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阅读_金玉良缘 - 海棠小屋
首页

搜索 繁体

第5部分阅读(1 / 2)

天行低低地在她耳边笑开来,灼热的唇沿着她颈深处探索,最后是她讨饶,天行笑道要吻到她的香唇才肯放开,她含羞带怯地抬起螓首迎向他……

嫣然不得不承认她喜欢上四片唇相贴在一起的亲密,尽管那是有些逾越了未婚夫妻的分际,如此偷欢却更教人着迷。

她收回出轨的思绪,酡红的脸蛋转向透着风的窗口。

成荫的梧桐随着马车平稳的前行在眼睫间飞过,阡陌纵横的田垄隐约在树影间。

转进一条小路,熟悉的乡村景致浮现眼前,和十天前离开时几乎没什么改变。

村里李沉家养的小黄狗,打从他们进村即追在马车后面吠。几名孩童好奇地站在路旁张望,不敢靠近喷着气的高大马匹。

没多久,马车队伍停在嫣然舅舅家门口,天行掀开车帘将她抱下车,礼红、礼纶两姊弟紧握着母亲的手,踮着脚尖往土石砌成的矮墙探进去。朴实的砖房厅门快速赶出数条人影,带头的中年人即是嫣然的舅舅。

“舅舅……”嫣然忍不住眼眶一热,鼻头酸涩地朝中年人招手。

“嫣然。”颜荣领着家人前来迎接。稍早君天行即遣人通知他了,忙着烹鸡宰鸭等着贵客降临。

“舅父。”天行依足晚辈之礼,抱着嫣然向颜荣介绍大姊和两名外甥。

颜荣热络地请众人进门,街坊邻居睁着惊异的眸站在自家门口憨厚地对他们笑,客厅里聚着和颜家交好的村中长老,女人们则在厨房里忙着烹煮菜崤。

君明珠虽不习惯屋内简陋的家具,仍有礼地接受主人殷勤的款侍,礼红和礼纶则对主人家自行腌渍的蜜梅、蜜枣感兴趣,吃得津津有味。

嫣然双颊红通通,因为天行始终抱着她跟村人寒暄,忍不住娇嗅道:“你……你放我下来吧。”

似乎直到这时候,天行才恍然大悟手中仍抱着美人儿,在厅里众人互相传递的暧昧眼光下,俊脸微红,讪讪然地将嫣然放进椅内。

“嫣然小姐更漂亮了。”送茶进来的隔邻周大嫂笑咪咪道。

嫣然连忙微笑道谢,曼颊更加滚烫,仿佛秋天红叶的颜色全涌向她了。

天行的视线一直绕着未婚妻转。

一身新裁的衣裳,衬得她雍容华贵,娇美动人。诗人说的:“回身转佩百媚生,梅花照镜千娇出。”不过如此。

左脸颊上感到的灼热,令嫣然不自禁地将眼光递往天行方向,他眸中的赞赏光芒,一波波涌向她,芳心雀跃颤动,身子一软,好想倒进他结实、温暖的怀抱。可是不能啊,那一双双笑盈盈、频向他俩行注目礼的眼光,阻碍了她想靠近他的心意,只能以目光贪婪地汲取他俊朗眉目间含蕴的情意。

榔间的野菜别有一番风味,尤其是对君明珠这类养尊处优的贵夫人而言,忍不住食指大动,赞不绝口。倒是鸡、鸭那类的肉较引不起她的兴趣。

“我命人送来的那几篓大闸蟹送到没?”天行问一旁的和风。

“送来了,正在蒸煮呢。”颜荣代为回答。

没多久,香味袭人的大闸蟹送到众人眼前。

由于乡间民风保守,男女客人分别由男女主人款侍,坐成两桌,天行频频探视嫣然那一桌,确定她在桂儿的服侍下一切安好,才酣畅地享受美食。

男人这桌自然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酒酣胸胆一开张,就无所谓主从关系了。先前还拘谨万分的佃农,这时候频频向天行敬酒,彼此间的生涩在笑谈间转为热络。

饭后品着菊花茶,天行转动着指间的陶杯,心情出奇的轻松。

眼光向外望去,是“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农村景致;厅里的气氛则交融着“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的热诚;加上酒足饭饱后,大伙儿聚在一起“开轩面敞圃,把酒话桑麻”,活脱脱一幅唐诗图画。

想到这,天行不觉莞尔。就不知道明年此时,是否能有这样的闲情聚在一块吟赏菊花?

