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管都是余飞在跑的,我很少和他们联系,怎么能知道呢。”这事越说越让沈蕴秋觉得无趣起来。
“你不知道,蕴秋!我都不敢相信,他现在会变得这么阴呐!”徐岚说话的样子有点神秘。沈蕴秋瞄她一眼,不再说话,只扬手叫侍者来续杯。
“你知道吗?他跟他老婆离婚了。我昨天去见若水了。她起先还一个劲否认离婚,后来我说要去土管局闹,她才承认的。他们都离了快一年了,还是在x城就办掉的!”
沈蕴秋不可置信地瞪着徐岚,说:“不会吧?”
“谁说不是呢。若水说,那女的逼方华离婚,否则就检举方华利用职务强奸。方华跪着求她假离婚,先稳住那女的,等过一阵,与那女的慢慢疏离了,俩人再复婚。若水怕影响方华前途,就答应了。”徐岚说着又擦了擦眼睛,“我现在真是有点佩服若水了。这么好的功夫啊,隐忍了一年多硬是什么也没说。我告诉她,那女的怀孕了时,她脸都发绿了。”说到这里,徐岚轻叹了一声,又道:“你不知道她多惨!因为当初说的是假离婚,财产一分都没拿到。”
沈蕴秋的震惊是非同小可的,她实在不能想像,共同生活那么多年的夫妻,怎么可以虚情假意到这种地步。她看着徐岚红肿的眼睛说:“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你还哭成这样,你傻不傻啊?若水才是真正该哭的人呢!幸亏现在是寒假,不用去学校上班,否则真不知道要怎么在人前挺过来呢。”
“我怎么就不该哭啊?为了他,我都与老公离婚了,儿子都不要了!他一天到晚跟我说,若水怎么怎么好,她实在不好意思说离婚,让我等他。结果呢?我和若水,他谁都没要啊!我算是明白了,他重新和我在一起,不就是图我姐夫可以让他升官吗?他想得美啊,又当官抱美!我可没有若水那么温柔可欺,他得意,我偏不让!”
“你想干吗?你可别乱来啊!”沈蕴秋劝。
“你放心!我才不会乱来呢。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徐岚说完又哭了起来。沈蕴秋无奈,只得好言劝着。好不容易劝住了,两人才发现来了半天,也没点裹腹的东西吃,肚子里,老早唱起了空城记。
于是,分别点了牛排套餐,一边吃着,又一边唏嘘着若水的不幸。
徐岚有个优点就是坦诚。她毫不避讳自己对不起若水。虽然,最终自己也没取代若水,但她认为,若水心里的伤,肯定有大半是自己划下的。不是她,至少,若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还在为自己的牺牲自欺,还没有伤得那么地深。
沈蕴秋不知道该如何来评价徐岚的感情观。在她看来,徐岚就是个彻底爱情至上的人,又绝对地爱憎分明。方华是她不成功的初恋,多年后的重逢令她更想将这份爱牢牢地抓回手里,哪怕抛家弃子被众人背后唾弃,她也义无反顾地做了。
沈蕴秋问她,有没有后悔?
徐岚说不知道,也不想去深入地想这个问题,她怕自己后悔。
两个女人在两岸咖啡坐得很晚,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万家灯火处,有节庆的焰火升腾,炫烂地迸裂,却落不到两颗孤独的心灵深处。
第068章酒后吐真言
竞豪总公司因为在s市的项目虽未全部竣工但工程进度超出预期,所有房源又都在预售阶段就统统售罄,销售业绩喜人,余竞冬便决定将总公司的年会和放假都提前,并通知元宵节复工。
忙完s市的工作后,他就到g市住下来。李福贵将他的别墅整理得相当漂亮、清爽。自从兄弟李福海坐牢后,他说话做事都低调了很多。因为感念余竞冬在他弟弟进去后,仍一如既往地待他,所以,工作也格外地认真。
沈蕴秋利用年底家家户户采购的高潮,在g市最大的商场租了底层中心150平方的场地,举办了一场“杏林-秀爱”爱情串烧歌曲大奖赛,获奖选手都可得到一张竞豪的vip卡,凭此卡,可以九折购买杏林竞秋的住宅一套,而特别奖更可以获得一张vip金卡享受八折优惠。一场活动,就使杏林竞秋在g市家喻户晓。
余飞每天忙于大大小小的应酬,天天有酒天天醉、夜夜笙歌夜夜欢。沈蕴秋拒绝参加他的宴请活动,他也无暇理会其中原因,只好带着各个部门的部门经理,几乎请遍了项目可能涉及的大小部门、各色权贵,一顿顿下来,竟一直吃到了年二十八的中午。
这天的晚间,是分公司的年会。听过午饭,办公室就宣布可以去会议室参加各类竞技比赛,也可以自由活动。忙碌了一年的员工们,都开心地在各个部门间串门聊天,说着假期的安排,来年的打算;也有人不时交头接耳地讨论一下各自的年终奖数目;更多的人则涌向会议室去参加各类比赛赢取奖品。
余竞冬却在沈蕴秋的办公室里神色凝重地看一份传真件。这是半小时前,省城一家不太知名的媒体传来的,之前,他们打了电话过来说有点情况需要核实,希望竞豪地产在看到传真后在一小时内予以答复。
传真的大意是说,有老百姓反映,竞豪在g市所取得的杏林竞秋地块,存在不法拆迁情况,罔顾人伦,将居住建筑当违章建筑拆除。还雇佣打手经常出没拆迁区域,恐吓老百姓。
刚刚应酬回来的余飞,此时也在沈蕴秋的办公室。他坐在一张三人沙发的中央,双手伸直搭在沙发背上,占据了整张沙发。酒精将他的脸烧得通红,衬衫的领扣早已解开,领带扔在沙发上。听沈蕴秋说传真的内容后,直接手一扬,大声说:“这种鸟人,理都不用理他!”
余竞冬皱眉,说:“你最近跋扈得很啊。”
余飞一愣,说:“我说错了吗?像这种已经解决了的事,还来核实,不是讹钱是什么?”
沈蕴秋说:“万一是金小军反映的呢?”
余飞笑道:“就算是金小军反映的,他难道不是为钱?蕴秋,你就是心太软!就拿修水根来说。不但给他老婆工作,又给他工作,还给他俩孩子找学校,你也不嫌累得慌!更何况,他在东林花园好好地干着呢,你还把他招进来干吗?如果拆迁户都安排进来工作,还都像你这样上来就给他们交三金,我们挣的钱岂不是都养他们了?”
“小飞!你胡说八道什么呐!”余竞冬喝道。
“本来就是啊!s市那会子拆迁,你在美国陪小奶奶,我也都是这么干的,你们谁见我出什么事了?手段不狠,钱就到人家口袋里去了。这是规则!”余飞大声回道,丝毫不把余竞冬的呵斥当回事。
“我说,你的主意怎么用得那么顺溜,原来早就是轻车熟路了啊!”沈蕴秋讽刺道。
余飞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