姜甜甜来到厨房,见曲母还在抹着眼泪,忙上前安慰:“娘不用太担心,相公已经好些了,等明日我将草药卖了,请了大夫来看看。”
这声娘喊得沈氏又酸又涩。
要是儿子没生病,娶了这么贤惠的媳妇,该是多么和美的事。
唉!
沈氏心里叹了口气。
“好孩子,辛苦了!”沈氏对这个儿媳妇满意得不行,转身擦了擦眼窝。
这孩子懂事得很,到她家来,除了吃苦,就是受累。
对不住人家,但又没有办法。
姜甜甜为了让曲母不再胡思乱想,只能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找些事做。
“娘,我们今天摘了斑鸠叶,这个叶子可以做豆腐。你先取草木灰,倒入冷开水沉淀四五个时辰后,将水过滤出来。”
看了她一眼,又接着道:“你把叶子洗干净焯下水,把叶子的汁液揉搓出来,用纱布过滤掉叶渣。过滤好的草木灰水倒入汁液,边倒边搅拌,静置一刻钟即可成。”
曲母面露惊喜,眼神一亮:“真能做豆腐?”
姜甜甜点了点头。
曲母顿时转换了心情,抿唇笑道:“真没想到这叶子还能做成豆腐,还这般简单又不花钱。”
“娘,背篓里有野菜和菌子,洗洗煮了吃,今晚先这么对付吧。”
随后又交待她有空时把竹笋处理下并将除涩的方法教了她。
姜甜甜端水进屋时,看着曲昭深邃的凤眸,上前擦脸的动作停了下来。
昨晚他晕过去了,也不容她多想。
她只把他当做福利院的弟弟一般,毫无心理负担的就上前照顾帮忙擦拭了。
此时对方深邃的凤眸凝望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下不去手了。
她挠挠头,莞尔:“你有力气吗?能自己擦吗?”M..
曲昭抬起手,很快又无力的掉下去了。
他有些无助地看着她。
此刻看到曲昭可怜的样子,姜甜甜那颗没处着落的慈母心顿时就发作了。
“我来,我来。”姜甜甜抿着唇,上前帮他擦了擦好看的脸盘,又擦了擦修长的脖颈,最后擦了擦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
当姜甜甜温润的手隔着帕子拂过他的喉结,曲昭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他垂下眼眸,眼中幽光一闪而过。
姜甜甜看着眼前清瘦的俊俏人儿,别处她真擦不下去了。
她将帕子放入盆中。
打算去叫曲烈来帮忙。
刚起身就看到床榻上摞满补丁单薄的被子沾着些星星点点的血迹。
姜甜甜皱了皱眉,此时早春二月,寒意仍如冬日,正常人都还不抗冻,何况曲昭这个病人。
昨晚自个儿迷迷糊糊的不曾注意到,今早又匆匆忙忙也未曾细看。
她走到破柜子边,打开了柜子,柜子里清清冷冷,只有一件短小的蓝色书生袍子被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
那是一件十岁左右小小少年穿的袍子,她想起原主记忆中曲昭十二岁中了童生,猜想应该是那会儿读书时穿的衣棠。
除此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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