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张金河想借故把他解雇,但又感到厂里如果少了一名技术骨干,会给产品质量带来一带影响,甚至影响到企业的利润。因此,张金河反复权衡利弊,只好暂时放一放。
方才在上班的路上,李炳南碰到覃陆民。他对覃陆民说:“阿民,我老婆现在坐月子,家里一下子又多了两张嘴,我想从今天起加班,多挣点钱养家糊口。”
覃陆民说:“李师傅,加班就加班,你干到几点钟下班我就配合你干到几点钟,反正我年轻力壮,浑身有的是使不完的力气。”
“不过,今天早上你没跟你老婆商量过,怕夜里让她一个人在家里等急了不好。”
“没关系,回去后跟她解释不就行了。”
其实,李炳南早上也没跟妻子商量过加班的事。他知道,自己的女人是不会同意他博命干活的,因为近两年来他身体越来越差劲,尤其是患了哮喘病后,一旦劳累过度就犯病,犯起病来又是咳又喘,连上班途中也要坐下来歇几遍才走进厂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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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工作忙碌着
第8章工作忙碌着
在这期间,他的工效最低的,幸得好友覃陆民和他相濡以沫,同甘共苦,总是帮助他把每日的工作量干完才下班。每每看到覃陆民无声无怨地帮助自己,李炳南又是感激,又是惭愧。月底领薪水的时候,他掏出几张钞票塞给他,覃陆民却又把钞票塞回他的口袋。
看到他如此慷慨大方,李炳南过意不去地说:“阿民,你不肯收我的钱,我心里……”覃陆民坦坦荡荡地打断他的话:“李师傅,你别说了!我想我有困难的时候,你也会伸出无私的手来拉我一把的。”
早上,他们二人来到车间工作台,就马上动手下料、画样、剪裁……李炳南拿起鞋帮模型放在一块平整的皮革上,瞄准位置后,又反复挪动几个地方,直到确实最佳的位置后,才从旁边拿起一支红蓝铅笔,熟练流利地画线条。画完,让覃陆民操切革刀按线条割下来。
李炳南善于最大限度地利用皮革面料,同样面积的面料他总能比别的工人多剪出两三双鞋帮。因此,张金河每个月都给他发节约奖。
正当李炳南聚精会神地握着锥子给鞋帮粘胶水的时候,车间主任悄然无声地走到他旁边,从工作台拿起一只已经完成每一道工序的皮鞋,这边瞧瞧,那边瞄瞄,总想挑点毛病。可是不管他怎么看,还是找不出问题,只好干笑两声:
“嗨嗨!李师傅,你今天的动作好利索嘛,还没吃中午餐,你就差不多做好3双皮鞋。照这样干下去,到月底恐怕又捞到不少奖金啰!”
刘为林的话酸溜溜的,李炳南听得头皮发麻,然后放下手中的活计,从他手里拿过那只皮鞋,不卑不亢地说:
“刘主任,捞不捞奖金还不是凭你和张厂长的一句话!”
“噢,别这样说,别这样说嘛!”他皮笑肉不笑地说,“只要你们好好干活,多多超产,为厂里创造多多的利润,张厂长绝不会亏待你和大伙的!”
在旁边干活的覃陆民越听越烦,他觉得刘为林的话语总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他用逐客令的口吻说:
“刘主任,你快去忙你的吧,别在这里影响我们干活。不然,到下班完不成任务你别叫厂长来找我们的茬!”
刘为林眨眨他的有些浮肿的眼睛,望着覃陆民那张冷冰冰,紧绷绷的脸和那副鄙夷的神态,心中好不恼怒。可是他找不到借口发作出来,只好不怀善意地重重地“哼”一声,意思是说“好小子,有本事你就来和我拗劲!”
车间主任离开那儿,李炳南一边粘鞋底一边说:“阿民,你刚进厂当学徒的时候,挺怕事的,从来不顶撞厂长、主任他们……”
覃陆民拎起油壶给机器加注润滑油,说:“嗨,俗话说,‘马善被人骑,人善遭人欺’。对张厂长、刘主任他们,你越软弱,越受他们压榨。”
“话是这样讲,不过他们有权有势,我们工人只能老老实实干活,多挣几块钱。实在看不过眼,就抗争几句。”
覃陆民给机器注好油,走到工作台,把早上割好的鞋样一块块叠放平整,搬到缝鞋机旁,坐下操作机器缝鞋面。“咔嚓、咔嚓”,车针连脚线快速而有节奏地一上一下,覃陆民的操作手艺娴熟老练。
不一会儿,李炳南又制作好一只皮鞋,他把先前做好的那只皮鞋和这只皮鞋平放在一起,左看看,右瞧瞧,接着拿起皮鞋凑近眼前从鞋头往鞋跟瞄过去,整个鞋子端端正正,有模有样。他发现左侧鞋帮有些不正,又把鞋楦塞入皮鞋肚内,用光滑的木棰轻轻敲击几下,然后又上下左右瞄几遍,直到完全满意为止。末了,他把蜡涂抹在皮鞋面上,用机器抛光。皮鞋泛起了一层铮亮的光泽。看到又做好一双皮鞋,他高兴了,情不自禁地吹起口哨。
乌亮的鞋面被车间窗外的太阳光线映照得泛起光闪闪的色泽。李炳南把皮鞋拿到覃陆民跟前,一本正经地说:
“阿民,你检验检验这双皮鞋,看还有什么毛病没有?”
覃陆民接过皮鞋,同样以严谨的目光一丝不苟地检验审视一遍,从皮鞋的形状、鞋头的规格、鞋码的尺寸到产品的外观、手感等,实在挑不出半点毛病。末了,他高兴地说:
“好,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