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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力缘故,托着脑袋,冲他寥落的背影傻笑,“不过喝酒而已,你说什么胡话。”
话虽如此,却感眼角酸涩,眨了眨眸,泪珠滑入酒盅。抬首,强忍潸意,待朱雀守取来另坛酒后,不满斜睨他很是小气地往我的酒盅斟了小半杯梅酒。可又见他罔顾仪态,一杯一杯,径自灌酒,我晃着渐沉的脑袋,得笑渐深:“你果然还是醉了。”
有样学样,我亦大口灌酒。往昔曾听同去应酬的同事调侃,平日我在办公室里看起来斯斯文文,却是酒品甚差。风雅说来,酒醉方显真性情,直白一些,便是踩着椅子,和人勾肩搭背地发酒疯。此间十几杯梅酒下肚,我已然乐乐呵呵,摇晃着爬上圆椅,大声唱起前生最喜欢的歌。
我有花一朵
种在我心中
含苞待放意幽幽
朝朝与暮暮
我切切的等候
有心的人来入梦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
谁来真心寻芳丛
花开不多时啊
堪折直须折
女人如花花似梦
我有花一朵
长在我心中
真情真爱无人懂
遍地野草
已占满山坡
孤芳自赏最心痛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
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
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若是你闻过了花香浓
别问我花儿是为谁红
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
花开花谢终是空
缘份不停留
像春风来又走
女人如花花似梦
……
不成调地又唱又吼,又笑又跳。许是酒醉后,我已然口齿不清,许是面前微醺的男子全未注意我在唱什么,惟见他垂眸浅酌瓶中物,唇角含笑,姿态优雅而不羁。直至我声嘶力竭,吼完最后一个音,毫无征兆地开始放声大哭,他方敛去温柔笑颜,愕然抬首。
“你那个皇上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听他的!”
“殿下!”
“我不是什么殿下!”
立在圆椅上摇摇欲坠,我抬手用力拍打起愈发滚烫的脸,“殿下是你们的德藼亲王茈承乾……本小姐的名字叫做夕儿……唔……不对……这是登徒子胡掰的……我叫季……季……”
“殿下您喝醉了。”
“我没醉!”
用力打开他伸来扶我的手,看着分成数张的俊美脸庞,唇角漾开淡讽笑意,“茈承乾……嘿……她早死了……我来的那天……她就死了……”
敲了敲涨痛的脑门,我凄然一笑,“不但是茈承乾……还有季悠然……唔……季悠然也死了……呵……被车撞死了……我只是代茈承乾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而已……”
一如枺吵峭忪笤袄锏牡哪俏坏绿b亲王,我亦不过是茈承乾的替身而已。只是祗园里的替身置身纷争之外,落得清净,我却须得身不由己,一力承担起茈承乾的苦难与责任……
“这根本不公平……”
踩在圆椅边缘,我怒瞪只余剪影的朱雀守:“你们为什么要把储位硬塞给我……我可不想变成孤家寡人……孤独……太磨人了……我要的……”
只是一段与世无争的平静生活。
滑落的滚烫y珠灼得面颊直生疼,我胡乱抹着脸,却忘了自己正站在椅子上,冷不防一脚踩空,向前栽去……
“夕儿!”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及时将我抱了个满怀。蓦闻只有他方会唤出的昵称,我心中一震,抬眸望去,涣散的视线只触及一双温柔黯伤的墨瞳,我怔然探手,抚上埋于逆光的脸:“秋”
环住我的手臂微是一震,轻柔抚去凝在我眼角的残泪,将我抱得更紧。埋首温暖胸膛,我生怕只是南柯一梦,紧环他的腰际:“我们走!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就是会成为羲和的罪人又何妨为他背这个千古难洗的罪孽,我认了……
“对不起。”
可听他无力的道歉,我瞠目,却只触及虚渺的剪影。身体不听使唤地瘫软下去,阖起渐重的眼眸,竭尽最后一丝气力动了动唇:“为什么……”
连你都希望我回宫即储吗……
不甘,却亦只有怅然地闭拢眼眸。
“夕儿……”
意识渐然散去,只感双唇一阵微凉,颇是陌生的粗糙指腹轻柔抚触唇瓣半晌,终是落下温润绵长的轻吻。
“对不起……”
淡淡梅香拂过,终余一息怅然。
贰拾贰章黄雀'一'
“唔——”
待是醒转,头涨欲裂,耳际嗡嗡作响。甫睁眸便尝宿醉的恶果,只得摇首甩去阵阵袭涌而上的晕眩,勉强撑起身,余光乍触桌上的酒坛,低眸亦见颓倚床边的短发男子。我惟是自嘲一笑,原以为苍秋寻来此地,却是南柯一梦。亦许是昨晚和我一样,喝得不省人事,否则依这苛守礼数的木头断不会做出这等孤男寡女同室过夜的背礼之举……
偏首凝望晨曦中沉静的半面睡颜,我笑了一笑,蹑手蹑脚地下床。春寒料峭,纵有武功底子,许亦难抵屋内刺骨的寒意。我搓了搓手臂,拉过尚有余温的被子,正要为朱雀守盖上,可见男子唇角凝有一丝血迹,惊震焦唤:“即大人!”
