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眼神好使,一眼就看出了里面油包纸放着的是供销社做的大桃酥。
老远就能闻到桃酥的油香味儿。
王婶不动声色的咽下喉咙里的口水。
他们家只有到过年或者生病的时候才舍得买。
看看人家聂家人过的日子。
程益跟聂母解释。
“聂妈,这吃的不光是我一个人买的,里面有一半是代姐让我买来,给你们带过来的。她昨天就坐火车回家了。”
聂母听后又问了一句,
“小代姑娘也回家了?”
程益点点头,
“她在我们下乡的那个村是最早一批下乡的知青,站起来快三年没回家了。趁着放风收假她也想回家看看。”
聂母看着程益,
“小程,那你呢?”
丰收假放的时间挺长的,现在程益和聂怀远是省城上学的工农兵大学生,他们不需要回下乡插队的村里参加丰收活动。
程益要是不想待在学校里也可以回家的。
听到聂母的话,程益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在聂母面前掩饰的很好。
“聂妈,前几天家里刚来的信说家里都挺好的,不用我惦记。我放假回上牙榙村看看。”
“回村啊。”
聂母想到了她当时在上牙塔村交往的很好的有粮婶子。
“回村也行,你要是方便的话,给村里的有粮媳妇儿捎句话说,我挺惦记她的。”
田有粮媳妇不认字,
中年妇女的感情不需要用文字交流,
有的时候口头上的一句想念也会让听到的人受用万分。
程益听话痛快的点头。
“聂妈,你放心,你的话我一定给你带到。”
几个大人聊着天,
在不注意的时候,六斤那里出了状况。
小家伙怀里紧紧的抱着来福,
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一脸不满的看着聂怀远。
聂母关心孙子,见状连忙问聂怀远。
“怀远,你怎么把六斤给惹着了?”
聂怀远又好气又好笑,
“妈,我怎么敢惹你的宝贝孙子?咱们不是要回沪市吗,我想把来福寄养在隔壁林叔那里。六斤不让,非把来福护在怀里。”
六斤听懂了聂怀远的话,
用自己刚刚学会懂明白意思的语言,费了老半天的劲,生生的憋出了两个字。
“不,给,”
聂母连忙蹲下身子哄六斤。
“六斤乖呀,咱们要回老家见爷爷了,来福不能跟着上火车,等我们从沪市回来,再把来福接回来好不好?”
聂母好言相劝,六斤根本就不给奶奶面子。
藕节一般肉乎乎的小胳膊紧紧的把来福护在怀里。
大有一副猫在我手里,谁要也不给的架势。
聂母在一边哄了又哄。
程颂宁也跟着劝。
聂怀远对儿子的耐心渐无,
他眼睛紧紧的盯着六斤。
“六斤,我再跟你说一遍,来福只是寄养在林爷爷家里,等我们探亲回来来福还会陪你的。你把来福给我,我只跟你说一遍。”
六斤似乎听懂了聂怀远的话,
委委屈屈地松开了抱着来福的手。
还没等聂怀远说话,
六斤委屈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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