忽地感觉到似阳光般温暖的眼光投注在身上,回首寻找眼光来源处,嫣然灿灿然的眼眸凝聚着万缕柔情朝他射过来。

心里暖融融,掀唇微笑地凝视佳人,从嫣然欢欣的明眸中,他知道这样的闲情他永远会有的,只要嫣然常伴身畔。

***

跟颜荣提过他父亲正在挑选成亲的良辰吉日后,天行带着嫣然等人来到甘棠湖畔的无忧园。

沿途景致如画。高广清湛的天空下,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碧澄清澈湖泊,湖岸万木葱笼,垂柳轻拂,庐山倒映在碧波微漾的湖水中,这里便是九江府治德化县城南著名的甘棠湖。

甘棠湖原名景星湖,因位于德化县城南方,又叫南门湖。源头为庐山上的清泉,终年不竭。湖面上有唐代江州刺史李渤建的长堤,将湖分为南北两面。湖心处的水亭,相传是白居易被贬为江州司马时兴建的;后人因他的<琵琶行>诗中有“别时茫茫江浸月”之句,命名为浸月亭。

北宋神宗熙年间,周敦颐到九江讲学,他的儿子在甘棠湖堤上另建一亭,劝山头水色薄笼烟”之意,称为烟水亭。

这两座水亭附近花团锦簇,绿柳垂曳,衬映沿着景星湖畔兴建的府城当地富人别业精致秀丽的楼阁,端的是美不胜收。

宋嫣然的童年几乎都是在甘棠湖畔的宋家别业度过,进入睽违多年的家宅,难免多有感触。

天行侍她梳洗过后,抱她四处浏览。

客厅里的几案椅凳,她都细细用手抚过。飞罩、门窗、挂落、栏杆、天花板、藻井上的精细纹样,依依流过她湿的泪眼。

仿佛还能听见娘亲用娇细的声音呼唤她喝甜品,父亲握着她的手教她学写字的慈和声音依稀回荡在耳畔,然而那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在那个凄风苦雨的夜晚,唯一的依恃——父亲也撒手西归,跟着娘去了,刹那间留下她孑然一身。

前尘往事历历在目,眼前景物依稀是旧时样,然而人事全非,教人怎不歉吁。

“嫣儿……”天行无限心疼地拭去她满腮的泪痕,想要说些什么安慰她,却梗在喉头无法言语。

“我不要紧。”嫣然吸了吸鼻子,绽唇一笑。“我想到花园看看。”

天行抱她离开厅堂,沿着回曲的长廊走进花园。

嫣然的眸光像挥着粉翅的蝴蝶,忙碌地在园中茂盛的草木间穿梭,最后落在池畔的凉亭。

依稀在那里曾发生过什么事,嫣然低头思索时,天行已抱着她走进凉亭。

“要不要在这里坐一下?”他温柔问她。

嫣然顺从地点头,他让她安坐在石墩上后,呼唤侍从准备茶点。

记得小时候常在这里玩耍,娘亲有时候会将她抱在怀里低声说话。有一次,娘搂着她问她要不要当新娘。那时候娘亲风寒刚愈,身体还很虚弱,趁着天气晴朗,央着侍女扶她到园中赏花。

嫣然记得她还问娘亲什么叫新娘呢。

娘亲解释了半天,她听得似懂非懂。只知道当新娘有漂亮的衣服可以穿,可她天天都穿得很漂亮,因此对这件事没有特别感兴趣。后来,娘好像说在她很小的时候,在这座亭子里,她替自己选了新郎,所以等地长大后,就得嫁给这个新郎。可娘又担心她的身体这么弱,怕等不到女儿出嫁。她当时不以为意,谁晓得……