忙是探手试他的鼻息,气息微弱,扶正他的肩膀用力摇了一摇,仍未见醒转,正要大声呼救,可始料未及,忽闻门外传来一阵似曾相识的残佞冷笑:“殿下昨儿个与即大人把酒言欢,微臣好生羡慕。”
我震慑,回眸对上那双y冷的眸子,蓦得寒颤。玄武守未央,当日在瑶碧山上与朱雀守一同出现在囚d,亦是在梦里受命永徽宫宫人的少年武将。我不由惊惘:“你怎会在这里”
玄武守淡笑:“同是紫麾军御守,微臣若要知悉即大人的下落,易如反掌。”
想是有带亲随同行,以为万无一失,昨儿个朱雀守才会陪我喝酒撒疯。如若其中有人与玄武守熟识,引他一路寻来此地,亦是不足为奇。可姑且不论玄武守缘何来此,凝望他讳莫如深的笑容,我忽生不祥之感,来者不善。但朱雀守命在旦夕,无暇细思,我不动声色,说:“可请未大人念在同僚的份上,赶紧为即大人请位大夫。”
玄武守不置可否,冷笑渐深。求人不如求己,见他毫未施援之意,我也不自讨没趣,捡起掉落在地的被子盖在朱雀守身上,即便起身向门外走去。
“请你让开。”
不无意外遭遇拦阻,我冷睨了他一眼。男子不以为意,只侧眸看向朱雀守,玩味道:“不知您是以殿下的身份命令微臣,还是以其他的身份,求我放行”
脑海飞掠昨晚醉酒后的残忆,我清冷一笑。原来这玄武守昨晚便到此地。一直蛰伏在外,未有现身相见,想是别有所图。漠然相望,若有若无,近前那双y冷的眸子隐蕴一抹试探,我挑眉冷嗤,微抬起下颌:“未大人面前,本宫就是德藼亲王。”
“哦”
许是天生如此,稚气犹在的面庞兴味盎然,“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微臣可真是被您昨晚说的话给弄糊涂了。”仔细端详起我的容貌,他笑意渐深,“您到底是德藼殿下还是夕儿亦或是,季悠然”
将我前生今世的名字倒背如流,好生佩服。面对他百般刁难,我不怒反笑。回首望了眼面色惨白的朱雀守,我平静低眸,抬手解起身前的盘扣。
“您做什么!”
刺目笑脸骤然冷凝。罔顾他惊诧的目光,我脱去中衣,背过身去,半拉下亵衣,撩起长发揽至身前,露出一大片肩膀。
“怎样”
微一偏首,不无意外,望见男子死死盯着先前水慕影提过的那片梅花胎印,我轻扬起唇,冲他衅笑:“未大人可还怀疑本宫不是茈承乾!”
深望我一眼,他敛容垂眸:“微臣不敢。”
同样的敬辞,由他道出,惟觉刺耳。我冷笑,径自整理好半褪的衣衫,狠狠打开他横在近前的手朝外走去。可刚跨出门槛,便听背后的男子轻声一哼:“微臣劝殿下莫要枉费心机,你们昨晚喝的酒里掺了微臣的独门秘毒,寻常大夫解不了。”
我惊震,回眸冷瞠。可现非意气用事之时,蹙眉忍怒,尽可能平静问道:“为何即大人毒发,本宫却什么事都没有”
y眸骤厉,然是须臾,男子即便若无其事,淡淡一嗤:“殿下曾服下可解世间百毒的荧颎花,自然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