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伏在林行舟耳边说了几句话，很快仵作就来了，仔细查验一番后，到沈晚面前汇报，说是并无异样。

沈晚和张嬷嬷亲自去看阳明的尸体。

阳明死去已经有将近一个时辰，天气严寒，他的身体僵硬的速度很快。

“查不出他的死因吗？”

沈晚问仵作：“他没有流血，也没有外伤，一定是中毒，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一种毒药，无色无味，可以杀人与无形的。”

仵作是个头发虚白的老者，闻言摇摇头道：“所有的毒药都会有反应，甚至可以通过蒸骨查验出来，只要骨骼是黑色的，那就一定是中毒而亡，可是眼前这具尸体，老夫断言，他不会是死于中毒，而是呼吸忽然骤停带来的死亡。”

“呼吸骤停，像是自然死去一样。”

沈晚和张嬷嬷对视一眼，心中知晓，这绝对是莲夫人的手笔。

阳明的死法和祖母的死如出一辙。

莲夫人果然被激怒，开始杀人了。

“姨娘，这个仵作已经做了三十多年，连他都查不出异样，眼下怎么办？”张嬷嬷神色紧张，“莲夫人究竟使了什么手段啊，这也太吓人了，万一哪一天，她把这法子使在了姨娘身上，那该如何是好。”

沈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晚晚，你怎么脸色这样难看？”

不知何时，林行舟来到了她身后，递过来一张帕子。

沈晚用帕子擦了擦额前的冷汗，笑道：“无事，我只是觉得阳明法师的死和一个人脱不开关系，可惜我找不到证据。”

“哦？”林行舟眉头微微皱起：“是何人，我可以立刻下令把人抓起来严刑拷打。”

“那人是朝廷命妇，你不能随随便便就把人家抓起来。”

帕子越擦越湿，冷汗越来越多，沈晚觉得头脑昏昏沉沉，想到莲夫人刚才那挑衅的坏笑，她一时间觉得天旋地转。

精心策划的一场钓鱼计划，鱼儿是上钩了，可是她却抓不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鱼儿游向大海，这太可气了。

林行舟微微弯腰，伸手拭去她鼻尖上的一滴汗珠，慢条斯理的把手指放入口中，轻笑道：“带着你香脂的汗水，味道很不错。”

沈晚瞎折腾的劲头全被林行舟看在眼里，她不就是想要抓住莲夫人的把柄嚒，绕来绕去，拐了那么大一个弯，结果全无收获。

“真的不需要我帮你？”

温热的指尖再一次顺着她冬衣的兔毛，一路向上，挑开她脖间衣裳的暗扣，慢慢探进她的锁骨。

“你帮不到我的。”

沈晚颤抖着把他的手拍开。

“你不求我，又怎么知道我帮不到你？我比你想象的要强大许多。”

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透着一股来自远方的气息。

“那你知道莲夫人是如何无声无息的杀掉阳明法师的？”

沈晚看着面前的林行舟，忽然感觉有点陌生。

“我知道。”

他岂止是知道，前一世，为了帮三皇子夺得帝位，他手上沾染的鲜血，比地上的那厚厚的雪都要多。

而且他和刑部的李袁交好，刑部大牢各种酷刑，他都了如指掌，阳明的死，让他想起了一种不外传的秘法：针刑。

“你跟我来。”

抓着她的手，朝阳明的尸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