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_淡如肉色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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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1 / 2)

当时有家激进的诗歌刊物的主编姓雷,雷是阿树创作诗歌道路上的转折点,在雷主编的支持下,阿树首次在刊物上发表了他的一组作品《黑暗,沃土里的罪孽》、《在狂爱中死亡》、《淫荡的十四行诗》、《保姆》、《潮湿的弟弟》,以后他的绝大多数作品也发表在该刊。

在阿树的日记里,工工整整地抄写了他发表的第一组诗歌。

那是阿树在上海学医的第二个学期。

2。

另外,惊奇、神秘、戏谑、探险、幻觉等也是阿树所热衷的范畴。童年留给阿树的阴影,像花儿一样默默地盛开,一直在朝着某个鬼魅的方向生长。这其间,也关乎爱情和欲望。

小时候,阿树就常常幻想从窗台跳下一个仙女,或者她会从月亮、海螺、花园中花一样开出来,或者由狐精、一座雕像、一个布娃娃变过来……她穿着轻纱罗裙,飘进窗子,轻轻立在他的床前。

五岁时,阿树家就在学校对面。每天傍晚,阿树总会看到学校走廊上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生做值日,他觉得她扫地的神态特别美丽,于是就朦朦胧胧地喜欢上了她。每当“扫地女”在走廊里扫地时,阿树就站在家门口痴痴地看着她,他多么希望她能回过头来对自己嫣然一笑。有一天,小阿树突发灵感,在一张纸上画了一张小女孩的头,旁边画了男孩的笑脸,意思是自己一看见她就笑,这是喜欢的意思。然后他故意把画揉成一团,扔在“扫地女”必经的走廊上。未料“扫地女”不知有意无意,将纸团扫进了簸箕中,飞快地跑到垃圾箱旁边倒掉了。这让阿树闷闷不乐了好一阵子。

第二部分第60节:阿树的诗人岁月(2)

上小学,阿树喜欢上班上最丑的女孩,原因很简单,她很会干活,性格活泼。当时,阿树就觉得她很了不起,简直是个女英雄。

十三岁那年,阿树突然对自己的身体迷恋起来,原因是隔壁班上一个体育成绩特别出众的女孩。他觉得她太成熟了,以至于为自己瘦小的男性身体感到沮丧。每当阿树隔着窗子看到她满头大汗地从操场上跑步回来,心头就一阵紧张。再后来,阿树迷恋上了保姆温暖强壮充满母爱的身体,深陷在“罪孽”之中,却又身不由己。他在毁灭般的欢愉之中沉沦,时时觉得紧张恐惧。

自那时起,阿树开始喜欢上读优美的爱情童话,这成了他的习惯,睡觉前一个人静静地、充满幻想地读。每一次读完之后,他就把它放到一个隐蔽洁净的地方,比如放在枕头下,那地方温暖、清香。他不让任何人触摸到它,甚至不允许沾上别人的目光,只能让自己的眼睛、洗净的手充满爱意地观察它,抚摸它。

那时,阿树会突然从梦中哭醒……

3。

在上海读大学时,有一个同学告诉阿树,学校附近的一个公园,每天有一位漂亮的少女站着,有行人经过她身边望她一眼,她便会展开甜蜜的微笑。同学最后说:“只可惜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有一天,阿树在校外的一家饭店吃饭。远远望去,在树旁,一个苗条的女孩穿着白色竖纹连衣裙,裙子在风中飘动,那柔美的头发一定也正拂过她美丽的面庞,可阿树看不清。

女孩的形象如梦幻,阿树心里没来由地紧张和喜悦。他出了饭店的门,加快脚步走过去,似乎感到自己已呼吸到了她的芳泽,心中充满了甜美无比的预感。他想道:这该是个从树洞里爬出来的白衣仙女。

阿树被自己的幻觉控制,几乎一溜小跑到了她面前,脱口叫了声:“小仙女。”这时他看到了女孩的脸,马上就反应过来,这女孩是同学说的那个精神病女子。但既然已经同她搭话了,阿树只得鼓起勇气,他摸了摸头发,尽量装得自然地问:“对不起,请问现在几点了?”她妩媚无邪地笑着,也摸了摸头,然后说:“对不起,请问现在几点了?”阿树犹豫了一下,抬起右手,亮了亮手腕说:“我没戴手表,所以才问你。”不料,她也抬起一只手,晃了晃手腕:“我没戴手表,所以才问你。”

阿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女孩太美了,不去和她说话,自己会觉得很痛苦。于是,他故意说:“你能告诉我xx公园在哪儿吗?这个地方我不熟悉。”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平静地说:“我们一起走过去吧。”阿树不知所措,看着她,她也柔情地看着阿树。阿树不由自主地跟着她往前走,走了一小段路,她却突然转身,朝他相反的方向离去了。

第二部分第61节:阿树的诗人岁月(3)

很长一段时间,阿树经常去学校附近的那个公园,只为了能见一见那位精神病女孩,和她说几句话,看看她那张妩媚天真纯净的笑脸。

那时,班里刚好有一个女生经常给阿树写纸条,约他一起散步,但此人长相平庸,说话尖刻,极自以为是。阿树努力将她与精神病女孩比较,最后连自己也觉得有些惊诧,他发现自己为那精神病女孩所迷惑,隐约中爱上了她。

每次看到精神病女孩,阿树都会心生简单的快活和满足。有一次,阿树与精神病女孩走在一起,阿树的手悄悄地搂住了女孩的腰,令人惊奇的是,她没有抗拒,并且闭上了清澈的眼睛。阿树听到了自己可怕的心跳声,此时,阿树觉得自己快完蛋了,爱情竟然这样冒险和疯狂,而自己却深陷其中。

阿树在日记里写道:“我爱上一个微笑的女精神病患者,是因为她没有完备的精神系统来抵抗自己怯懦的爱情。这样的爱情是那么虚妄,只是臆想的结果。”接下来的日子,是近三个月的萎靡不振,神情恍惚。

这事发生在阿树在上海学医的第三个学期。

4。

第三个学期快结束时,阿树突然接到父亲的电报:“母亲去世。”

眼神清冷,全身散发着阴郁之气,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照镜子、发呆、歇斯底里哭泣,或者整个下午在太阳底下糊里糊涂瞌睡的母亲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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