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婚姻并不像恋爱那么富有浪漫色彩,家庭把他们带进了实际和具体的生活琐事,谁都想多用点时间搞事业,谁都不愿承担家务,孙奇认为妻子应该多于点家务,丈夫主要是干些重体力活,如买米,买煤等;杨颖则认为家务应对半分,绝对公平,如我煮饭,你就应该擦桌子洗碗,彼此之间就这样开始了摩擦。后来,干脆家里连火也不生了,一天三顿各自在学校食堂里吃,平时,各自在学校住集体宿舍,周未才回家一聚。杨颖把全部的精力用于考研究生,而孙奇则致力于文学创作。
功夫不负有心人,杨颖考上了在职研究生,加之教学任务的繁多,她没有时间关心自己的丈夫,为了事业,她仿佛又成了独身者,每天拼命的学习工作,星期六也是很晚才回家。每日很少能陪孙奇散散步什么的,孙奇不理解,怀疑她有外遇,对她这种生活讨厌透了,就在这段时间里,孙奇所在学校里调来了一位女教师张芳,共同的兴趣使他们相识了。时间一久,两人就产生一种特殊的感情,自从杨颖考上研究生以后,孙奇总感爱到杨颖那里得到的大少,而这失去的部分恰好又在张芳身上得到。杨颖不修边幅,邀她看电影或跳舞,她都不愿去,可跟张芳在一起,孙奇的生活却充满了色彩,一个有情,一个有意,经过一番激烈的斗争,孙奇最终认定“爱就要得到”。于是,他向杨颖提出离婚。为了事业,杨颖同意离婚。
孙奇与张芳的结合,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他精神上的需求,但张芳却限制了他的活动自由,不准他与任何女性谈话交往,不准他每天晚上写作到很晚才回来,于是,他又开始后悔了。
他开始重新认识杨颖和张芳。
也许是得到的时候来不及珍惜,失去了又备感痛苦和留恋的缘故吧。离婚后,杨颖没有责怪孙奇,她一直在进行自我反剩当硕士文凭拿到手后,她坚信事业上的强者,在婚姻上也能成为强者。她用成功后的全部热情和对生活的重新认识梳妆自己,她感到自己重新焕发了魅力,青春依然四处洋溢。她仍然很深的爱着孙奇,便又开始与孙奇约会,两颗心就这样重新碰撞在一起了。“新人虽可爱,何故旧所欢。”
旧梦重温,无限可爱可叹。结果是孙奇与张芳离婚,与杨颖复婚。
这桩合了离,离了又合的婚姻,难道只是一个破镜重圆的故事吗?
生活决不是单调的,也不是各种颜色的混杂。鲜花是美丽的、绿叶同样重要。我们都在追求幸福的人生。却都把生活看得那么浅显、简单。其实,生活是一门复杂的艺术,而幸福则是生活艺术达到完美化的程度。
4。在大难作比翼鸟
爱情呀,爱情呀,爱情是黑暗的陷讲,我掉落在里,不能看,也不能听。
——裴多菲
在狱房里,王玲玲一见人就说:“我不是第三者,我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有结婚证。”
她那双忧郁。惊恐和迷惑的眼睛黑亮亮地盯着你,然后,她会让你看一张摄于1986年9月24日的结婚证,照片上,她紧紧地偎在爱人面前,婷婷玉立,显得那么年轻漂亮,那一双明亮的眼睛溢满了大多的美好的遐想,红润的嘴上写着幸福的生活。在她身旁站着的是一个戴眼镜的,风度翩翩的中年人,他显得有知识有涵养。
1985年电大毕业,王玲玲以优异的成绩。出众的相貌,被一家劳动服务公司破例招聘为公司总会计。她为人热情,工作干练,公司上下无不喜欢她,连那位老成持重的公司总经理也对她另眼相看,特别关照。这一切当然与她的漂亮有关。她有效地利用了人们的爱美之心,小心翼翼地为自己铺平道路。
对于她来说,爱情来得那么及时,1985年初,她在病中结识了市人民医院的一位主治医生。他叫高天启,36岁,有正牌的大学文凭,谈吐不凡,风度翩翩。他们一见如故,很谈得来。爱的情丝很快把两个缠在一起了。人与人之间的爱情沟通就这么奇怪,有的人们相处几年,仍然索然无味,形同陌路;而有的人们却一见钟情,不需要更多的语言。
一天晚上,当他们在林荫道上漫步的时候,月光如洗,筛下了斑斑点点的小银钱儿,一丝凉爽的风儿吹过那深厚的男中音:“我结过婚。那是一个乡下女人,我曾有过不幸的婚姻她似乎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一个36岁的正常男人不可能没结过婚。
“我不在乎,我理解你……”
爱的问题就这么复杂,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令王玲玲难忘的是如胶如漆的北京之行。天安门、故宫、北海、天坛、颐和园、香山……他们双双携手而出,谈天话地。她醉了,醉得炽热疯狂。醉得心荡神迷。她从来没有这么幸福可靠过。
他们不假思索的同居了,那么默契。
后来,她发现怀孕了,这严酷的观实使她十分懊丧。但她毕竟是个聪明的姑娘,她立刻又找高天启。
“天启,我怀孕了。”
高大启像被电击了一般,眼睛闪了好几闪,最后他仿佛下了最大的决心似的:“玲玲,咱们结婚吧!”
他们如愿以偿了。幸福的小家庭使她忘乎所以了,她没有注意到那位总经理的面孔已经变得冷淡多了。
一大,她去公司上班,发现人们都以异样的目光看她,她感到莫名其妙,就问一个中年妇女,那妇女犹豫了半天才说:“昨天,高天启的老婆领着一个小女孩在公司里整整骂了一天!”
“轰”地一下,像是脑壳破裂,她觉得天旋地转,如五雷轰顶,她强忍悲痛,奔回新居,呆呆在望着天启那双胆怯的眼睛,迫不急待地追问:“天启,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高大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惨然一笑。他告诉她,他与那个女人已分居十多年了,他们之间毫无感情,他几次要求离婚,那个女人都不同意。后来,他调到了省城,那个女人说只要户口转到城市,她就同意离婚。高大启同意了,谁知后来竟是大老粗耍了知识分子,那女人仍不同意离婚,井坚持非住在一起不可。怒不可遏的高天启,决心要离婚,仍然分居,并慢慢忘了那女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