桂儿提起青釉茶壶在两只茶杯注人芬香的云雾茶。

云雾茶是庐山的特产,又名钻林茶。冲泡好的云雾茶呈淡绿颜色,清醇可口,据说是因为庐山经年云雾遮罩,受雨雾滋润,茶香才能如此清醇;并与狮峰龙并、黄山毛宰、洞庭碧螺春齐名。

用庐山的山泉泡云雾茶,可谓相得益彰。嫣然记得她爹最爱喝云雾茶了。那时候宋家在庐山上有大片茶园,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嫣儿,喝茶。”天行亲自将杯子塞进她手中,嫣然眨掉眼中如庐山云雾般迷茫的泪雾,捧起茶杯就唇。

记得那一天母亲也命侍女泡了这种茶。她当时年纪还小,不怎么懂得品茶的乐趣。

父亲那天外出了,所以……

“嫣然。”她纠结在回忆中的茫然表情令天行为之心痛。原本是带她来散心的,没想到她来了后,反而陷在过往的回忆中。

“那一天,娘抱着我坐在这里喝茶。”她清亮的美眸映出一丝凄怆。“大娘突然气冲冲地来到这里,质问娘为什么把爹留在这里,不让他回城里。娘当然说没有,只是那阵子她病得重,爹不想她劳累,才一直留在别业没回去。可是大娘根本不听娘的解释,我当时吓得哭了起来,大娘气极了,甩了我一个好疼的巴掌……”

“嫣然……”天行将她搂进怀中安慰,嫣然捂着仿佛还能感受到疼痛的脸颊,微蹙起眉。

“过去的事别想了。”天行吻了吻她劝道。

“可是放在心里好难过,你不想听吗?”她捂着胸口问。

“不。”既然搁心上难受,倒不如全一古脑吐出来,这样将来就不会再困扰到嫣然了。“说吧,我会仔细听。”

“嗯。”嫣然将头靠在他肩上,感觉到十分安全,颊上自然不再有过时的痛楚。“娘不顾孱弱的身躯,跑来护着我,这个举动更加惹得大娘不高兴。后来,不晓得是怎么推推扯扯,娘意外掉进池里去。等大家手忙脚乱地将她救起,她已奄奄一息。隔一晚娘便因为风寒加剧而过世,爹好伤心,亲手埋了她,我也好伤心。”

“你大娘真是太不应该了!”

“不,怪我。如果我当时不吵不闹的话……”

“嫣然,根本不是你的错!”天行捉住她的肩,猛烈地摇晃她,她眸中的自贲令他有种想杀人的冲动。是因为这缘故,嫣然才强颜欢笑,始终不在人前露出一丝的悲容伤心?

天哪,她还那么小就经历了这些,柔弱的双肩怎么撑得住因母亲死亡而产生的罪恶感?

“可是我……”

“嫣然,你听我说。”他直视进她眸心。“妮姨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是生病过世的,明白吗?”

“爹也是这么说,可是……”

“没有可是,这一点都不关你的事。要怪就怪你大娘无理取闹,反正跟你没关系就是了。”

“是吗?”嫣然眸心里的不确定,再度搅疼了天行的五脏六腑。

“没错,相信我。”他斩钉截铁地向她保证,终于令她释然。

嫣然满足地偎在他的怀抱,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你会恨你大娘吗?”天行小心翼翼地问。

“恨她?”她摇摇头。“大娘很可怜的。爹说,一个人如果心里都是恨,都是愤怒,这种人最是可怜。大娘就是这种人。从我晓事后,从来没见过大娘笑,她总是绷着一张脸,横眉竖目,活像每个人都跟她有仇。大家都怕她、躲她,连爹也不睬她。她一定很寂寞。”

“嫣儿,你太善良了。”

“不,我曾经偷偷诅咒过大娘。”她咬唇苦笑,不好意思地抬头看他。“直到爹过世那天,大娘的侍仆到我房里找碴,为了不在人前掉泪,我溜进爹的房里想跟他倾诉,可大娘偏偏也拣那个时候进来,所以我就躲到床底下,然后听见大娘哭得好伤心。她边捶着床头,边对爹哭诉。怨爹为什么不顾夫妻恩义,纳了娘为妾;恨爹纳了娘为妾后,便不睬她这个元配,一迳冷淡她。接着她又说了很多,我记不太清了,反正都是些埋怨爹的话。爹亲自造了娘的墓,又吩咐大哥定要将他葬在娘身边,大娘很生气这点,怪爹就是死了后,也不留个余地给她,还要跟娘葬在一起。其实大娘有许多苦的,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一个像她这样高高在上的夫人,会有怨有苦。其他人大概跟我是一样的想法吧,所以才没人安慰大娘。一个不受丈夫疼爱的女人,就算有再多的权势,心里难免会有怨。”

