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在卧铺车厢里不能做大的活动,
酒足饭饱后,程颂宁哄六斤睡去。
聂母忙着一早上,想着到下一站还早,也躺在一边的卧铺上睡着了。
车厢里面静悄悄的,
偶尔能听到车厢过道里传来的隐隐说话声。
程颂宁和聂怀远手里各拿一本书,
一个坐在窗边,一个坐在门口。
夫妻俩有默契的把儿子六斤护在中间。
不知看了多久,
火车再次鸣笛,
车厢又缓缓的停了。
程颂宁放下书伸了个懒腰,
“又到站了?”
聂怀远看了一眼车厢处的动静。
“嗯,大概到连市了。”
程颂宁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那距离沪市还有好久啊。”
聂怀远眼神一闪,看向程颂宁的目光情眷柔和。
“颂宁,你困了?要不要睡一会儿?”
程颂宁听后摇摇头,
“不了,等会停站肯定有人走动,等人上来了我再睡。”
否则她现在刚一睡着,接着有乘客上来,那她岂不是又会被人吵醒?
程颂宁喜欢做一劳永逸的事。
车厢里,聂母和六斤在睡觉,
火车的汽笛声再次响起,
“呜呜~~~”
听着动静,火车要进站了。
程颂宁觉得口渴,想去接点水喝。
还没起身,
聂怀远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身边。
车厢里的温度渐渐漫升,
两人的身后,是睡得正香的六斤,
身前,是疲累到困倦的聂母。
程颂宁想把聂怀远推的远一些,
还没等她有大幅度动作。
聂怀远的头已经轻探过来,
唇吻上她的。
如果说初恋时的吻是炙热青涩又带着一点试探,
那婚后安稳的吻就是调香后的玫瑰香水,甜醇中带着一点让人沉醉的馨香。
对聂怀远来说,程颂宁就是有一种特殊的魔力,
她一个动作,他就会心动。
她一个微笑,他就会行动。
前有老人,后有孩子,
两个思想成熟的成年人在中间拥吻,
像是一道桥梁,
联系着他们一家人。
......
“1156,就是这个车厢了。”
杨玉玲拉开车厢的门,
站在车门往里看,里面有四个人,看起来像是一家子。
年轻的看起来不太像是母亲的女同志抱着一个小男孩,旁边坐着一个和男孩脸神似的青年,一家三口的对面是位年纪五十上下的大婶。M..
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很干净。
想想也是,
能买得起卧铺车票的人家庭条件都不错。
杨玉玲在打量程颂宁他们的同时,
程颂宁也在观察着杨玉玲。
六斤起床气很厉害,
如果不是自然醒起的床,他被吵醒后会嚷嚷一阵。
为了不让上下车的乘客影响六斤休息,
程颂宁就让聂怀远把这个车厢的门关上了。
杨玉玲推门进来,让他们一家人的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
天气渐凉,
杨玉玲穿了件藏青色圆领毛衣,外面罩一件灰色教工外套。
她的脸很瘦,有点像在上牙榙村下乡的张新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