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松,”
六斤一边看着,
他觉得他爹今晚上有点不一样,小小年纪的他又说不出来他爹哪里不一样,
好像,他爹比自己还赖皮,还不听妈妈的话,
心疼妈妈的六斤顾不得聂怀远身上的酒臭味儿,
往前蹭了几下,小爪拍在聂怀远的胳膊上。
“爸爸,你听话,不听话不是好孩子,”
聂怀远察觉到六斤在身边,人还有些迷糊,
“颂宁,六斤不是跟着小刀睡西屋吗?怎么在这里。”
程颂宁无语的趁机把自己的手腕从聂怀远的大手里解放出来,
“你忘了,我们今天回上牙榙村了。”
这人真是,喝酒喝的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担心聂怀远再抓自己手腕,
程颂宁也懒得给聂怀远解外套了,喝的醉醺醺的,他身上的衣服也腌入味了,明天也要洗。
她拿来拧干净毛巾给聂怀远擦脸,
可能是为了在儿子面前保留当爹的尊严,
程颂宁给聂怀远擦脸和脖子时,他一点小动作都没有,
六斤在旁边像个小大人似的的满意点头,
“嗯,这才乖,”
程颂宁瞧着聂怀远醉的迷糊的样子,
等明天聂同志知道自己被不到三岁的儿子夸奖了,脸上是什么表情。
聂怀远也不是那么乖,
儿子在身边,他手上没有小动作,
眼神里却有,
醉酒后的聂怀远眼神中不复原来的清冷,
像钩子,又像是带着倒刺的小刀,
露骨的让程颂宁差点手拿不住毛巾,
程颂宁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老夫老妻也过了两三年了,
怎么连聂怀远一个眼神都挺不住。
程颂宁在心里使劲儿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暗示自己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她快速的给聂怀远擦完脸,脖子和手。
然后端着水盆到外面换水,
屋里就剩下聂怀远和六斤父子俩,
程颂宁走后,聂怀远又开始似睡非睡,
眼皮一个劲儿的耷拉,
六斤正无聊,看他爹刚才有精神,以为聂怀远还能陪他玩,
“爸爸,陪我玩,”
遵循着父爱的本能,
聂怀远嗯了一声,
“嗯,陪六斤玩,”
六斤左看右看,看到了魏淑芬来打扫卫生时留下的鸡毛掸子,
“爸爸,玩这个,”
“嗯,六斤...好好玩,”
聂怀远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刚刚营造的旖旎被困意席卷什么都没留住,
聂怀远的声音越来越低,
眼睛一点点的闭上,
“啊!”
程颂宁在厨房换水,听到聂怀远一声痛呵,她赶紧回屋,
小刀也听见动静,比程颂宁还快的钻进屋里,
进屋一看,
只见聂怀远已经昏睡过去,
六斤手里抓着一个比自己还高的鸡毛掸子,一脸纯真的看着小刀和程颂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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