说到后来,嫣然心底兴起哀伤同类的凄然。

这是千古以来做女人的悲哀,终身所依的夫婿若是疼她爱她,那便是邀天之幸;要是像大娘这样,遭夫婿冷淡,这一定很可怜。

酸涩的苦味呛到鼻头,眼泪禁不住这波的情绪渲染,扑簌簌直落下来。

“别难过,我不会让你像你大娘一样。”见过母亲的伤心,也看过仙姨的凄苦,天行深知为人妻妾守空闺的寂寞凄楚。尽管父亲算得上体贴的丈夫,可是对他今生所爱、雨露均沾的妻妾而言,这样的浓情蜜爱仍嫌不够。

“你会是我唯一的妻,我不会纳进其他女人来让你伤心。”许下这样的承诺,也许下他今生不移的专情。

嫣然芳心颤动,泪涟涟的小脸满布惊喜。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个平凡的小村姑,什么都无法给你。”

“嘘!”以唇堵住她的自卑,天行深情地吻了一会儿后才回答。“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这就是原因。”

晶莹的泪珠挂在含笑的丹唇上,嫣然再也压抑不住满腔的激动,紧紧搂住他的颈子,呢呢喃喃地吐出心里的悸动。“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爱你,爱你,好爱你……”

“嫣然……”她娇声细语诉情的可人模样,令天行感到意乱情迷。“我要让你幸福,要你永远为我嫣然微笑。”

“嗯。”好快乐喔。身体轻飘飘的,像快要满载不住这样的幸福了。“如果爹娘能看到我们成亲,那不知有多好。”

十年来未曾有机会到爹娘坟前上柱香,一直是嫣然最大的遗憾,她好希望上花轿前能有机会拜祭爹娘,然而这样的希望却是十分渺茫。大娘不会许的。

望着心爱的人脸庞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悲伤,天行深思起来。看来要嫣然真正快乐起来,还要费许多心思呢。

第八章

“什么?我不答应!”杜氏啪的一声扫掉桌上的一只青瓷茶杯,像蓝宝石一样的乳光色瓷屑在匡当一声落在地面时飞溅开来。宋志杰微蹙着眉,不只心疼那只北宋时期钧羔生产的名贵骨董茶具,同时对母亲的态度感到不以为然。

“娘,不过是顺水人情,您有什么好反对的?”

“你懂什么!”杜氏愤恨地瞪向儿子。“我绝不会让颜妮那贱人的女儿再进咱们杜家门!”

“娘,死者已矣,嫣然终究是宋家的骨血。您当年将嫣然送走已是不对,现在不过是……”

“好啊,连你也数落起我了?我不过是叫她舅舅把她领走而已,可没亏侍她。我没叫她母债女还已对她不错了!”

“娘,您这么说不公平!”心里记挂着君天行允诺的好处,宋志杰顾不了母亲的感受。“当年若不是您推了姨娘一把,姨娘也不会因为风寒加剧而病逝。严格说起来,还是您亏欠了嫣然,您却说……”

“什么?”杜氏气坏了,儿子居然怪起她来!

“堂姊,你自个儿保重,别气了。”一旁的杜亮忙出来打圆场,横了志杰一眼。“志杰,你也真是的。你娘就算有万般错,也轮不到你这做儿子的这么说她。”

宋志杰不悦地扫了杜亮一眼,君天行曾暗示他杜亮手脚不干净,拿他们宋家的粮饷当差,却中饱私囊。

老实说,他早就看这些贼眉贼眼、獐头鼠目的娘舅不顺眼,若不是娘一味护着娘家人,他才不睬他们哩!

