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吴佳那个兴奋劲就快赶上去看国宝了,景昔自是不情愿的,一直在想拒绝她的话,可每次一说,就被吴佳打断。
被打压了数次以后,景昔终于气馁了,连他出差去了这句话也懒得说了,反正他不在,去了也白去。
“算了,这么晚了……”
“不晚,不晚。”吴佳还笑呵呵的说,景昔简直要吐血了,不过她内心还是很淡定的——好在,简亦昇不在。
她已经在感谢简亦昇今天要开的那个会了。
要是吴佳遇到简亦昇……
大事估计是不会发生的,但是……
满城风雨?
可能。
人尽皆知?
可能。
她被严刑拷打?
到了城西,景昔怯生生地去看了眼花哥,花哥今天居然不在,小库房里的狗窝空空如也。
“咦,花哥呢?”
“啊?”吴佳惊讶极了,看景昔那模样,真是在找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朋友就住这儿?”
“对啊。”景昔随口就回了她,吴佳惊讶的连嘴都忘记合上了。
不会吧,居然有人会喜欢睡在小库房。
景昔环顾了下四周,花哥果然不在,叹了口气说:“花哥不会被人道毁灭了吧!”
“人道毁灭?”吴佳越听越糊涂,连忙问,“你朋友得了啥病啊,sars,流感,还是禽流感?”
“啊——”这回轮到景昔讶异了,“胡说啥啊,你才得病呢,人家好端端地出差去了。”
“你不早说!”吴佳提了提噪子。
景昔笑笑:“你有让我早说吗?”
吴佳瞪了她一眼说:“算了,好歹我来了,反正你朋友不在,我就牺牲下来陪你吧。”反正毕业班,学校也不大查房了。
刚上进电梯,景昔就后悔了。
“佳佳……”景昔迟疑着要不要说,她总在自己的事情上犹豫。
“怎么了。”
“嗯,那个,兵哥哥晚上不是要和你打电话的。”
吴佳笑了笑说:“你又知道了。”
“所以……”景昔刚要说话,就接到了常家乔的电话。
手机连连响了好几声,景昔只是看着屏幕,没有接。她心里对常家乔总是有些愧疚的,却不要再拖下去,当断则断。
“为什么不接?”
吴佳探过去看,景昔用手挡了挡,那里能挡住呢。
“他啊。”吴佳若有所知的说了句,她只知道皮毛,却也看得出景昔的心思不在常家乔身上,“你还是接吧,万一真有事呢?”
景昔,想了想,还是接了。
(6)
景昔感到医院的时候,岑薇跪在病房门口,已经哭得不成人样了。
穿着医生白袍的常家乔走过来,对着景昔说:“你……”他停了停,看到景昔身后的吴佳,于是改了口说,“你们,好好安慰她一下。”
“嗯。”景昔与他错身而过,刚走了几步,她回过头又说了一句,“谢谢你。”
“常家乔转过身来,淡淡地说:“不用谢。”
走廊上,穿堂风呼呼作响。
景昔和吴佳快步走到岑薇身边,岑薇泪眼婆娑,哽咽着说:“我爸爸,昨天我还喂我爸爸喝粥,可是,可是……”
景昔和吴佳将岑薇从冰冷的地上扶了起来,岑薇只晓得一味的哭,景昔无法,和吴佳两个人安慰她了许久。
医院里尽是消毒药水的味道,闻久了令人觉得头晕。
好不容易,景昔和吴佳将岑薇送回了家,再看看天色,差不多快要亮。
吴佳打了个哈欠说:“隔会儿还得去公司,唉……”
景昔点点头说:“你去洗把脸,等会儿叫岑家的司机送你去。”
“嗯。”
景昔去了看眼岑薇,岑薇睡得并不安稳,稍有声响就睁开眼来。
景昔心里一酸,走过去坐在岑薇床边安慰她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你不要太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爸爸就这样……”说着岑薇眼眶里便流出泪来,“景昔,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家现在的情况。”
景昔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我会帮你的,你大伯父这样无情无义,终是会遭天谴的。”
岑薇拉着景昔的手,抽泣了起来:“景昔,父亲就是因为大伯父这样做才生气的,祖父,祖父的遗嘱上写得清清楚楚,是要给爸爸的……”
“小薇你放心。”
岑薇紧紧的拽着景昔的手说:“你叫我怎么放心的下,我妈又倒在医院里,你不知道……”说着,岑薇就号陶大哭了起来。
景昔又安慰了她一阵,直到岑薇哭累了,睡过去了,她这才从房里退了出来。
吴佳正巧过来,见景昔出来问了句:“她睡了。”
“嗯。”
吴佳叹了口气说:“小薇家也真是的,这么大变动。”
“嗯。”景昔仍是随口应着,并不想说什么。
吴佳晓得景昔的意思,什么也没问,匆匆地下楼去找岑家的司机,却不想,这个时候,岑家哪里还有人。
景昔恨恨地说:“都是过桥拆板的人!也不管身上有着一层合约在的。”不过她又转念一想,这批人大概都去了岑薇大伯那里了。
吴佳也应了声说:“告死他们!”
景昔蹙了蹙眉,合约那些事情,她并不懂,只晓得确实有几个毁约案子被成功起诉过。但眼下重要的绝不是这些小案子。
(7)
吴佳打的回了公司,景昔回了简亦昇家。
景昔刚一进门,就看见简亦昇如雕塑一般坐在沙发上。
“你还晓得回来!”劈头而来便是这样一句,景昔心中本就烦郁,听不得这样的话,立即就回嘴说:“我什么时候回来与你无关!”
他哼了一声,眉头皱紧,看样子,是生气了。
景昔看了他一眼,没敢再说话。
简亦昇见她一脸疲惫,问了声:“去哪儿了?”
景昔还是没答,他浓黑的眸子里波涛渐起,景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