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和他们大概解释清楚了,我们是被人绑架,然后抛到海上的。”他拍拍自己的衣服口袋:“多亏有这个台胞证,否则还真不好证明我的身份。”
“那,我们现在是要等?”许华筝问。
钟老伯点点头:“你们俩昏睡时候,他们已经和大陆的有关方面进行了沟通,现在只等着相关确认信息反馈回来,他们就会把你们送回去了,在这之前,你我还要在这船上等着。”
海面上的夜,依旧如前一天晚上一般,很黑,很静,很凉。、
林少威躺在窄小的床铺上,头枕着起起伏伏的波浪,却怎么也睡不着。
船舱很小,小到他是要稍稍用力呼吸,便可以闻到许华筝的气息。
林少威轻轻的翻过身来,转向面朝外,看向对面床铺上许华筝的背影。她好像又瘦了,比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晚饭的时候,钟老伯告诉他们,明天一早,巡逻船将会在基隆港靠岸。不知为什么,林少威竟有一些不舍。
一个大浪打过,船体狠狠的颠簸了一下,吓得林少威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过了好一会,他才眯眯起眼睛,悄悄的看向许华筝,只见她还是保持着刚才的睡礀,安静的躺在那里,像一只听话的猫咪。
林少威默默的下了床,无声的走到许华筝的身边,犹豫了再三,还是忍不住抬起手,柔柔的抚摸了一下她散在脑后的秀发。
林少威就这样站在许华筝的身旁,看着她像一个婴儿一样安静的睡着,仅此而已,他的心里便已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小孔窗外渐渐有了光亮,林少威知道,天快亮了,许华筝一会就回醒过来,这才不舍的回到床铺上,翻身面向里,躺下了。
他不知道,此时,在对面的床铺上,许华筝悄悄的睁开了眼睛。
船在基隆港口靠了岸。
林少威走出船舱的时候,天边铺满着火红的朝霞,他回头看看身后的许华筝,绚丽的光辉映在她原本颇为疲惫苍白的脸上,而她则在这绯红朦胧的光影里有些羞涩的迎着林少威的目光,那一刻,两人都感觉如隔世一般恍惚。
钟老伯在一位中军官的陪同下从船舱里面走出来。林少威虽对台湾军队军衔等级不清楚,但是他瞥见那军官肩膀上的星星,便看得出来对方的军衔很高,而这位军官却对钟老伯恭敬有加,由此可见钟老伯在台湾当地颇得尊崇。
原本按照规定,林少威和许华筝只能留在船上不能登上台湾岛陆地,等大陆有关部门与台方办好相关事宜,然后直接由台方将他们二人交送给大陆方。
但是,由于钟老伯在台湾当地的地位,与各政要人物相识并颇有交情,所以想要林少威和许华筝陪同上岸,只是他张张口的事情而已。
钟老伯家的加长林肯早早的便在码头上等候着,一行三人上车后,车子便稳稳的驶离军用码头。无需警卫车前行开道,钟老伯的那辆车子便是最好的通行证件,每每行至关卡守卫都迅速的放行并以军礼相送,一路畅通无阻。
“欢迎来到台湾。”钟老伯笑眯眯的拍拍许华筝的手背,问她也问林少威:“第一次来台湾吧?”
“嗯。”两人异口同声的应着。
“台湾……”钟老伯呵呵的笑了两声,然后说:“这边和大陆的风土人情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如果找人陪你们,肯定玩儿的也不尽兴,还是你们两个自己出去走走吧,应该会有很大乐趣。”
许华筝不知怎么,竟哆嗦了一下,她红着脸点点头,像是不经事的少女一般,心头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林少威一眼瞥见她那副羞怯的样子,竟也笑了,点头对钟老伯说好。
钟老伯始终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两人,像是能够洞穿一切的智者,只是不多言。
台湾,或者说,一个崭新的环境,对于林少威和许华筝来说,竟是如此的神奇,湣鹨磺卸济挥蟹5譁‘佛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少威啊,给家里打个电话,否则余管家会担心。”钟老伯指了指林少威手边的车载电话:“我这……呵呵……也没机会和他告别,还要感谢他这么久的照顾呢。”
林少威舀起电话,迟疑的半天,却不拨号。
许华筝笑了笑,从他手中接过电话,拨好了号码又交给他——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记不住自己家的电话号码。
钟老伯见林少威一副窘迫的样子,呵呵的大笑了起来,他用手指轻轻点着林少威:“堂堂年轻有为的金融家,对数字天生的敏感,居然不记得自己家里电话号码……”
林少威被钟老伯羞成了大红脸,多亏余管家及时接起电话给他解了围:“您好,林宅。”余管家的声音里充满疲惫,大概是这两天担心他们休息不好,让林少威听着,便心生内疚。
“余管家,是我。”他忙说。
“林先生!”余管家的声音顿时有了精神:“您在那?华筝好吗?钟老先生呢?”他一连串的提问,搞得林少威有些哭笑不得。
“都好,都好。我和他们两个在一起,我们现在在台湾,您别担心。”他忙安慰道。
“在台湾?”余管家先是一惊,随后便松口气道:“在哪都不重要,只要你们都安全就好。”
林少威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余管家对他说道:“您稍等,我让周先生听电话。”
周先生?周冶明?他怎么……林少威的脑子了里充满疑虑。
“林少威!”果然是周冶明的声音:“华筝和你在一起吗?她好吗?”
林少威看了一眼钟老伯,脸色微愠,声音立即变得深沉:“你怎么在我家里?”
周冶明也不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