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远早上起来时,头很疼,有一种喝酒宿醉后的炸开的疼,里面还掺杂着一丢丢那种被人砸了一闷棍的感觉。
他不是贪酒的人,昨天知青点的老友聚在一起,张爱国那个混小子一个劲儿灌他酒。
再加上旁边有程益怂恿,聂怀远昨天晚上酒喝的有些多。
连昨晚上自己怎么回的家都忘了。
身体是喝醉了,但是身体潜意识里的生物钟还在照常运转。
聂怀远抱着头坐起身来时,一边的程颂宁小刀还有六斤都在睡。
倒是来福听见动静被惊醒了,胖墩墩的大橘懒洋洋的睁开眼睛困顿的看了聂怀远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又沉沉的睡去。
清早宿醉醒来,周围人连句关心安慰都没有。
平时不怎么感性的聂怀远,此时突然有一种觉得自己很可怜的想法。
不过这种想法没在聂怀远的大脑中停留太久,睡在他旁边的六斤不知做了什么好梦,壮壮的小腿一踢把被子蹬到了一边。
身上穿的棉质小睡衣,在睡觉时翻了上去,露出白白圆圆鼓鼓的小肚皮,
聂怀远忍着头痛,把儿子踢了的被子再重新盖上。
完全不知道自己头痛的部分原因,是因为宝贝儿子。
刚给六斤盖上被子,睡在聂怀远另一边的程颂宁也睡眼惺忪的醒来。
看着在一边坐着的聂怀远,程颂宁打了个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
“你醒了?”
怕吵醒在旁边睡觉的小刀和六斤,程颂宁说话的声音很小声。
聂怀远没吭声,
程颂宁又问了一句,
“怀远,你头疼不疼,”
聂怀远侧过身看着程颂宁,轻轻的摇了摇头。
一点点晨光透过窗子洒进屋里。
程颂宁隐约能看见聂怀远好看的额头上微微鼓起的小坡。
六斤人小力气可不小,
昨晚上那一鸡毛掸子打下去,聂怀远额头瞬间鼓起了个小包。
程颂宁原本想给聂怀远揉一下的,可是聂怀远当时已经熟睡过去了,程颂宁担心再把聂怀远吵醒,所以就没给他弄。
她以为今天早上聂怀远头上的小包就消下去了,
没想到就在聂怀远的额头上,还是那么的明显。
程颂宁见聂怀远摇头,知道他没事,她伸手摸向窗台,找到了自己睡前脱下的腕表。
“才早上5点多,要不要再睡会儿?”
聂怀远刚想点头,耳朵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声音。
现在科技不发达,村里人都是听着公鸡打鸣的声音起床的。
天色越来越白,外面的鸡啼声有远及近,此起彼伏。
聂怀远皱了下眉头,看向程颂宁。
“颂宁,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
程颂宁仔细听了下,刚想回答聂怀远她什么都没听到。
后来她也听到说话的声音,而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朝着他们家院子的方向来的。
“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程颂宁坐起身,聂怀远也顾不得头痛,起身下炕穿鞋。
程颂宁跟在聂怀远后面,也迅速的起来穿衣服。
离下炕之前,两个小的似乎什么都没察觉,仍在酣睡。
没等聂怀远推门出去打探情况,
人刚到院子里,就看到魏淑芬和程益脸色不太好的朝他们家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