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嗯”了一声。
“那就来吧。”他说着,一下将她抱了起来,向里屋走去。
……
黄方气喘吁吁地从翠翠身上滑下来,惬意地仰面躺在床上,说,“去,给我点支烟。”
她顺从地坐起来,翻身下床,赤裸着站在那里将烟点着,然后转过来俯下身将点着的烟放在他的嘴里,重又依偎在他的身边躺下来。他看到她依然还是那样丰满、白皙,窈窕的腰肢依然是那样动人,就连脸上的神情都与当年毫无二样。
“孩子呢?”他问。
“上学去了,”她说,“你姐姐在我们来之前就给他联系好了学校。”
“大傻呢,他怎么样?”
“他走了……”
“走哪儿去了?”
“没人知道,他把我们娘儿俩送下山后,又和你姐姐见了一面就走了……失踪了,没人知道他去哪儿了。”
“那你们这婚算是怎么回事,离了?”
“我们俩就没结过,从来就没有起过结婚证……当年他在村里摆了一顿喜酒,就把我给带出来了……”
“噢……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让孩子随了我的姓,叫刘山。”
“大傻他同意?”
“他同意。”
“大傻这个人其实不错……”黄方说,“刘山……我看还是别留在山里了,就让孩子留在北京吧,你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听你的。”她说,“你要是让我走,我就回山东老家去,可孩子我想让他留在你这儿,让他在北京上学。”
“这没问题,”黄方翻身坐了起来,“差点忘了,外头还有人等着我呢,我得赶紧走,你把刘山学校的地址给我,抽空我去看看他。我姐呢?”
“她和迪克一块去接叉子的母亲了。”翠翠说着,起身穿着衣服。“这就要走?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呢。”
“那你也别走了,躺着别动,咱们有功夫说,”他说,“眼下这家里又是孩子又是老人的,我姐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你正好帮她一下。”
黄方坐进车里时,司机小王告诉他,刚才公司来电话说,原定在五点的谈判因对方总经理出交通事故临时取消了。
“那就去看看我儿子。”
“我见过您儿子,他和他妈到北京那天是我去接的。”小王说,“您儿子挺老实的,好像不太爱说话,当时您不在北京,是您姐姐。。。。。。”
“他有多高了?”
“个儿可不小,随您,长的也挺像您的。”
他们到了刘山所在的学校。黄方让小王将车子停在胡同口,然后下车走到离学校门口不远处一棵大树下等候着。身旁那两个高大魁梧的保镖为他点上了烟。
下课的铃声响了,不一会儿学生们三五成群、嬉笑打闹着涌出学校大门。大拨的学生散去后,他们看到刘山一个人孤零零地走了出来,他低着头,沿着墙根踽踽独行。
“黄总,就是他,”小王指着刘山说,“那就是您儿子。”
“他还没有朋友,”黄方说,“不像我小时候,总有朋友在身边,总有一个铁哥们儿给我矗着。”
他们说着刚要迎过去,突然看到从路边的厕所里窜出来四个流里流气的学生,将刘山堵在了那里。
“乡巴佬,东西带来没有?”其中一个个子最高的问刘山,“今天你可拖不过去了。”
刘山神色惊慌地抬起头,双手紧抱着书包后退两步撞倒了墙上,“你要什么东西?”
“你丫的装什么傻呀,”另一个脸上长满了粉刺的家伙上前推了刘山一把,喝道,“钱,钱呢?你丫忘了,我们哥儿几个可没忘,急等着花呢。”
“嘿,小东西们,还反了他们了。”小王说着就要冲过去。
“慢着,”黄方一把拽住了他。“先别急。”
刘山掏出了两张十元的钞票递过去。
“就这么点儿!”一脸粉刺的家伙将钱夺过去,拿在手里甩着,“这够干什么的,不是告诉你丫的多拿点儿来嘛。”
刘山哆哆嗦嗦的将衣兜翻了过来,说,“就这么多,我真的没有了,不信你们看。”
“明天别忘了带来,多拿点儿。”又一个上前帮腔道,“烟呢?你叔叔不是大款嘛,找丫要,不给就偷丫的,他那儿肯定尽是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