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颂宁从厨房走进来,一手拎着一个大壶,另一只手拿着四个碗。
“我煮了一点山楂蜂蜜水,喝点消消食。”
一听有好喝的,六斤的眼睛亮了起来。
聂怀远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把戒尺。
“把字写完了再喝。”
六斤看看程颂宁手里的壶,再看看聂怀远手里的戒尺。
对戒尺的恐惧,让小家伙咽了口口水。
在教育孩子的方面,程颂宁从来都听聂怀远的。
程颂宁冲着六斤温和一笑,
“六斤乖,好好听你爹的话,练完大字后,想喝多少喝多少。”
程颂宁话音刚落,聂怀远不给面子的拆台。
“每个人只喝一碗就行,喝多了容易尿床。”
六斤:……
……
晚上张爱国魏淑芬、程益三人离开聂怀远家。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这句话大多是形容白天,其实用在晚上也很恰当。
还没有被各种工业气体污染过的天空,很高很旷远,漫天的星子莹莹闪烁着光,巨大的天幕拥有着现代人工永远仿不出的精美辽阔。
魏淑芬背着手,站在最中间,
一左一右是张爱国和程益。
晚饭在程颂宁家吃的有些多,
三个好朋友想了想,没着急回知青点,反而是一同到知青点边上的和他,走两步消消食。
魏淑芬和张爱国相处默契,两人的情谊不是亲兄妹,却也比亲兄妹的情谊更加深厚。
程颂宁聂怀远程益几人去省城上学的这些年,一直都是魏淑芬张爱国两人相互扶持,
河滩上,魏淑芬和张爱国吵吵闹闹,
程益有心想插一嘴,刚说两句,却感觉自己插不上话。
他心里有点懊恼,
平时在公社在学校能言善辩的,他到了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说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三个人逛的有些累了,于是抬腿往知青点走。
走到半路时,张爱国猛拍了一下自己脑袋。
“哎呀,我晾在外面的衣服还没收呢,我得赶紧回去收,我娘说了,到了半夜内裤不能晒在外面。”
魏淑芬翻了个白眼,“你都多大人了,还信这些。”
张爱国郑重道,
“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
魏淑芬瞧了一眼河滩到知青点的路,
“很快就到知青点了,慢慢走回去再收就是。”
张爱国性子有些急,想到什么就想去做。
“我等不了,我盆子里还有一堆衣服没洗呢,我顺便回去洗洗。”
今天洗衣服洗到一半,突然被叫去镇上开会。
现在他的衣服还在盆里泡着呢。
“我先不跟你俩多说了啊,我回去洗衣服了。”
不等程益和魏淑芬说话,张爱国匆匆的跑了。
看着张爱国的背影越来越远,河滩上就剩下程益和魏淑芬两个人。
程益想张口说点什么,猛然发现自己口有些干,干到连声音都不知道怎么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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