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口气继续说:“为什么回想不过几分钟的事情,5年了我还忘不掉呢,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他无奈的说:“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把他的手推开,含糊的说“那段时光就像幻灯片一样反复播放,在学校操场里,在物理课上,在办公室中,在睡觉前。怎么才能重新开始,你教我!”后来好像还说了很多很多,但我全忘了。
日上三竿,我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头痛剧烈。努力回想昨晚最后一个片段应该是我和萧言在路边摊喝酒,但怎么被萧言送回家的完全断了片。电话突然想起,一看是老板打的,该死这个时间还没去上班,一定被痛劈死。
我犹豫了下,还是接了“秦雨嫣,一大清早你跑哪去了啊?没来也不说一声,现在也没见人!”咆哮式的音量快把我耳膜震破。
我用试探的口吻:“老大今天能请一天假吗,我病了?”
他爽快的回答:“行!扣200。”就挂了电话。
“···”我在心里骂了他一百八十遍,也不解恨。老板是某211大学的博士,毕业后自己创业开办了这家物流公司。他这个人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原则性太强和抠门到不行。而他的原则就是以自转的方式不停的变换原则。办公室的网速永远只有2m,各大节假日从来只发二百五,一年最多一人只能领6支笔,偌大的公司只请了2个保洁,年假还要规定时间放。然而大家都无比强大的承受着精神和身体的摧残,我猜多半都在骑驴找马。算了,钱也扣了,就当200块换来偷得浮生半日闲。
当我接到若亚的电话,发现我的想法完全错了。
“喂,雨嫣,我还在酒店,经纪公司把我电话快打爆了,我一通都没敢接,外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电话那头传来若亚焦急的声音。
我大惊,“啊?昨天不是把萧言带走了吗?怎么还会有什么事?”
她说:“你赶紧去报刊亭买一份八卦杂志,看看昨天我们被拍到没。”
“好。”我匆忙换了一件衣服,简单的洗漱完毕,绑了一个马尾,就下楼。
当我花10元买了一本八卦杂志拿在手上,站在路口的我呆住了。封面标题【新锐演员聂晨曦与华氏企业千金深夜酒店定情】下面配图,聂成搂着名媛千金笑得极尽温柔。这一切深深扎进我的眼睛,眼前的车水马龙晃得我天旋地转。突然想起昨晚看到聂辰时,他的样子,有说不出的心酸。一路狂奔到了宾馆房间,把书摔给若亚,瘫坐到了床上。
我淡淡地说:“我昨天在电梯口碰见他了。”
若亚捡起杂志仔细一看,她大吃惊,说:“这是怎么回事?聂辰回来了?昨天记者不是拍我,是拍他?运气太tm好了,只要没我什么事就好!”
我说:“你往后翻,有你。”
她斜着看我一眼,继续往后翻,勃然大怒:“什么????我的天!【安若亚私会有妇之夫,妻子愤然前往带走丈夫】?妈的!萧言我非揍扁他!这下完了,我怎么跟经纪公司交代啊?”
我确信老天爷不是导演,他绝对是个编剧。
作者有话要说:
、尽力去试才有可能
当天下午,若亚对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向经纪公司做出了解释,后来公司一致商定雪藏她三个月作为惩罚。所以现在我们垂头丧气的趴在萧言的办公桌上。
萧言用万分内疚的眼神看着若亚:“我对不起你!我没想到会喝醉,给你带来那么多麻烦,我····”
若亚释然一笑,挥挥手,说:“算了算了,很久没休息了,就当放三个月的假。”
萧言伸出手做发誓状:“这三个月安若亚只管吃好玩好,一切由我安排。”
若亚微笑着点头。
还记得上大学那会,我和萧言风尘仆仆的赶到若亚学校找她玩,后来回学校大门关了。被保安夺命连环追的狼狈,现在还记忆犹新。我跑进女厕所成功逃脱,萧言则被逮住。对于他的错误供认不讳,而对于跟他一起翻墙的是谁,他抵死反抗,做了一名忠良的队友。最后学校一怒之下给了他一个警告处分。在过后的日子里,由于我的内心极度不安和内疚,当了一个月的跑腿小马仔,他就像个大爷一样,今天要吃这样,明天点那样。穿梭于各种他爱吃的摊位,然后讲讲价。我也乐意效劳,因为一心想着至少不用以身相许。
这大概就是我们的相处模式,任岁月如何冲刷,我们依然是想要彼此保护的人。尽管走得亦步亦趋,甚至满目疮痍。
若亚小心的问:“聂辰真回来了?”
我茫然的看看她,点点头。
萧言说:“他怎么不来找我们?”
我迟疑的说:“他好像不认识我了。”
他们异口同声的说:“不认识?”瞠目结舌的看向我。
我说:“嗯,我叫了他,他没反应,还从我身边走过去。”
若亚说:“改了个艺名吧,现在是聂晨曦。”
萧言说:“但没道理不认识雨嫣啊?”
我莫名其妙的问了句:“若亚,经纪人你找到没?”
若亚大喜:“你决定来帮我了?”
半年前若亚找我谈过,说我有一定经济头脑,我们又互相信任。让我去当她的经纪人,是她想到的最佳人选。我碍于隔行如隔山,害怕搞砸她的演艺事业,说回去考虑一下。这件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我小声说:“我会不会做不好?”
若亚笑得花枝乱颤:“不会不会,只要有你在,我就安心了,其他的慢慢学,你绝对没问题。”
萧言沉声道:“因为聂辰也在娱乐圈?”我点点头,他沉默叹气。
若亚开心之余也有一丝无奈。
我承认这份私心,就算是微不足道的机会,也值得我尽力去试。也许我只想要一个答案,那年过后的音讯全无和如今我们的形同陌路。我还记得曾经妈妈挂在我床头六岁时的画,就如同聂辰一样被时间卷走,连丁点纸屑也没留下。我总问自己,如果我们不能颠覆这个世界,那可不可以颠覆我自己。如果可以,是不是我不轻易改变自己,时针就会停止转动;是不是我该哭泣的时候去微笑,就不会那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