“舅舅,这是宋家的家务事,请你别管。”他不客气地道。

杜亮当场语塞,脸色难堪。杜氏听儿子这么说,一张脸气白。

“你……”她抚胸喘息。“越来越不把我这个做娘的放在眼里了!敢情你是翅膀长硬了?”

“娘,您这么说不公平。”宋志杰自认没什么大才干,从小一味乖顺地听从母命,养成他懦弱怕事的性格。继承家业后,唯母命是从,娘却刨宋家根贴补娘家,加上他不善经营,宋家产业眼看就要在他手中败光了,教他如何不急?

“儿子就因为事事顺您,才让宋家家业败成这样。”

“呵,敢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杜氏尖声嚷道。

“诚如舅舅所言,儿子不该论娘是非。可是娘,您摸摸良心好了,这些年来您拿了多少银两回娘家那边?又叫我安插娘家的亲戚在宋家的产业上,结果哪个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宋家产业败成这样,儿子固然是难辞其咎,娘难道就没错吗?”

“你你你……”杜氏被儿子堵得没话说,心虚之下,只得泪流满面。“我全是为你好,难道娘是故意害你的吗?”

“儿子不敢这么想,我只是就事论事!嫣然回家待嫁的事,已容不得儿子说不!于理,咱们不能拒绝;于利,我们更该感激涕零地迎接财神爷入门。这几年,宋家败成怎样,娘比儿子清楚,咱们是挖东墙补西墙。家里的开销没法缩减,只得变卖祖产,到这地步,也没剩下多少可以卖了。人家君大爷不过是要求让嫣然回来拜祭过世的父母,从这个家门出嫁,就给咱们一百两黄金当聘礼。这可是天掉下来的财富,咱们不能给脸不要脸,净往外推!”

“你……”宋志杰的话说得杜氏哑口无言。的确以宋家目前的家势,根本没权力拒绝。

“何况君大爷一旦娶了嫣然,我就成了他的大舅子,生意上也不忘帮衬我一下。人家事业做得大,不但在九江称雄,连南昌都握在手心里了,我们能不巴结吗?”

“我不明白,姓君的怎么会看上嫣然那个丫头!”杜氏恼怒地噘高嘴。

“是啊,那丫头也十七、八岁,算是老姑娘了,不是吗?”杜亮附和道。

“她比惠如大一岁。”宋志杰斜睨舅父一眼。“不过嫣然从小就长得极得人缘,听说长大后更是国色天香,城里不少富豪想聘她为媳,都被她舅舅所拒。因为嫣然自幼就和君天行订亲了,难得人家没忘记,巴巴地找来,也算是有情有义。”

“有情有义?”这话听得杜氏心里酸极,眼光充满怨毒。“从这里便可以看出你死去的爹有多偏心。替嫣然订下这么有情有意的亲事,可没替你那两个妹妹想过。”

“娘——”志杰越听越不耐烦了。“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的,否则您也不会尽偏娘家阿!”

“你……”

“娘,儿子不是想忤逆您。这都是陈年旧事了,您尽往心里搁,苦的是您自己!嫣然难得回来,又是匆匆出嫁,您好歹给个笑脸,别让儿子难做人。”

说来说去,志杰就是要让嫣然回来,杜氏心里妒恨交加,奈何情势比人强。

君天行的财势的确不可小觑,聘金出手便是一百两黄金,够教人眼红了。杜亮心里打着坏主意,不甘心就这样放掉这条大鱼,油水都还没开始揩,便被君天行遣退,加上这时候手头紧,得想个办法才行。

他搓着手,语气不平地怂恿杜氏。

“堂姊,嫣然那个小妮子再怎么漂亮又哪及得上惠如呢!惠如可是你亲生所养,谁不说她像极了你年轻时的光彩。我看啊,君天行之所以坚持要嫣然从这家门出嫁,八成是看上宋家再怎么说都是名门望族,有意跟咱们联这个姻。既然志杰都赞君天行出众了,人家说肥水不落外人田,倒不如让惠如嫁过去,别便宜嫣然了。”

“舅舅,你胡扯什么?!”志杰嗤之以鼻,看母亲脸色游移不定,似乎被说动了,连忙大声叱喝。

热门小说推荐

最近入库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