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宁把魏淑芬送出门去,回到屋里,小刀蹲在厨房烧火。
“小刀,等会我烧火吧,你该洗洗睡了。”
小刀看了一眼程颂宁,固执的摇了下头,
“聂婶,你先去照顾聂叔吧,我把炕烘暖,晚会儿睡。”
程颂宁想想摊在炕上的聂怀远,没跟小刀客气。
小刀这个孩子,从林老头去世后,人越发的沉默了,以前脸上还带点笑容,现在笑的也少了,只有在小刀和六斤玩的时候,程颂宁才看到小刀几乎浅的看不见的微笑。
“那行,我把你聂叔安顿还好了,我再过来替你。”
小刀点了下头,坐在凳子上,继续关注着灶膛地下的柴火。
里屋很安静,程颂宁快步走进屋里,
进屋就看见儿子六斤蹲在炕上,和自己神似的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聂怀远,
大概是觉得这个睡姿不舒服,聂怀远侧了个身,呼出来的酒气到六斤的脸上,
六斤小脸一皱,
“丑,”
小而胖乎的身体往后推,又因为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炕上,
六斤:......
程颂宁忍着笑,凑到炕边,
“六斤,摔着没?”
小屁股距离炕只有成人拳头那么短的距离,
六斤没感觉到疼,
“妈妈,不疼,”
说完后,六斤指着睡的沉的聂怀远,
“爸爸,臭。”
程颂宁轻轻一笑,把六斤抱到一边,
“爸爸臭我们不管他,六斤先和来福玩一会儿,妈妈给爸爸熟悉。”
六斤的胳膊环在程颂宁脖子上,
感受着妈妈身上好闻的味道,再看看一边臭烘烘的爹,
六斤思索了下,为了能有个香香的爸爸,他很大方的松开了程颂宁的脖子。
“妈妈,洗爸爸。”
程颂宁好笑的纠正六斤,
“是帮爸爸清洗,不是洗爸爸。”
嗯,好像意思差不多。
厨房的铁锅里坐着水壶,
程颂宁回厨房打了点热水,
干毛巾濡湿再拧干放在一边,
临近秋末,郊外的温度比城里温差大,
到了晚上,村里就带了些冬初的寒感。
聂怀远今天穿了件衬衣,外面罩一件藏蓝色的中山装,
他穿衣服讲究仪整,外套所有的纽扣都扣住,配上聂怀远有几分清冷感的俊容,颇有些禁欲的美感。
程颂宁伸手给聂怀远解纽扣,
从锁骨往下解,刚解到第二颗扣子,
聂怀远在醉意中察觉,一把就攥住程颂宁的胳膊。
“怀远,松开手,我给你脱外套。”
聂怀远听到声音,半梦半整的眯开眼,
朦胧的灯光下,被黄晕的油灯色映照下的美人,
聂怀远想到了他和程颂宁结婚的那天晚上,
如墨的长发,清亮的眼眸,欲拒还迎的红唇,还有触一下稍微用力就可能留下印记的皮肤,
聂怀远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喉结因嗓子缺水滑动两下,
可能是今晚的烛火重复了那晚的夜色,
聂怀远抓着程颂宁的手稍微用力,把程颂宁带向他,
程颂宁一时没反应过来,人重心往前倾,差点扑在聂怀远身上,
“聂怀远,你老实点,我给你收拾完了好睡觉,”
这句话聂怀远听清楚了,
他抓着程颂宁的手腕不放,侧了个身子看着程颂宁,
“夫人,为夫不准备老实了,你要怎么收拾我?”
程颂宁听话脸上一红,她庆幸小刀现在在厨房烧火,听不到聂怀远酒醉后带着暧昧的话。
“你把我手松开,”
聂怀远来了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