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还有霞光的时候,聂怀远提着一个竹片编制的提包回家,
家里的煤油灯已经燃起来了,
从院子往屋里看,依稀能看到六斤小小的身影坐在窗前,
程颂宁端着一盆血水刚要出来泼,
出门就看到聂怀远准备要进来。
程颂宁眉眼弯弯,心情很愉快,
“你回来了。”
聂怀远的心情随着程颂宁的笑容一点点的燃起,
毕竟刚回家就能看到心爱的人的笑容是件很治愈的事情。
“嗯,”
聂怀远目光看到程颂宁手里端着的木盆,
血水中沾染着淡淡的油花儿,看着很新鲜,
“今晚有肉吃?”
程颂宁把盆里的水泼到脏水沟里,
“今天和老坑婶子上山,镰刀瞄了只兔子。”
想到这事程颂宁还有些遗憾,
可能真是两年没上山,手生了,
打完第一只兔子后,程颂宁他们又遇见一只山鸡,
她刚想故技重施,再给六斤加个鸡腿时,
手上的力气不够,让山鸡跑了。
程颂宁觉得不甘心,准备下次再上山练练身手。
聂怀远注意到程颂宁说话语气淡淡,
“怎么不高兴?”
程颂宁拎着木盆,任由聂怀远揽着她的肩膀两人一起进屋。
“好久没打猎,手生了,今天还遇见只山鸡,让它跑了。”
聂怀远知道程颂宁的本事,
“没事,有兔子就很好,颂宁,我还打不到兔子呢。”
程颂宁瘪瘪嘴,
那能一样吗?
她是练过的。
见媳妇不高兴,聂怀远在程颂宁的耳朵上吻了一下,
程颂宁惊的往后缩,
“在院子里呢,让别人看到不多不好。”
聂怀远表现淡定,好看的眉微挑起,
“我亲的是自己媳妇,”
快到门口了,聂怀远低声又补了一句,
“还是说你想让我当着孩子的面吻你?”
程颂宁脸颊像火再烧,
她想用手把聂怀远推进屋,一看自己沾着脏东西的手,又换成胳膊肘往里拱聂怀远,
“行了,行了,都当爹的人了,还没点正行。”
两人进屋,聂怀远一进去就看到躺在盆里已经洗白白的脱毛兔子。
兔子的两条后腿没了,
程颂宁说道,
“我把兔腿送到老坑婶子家了。”
聂怀远点头,
“应该的。”
老坑叔老坑婶子老两口对他们一家照顾良多,尤其是老坑叔,对六斤十分喜欢。
凭着程颂宁的本事,野兔肉他们以后还能打到。
小刀和六斤在里屋看连环画,
小刀在看,
六斤在旁边看热闹,
听到聂怀远回家了,
两个孩子兴奋的往炕下跑,
“爹,”
“聂叔,”
小刀还很矜持,可看聂怀远的严眼神带着光,
六斤就不管那么些了,
小身子撞在聂怀远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