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不知从哪里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杯奶茶,递给她,滚烫的奶茶,对于她冰冷的手来说,温度刚刚好。
“我的姑奶奶,下这么大雪,我过来接你也不容易啊。”男子转过脸来,眼睛明亮,笑着说道,嘴角露出两个小酒窝,看上去温暖可爱。
“星星啊,来接我委屈你了啊!”女孩不屑的答道,取下毛茸茸的帽子,扯的头发乱七八糟的。
“这么大的人呢,还不会照顾自己。”谢铭星用手帮她理了理头发,一打方向盘,往大院开去。
十九岁的谢铭星,还带着淡淡的少年气息,却又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暖。
而十七岁的雨桐,依旧偏执,却不失善良。车窗蒙上一尘白茫茫的雾水,谢铭星开着车,不停地打着雨刷。
手上已经开始回暖的雨桐,把玻璃擦了一小块,刚好,可以看清外面的雪景。
“桐桐,这么冷的天,非要来拍什么北海。”谢铭星语气略带责备,却也不失关心。
“不告诉你。”雨桐回过头来,明亮的双眼,看着谢铭星认真开车的侧脸。
“你还不告诉我。”谢铭星没回头,长手就伸了过来,一把揉乱刚整理好的长发。
雨桐躲了躲,鼻子哼出气来,和小猪一样,谢铭星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继续开车。
雨桐拿起相机,看了看自己拍的照片,很美,她记得小时候爷爷告诉她,北方的冬天可美了,爷爷在东北长大,可是后半生却一直在南方困着,爷爷很喜欢带着她玩雪,想着想着,她嘴角露出了笑容,这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了。在雨桐的记忆中,对父母是毫无印象的,最深刻的便是爷爷,可是爷爷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
长大后的雨桐才知道,有一个令自己想念的人,虽然已经不在人世,可是却倍感温暖。
此时,雨桐的手机响了,她刚按下接通键,就听得听筒里面传来一阵大吼:“你个死孩子!放学还不回家!”
“奶奶!”雨桐窘迫的喊道。
“还知道喊奶奶,再不回来,雪下大了,你就成雪人了。”说话的人,正是温母,这么多年,温母把失去路珩的爱,全部放在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孩身上了。
“奶奶,没准我还能成雪超人。”雨桐一听温奶奶这样说,也笑着贫嘴道。
“你还贫嘴,再不回家,不给你留水饺了。”温母故作生气的道。
谢铭星此时在一边插嘴道:“温奶奶,不给桐桐留,全部留给我吧。”
雨桐一听,急了,温奶奶的水饺,可是她最爱吃的,一把掐在谢铭星胳膊上,谢铭星吃痛的叫了起来。
温母却在电话那头,笑呵呵的说道:“回来回来,都有的得吃。”
“知道了,奶奶,马上回来。”雨桐笑着挂了电话。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特别早。
小叔叔离开之后,除了偶尔温母会落泪,家里的照片也被收了起来,仿佛,就没有小叔叔这样一个人,而小叔叔被送走之后,再也没回来。
这么久的日子,久到雨桐都快忘了还有一个小叔叔,叫温路珩。
而此时的温路珩,颀长的身材,修长的双腿,往哥本哈根皇家图书馆走去。
二十五岁早已成熟的心智,虽然天气寒冷,可是路上的行人免不了要回头看看,这个容貌和气质都出众的东方男人。
他不停的看着手机,偶尔会拿起来打一个,可是却无人接听,只得继续再打。
坐在图书馆旁边咖啡厅的丹麦女子,一头金色的头发,这么冷的天,穿着裙子,露出胸前的波涛汹涌来,她似乎鼓足勇气上前,问道:“先生,能一起喝一杯吗?”
温路珩抬起头,此时那女子才发现,这东方男子气质太冷了,只听他冷冷的回答道:“不好意思,我等人。”
女子悻悻的回了咖啡厅。
这样被人搭讪的日子,真是不好受,这么多年,却也习惯了,温路珩是今天刚下的飞机,没有带什么行礼,从柏林飞丹麦。
此时电话终于响了,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开心的道:“温。”
温路珩不悦的道:“aaron,我在皇家图书馆。”
只听得电话那头,aaron大笑一声,“温,我早看见你了,又被美女搭讪,我是等搭讪完了才给你打电话的。”
温路珩正准备反驳,就听得马路对面的一辆大巴的车按了喇叭,aaron拿着手机从窗户探出头来,一双蓝色的眼睛,清澈透亮,他大喊道:“温,ehere,gforyou。”
温路珩挂了电话,迈着步子走过去,一上车,车上的气氛顿时嗨了起来,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生,跃跃欲试的想去搭讪。
aaron看见温路珩上来,拍了拍自己旁边的空位,喊道:“here,here。”
“怎么这么多人。”温路珩坐下之后,不悦的问道。
aaron笑眯眯的道:“没准是咱们两魅力太大了。”
温路珩冷哼一声。
aaron是温路珩柏林自由大学的朋友,同是学医的。
只听的最后一个老者的声音道:“想不到温也来了。”
温路珩回头一看,却是自己的导师menno教授,礼貌的点头微笑。
aaron故作神秘的冲大伙笑着道:“那是,怎么会有我aaron搞不定的事情。”
温路珩只得无奈的对好友摇摇头,车内又是一阵大笑。
aaron和温路珩的情况很相似,他还记得出到柏林的时候,只能念语言和预科,便认识了aaron,aaron是中英混血儿,世代政家。
也许是因为相似的生活经历,让两人颇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两人都是不顾家里的反对,选择了学医。
这是温路珩的毕业旅行,今年,他的博士生涯就要毕业了,因为学习成绩优异,且作为menno教授的助教,一起得过多个大奖。
“温,你以后准备做什么?”aaron凑上前来问道。
“不知道,你呢?”
“我不想回家,可是母亲已经和学校说了,必须回家。”aaron无奈的说道,脸上失了之前的笑容。
两人都是沉默,aaron的母亲是中国华侨,祖辈是清朝第一批留学生,加上父亲家里一直游走于政界,很难冲破的家教体制。
温路珩读完以后要做什么,前天menno教授和自己若有似无的提到,说学校有意让他留下任教。这么多年来,父亲几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