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了。嫣红的母亲在一旁端茶让座,挺热情。
刘科简单的问了些有关翟士伟的事情,嫣红羞红着脸诺诺的说了被翟士伟包养的经过。去年初,刚刚大学毕业的她去参加峪市的人才市场招聘会,恰巧被正去那里看招聘情况的启天集团的翟士伟看中……
小成在一旁做着笔录。嫣红的母亲忽然想起什么事儿来走到门口,对院里的一个扎着牛角辫儿的小姑娘说:“杏呀,你还不去把那盒东西给柱子媳妇送去。”
小姑娘答应着出了院门……
刘科的心头一震,机警地问道:“嫣红,你的三哥叫什么名字?”
“叫屈小森啊。”嫣红回答。
“他的小名叫什么?是不是叫柱子?”
“是啊。”
刘科和小成对视了一下眼光。他想起厉海明说的那件事“绝对紧张,脸都白了……”
“听说你的三哥柱子经常去市区?”刘科紧盯着嫣红的眼睛。
嫣红犹豫了犹豫,回答:“他开矿场时,翟士伟的表弟帮过忙。他经常去市里找翟士伟的表弟玩儿。”
“你最后一次见到你哥哥柱子是什么时候?”
“在他去世的前两天晚上。喝得烂醉。过后,我问他,他说翟士伟请他去喝酒了。”
“谁送他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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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翟士伟的表弟。放下柱子就走了。”
“柱子什么时候离开你住处的?”
“第二天下午,坐火车回的田村。”
“当时,他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啊。我嫂子也告诉我,柱子回来后什么事儿也没有。可,过了一天后,就不行了。”
“奥。那他是什么病去世的?”
“县医院说是突发性心肌梗塞。”
“他以前有过这样的病吗?”
“从来没有。”
……
“病历和病亡报告我能看看嘛?”一个轮廓在刘科的脑海里隐约形成。
嫣红让母亲把病历和病亡报告取出来,给刘科看了看。确是县医院开的,病历上的无病史三个字引起他的瞩目……
临走的时候,刘科叮嘱嫣红不要对任何人讲公安人员来过。然后,便和小成从嫣红家出来,回到了村治保会……
跟治保主任告辞后,刘科他们上了猎豹警车驶出了田村。
田村。村外的国道。
猎豹警车行驶在国道上。刘科打手机向王处做了汇报,王处让他们先回市局。
刘科装好手机,点上一根香烟贪婪地吸着。在嫣红家他憋着烟瘾一根烟也没有抽,因为嫣红家里净是女士在场,他没好意思抽。
国道旁,是片片开阔的农田。棋盘似的农田里,一台台农机正在自动喷洒农药。
小成握着方向盘,望望后视镜说:“刘科,你看现在这些洒农药的设备多先进呀!我记得以前都是用一个小圆铁桶背在脊梁上,边打气边喷农药。老版的壹角纸币上,就有个短发姑娘手提着这么个喷农药的小圆铁桶。我当时对这个东西特好奇,总想有机会也背上它去给庄稼喷喷药。”
“没错儿。我那时也很感兴趣,觉得这东西真好玩儿。哈哈哈。”刘科笑了笑。
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紧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沉思了好一会儿。
刘科所意识到的这个重要点,终于使这些纷杂模糊的线索联成了一条清晰的主线。他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探身急切地说:“小成!咱们马上去县医院!快!”
猎豹警车在国道的岔路口处迅速转弯,拐进了一条乡村的崎岖土路,直奔龚县县医院驶去。
……
第二十四章(2)
峪市。凤凰山公园。
望海阁。
这个山顶公园一般不对外开放的。漫山浓荫密布,鸟语花香。
山上的制高点是一座清末时期修建的望海阁。翟士伟双肘撑在望海阁内侧花岗石的雕栏上,托着下巴,遥望着远处的波光粼粼的海面。
他在苦思冥想。
他感觉自己已经被一张无形的网给罩住了。就像昨夜他做的那个可怕的噩梦。梦里,他从码头的一个塔吊上摔了下去,身体在空中飘飘荡荡。他惊醒以后,心里不住的狂跳……
前些天,他刚从银行里取了五十万现金,准备给嫣红家送去。严总忽然打手机让他去一趟东区分局,说是去把因玩女人被抓的厉海明办个取保候审。
翟士伟一听差点儿乐晕了,一阵夜猫子似的狂笑后,他对司机小于说:“先去趟东区公安分局。厉胖子‘踩鸡’出事儿了!我早说过,这头老色猪早晚要在这上面出事儿,怎么样?应验了吧?!哈哈哈……”
可如今回想起这些,翟士伟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去保释厉胖子,应该派保卫部的人去。怎么会派自己去呀?
更没想到的是,厉胖子被保释出来后,不守诚信,公然在集团里四处打听他的三奶嫣红的事情,这让他怒不可遏。
他已经让集团仓储部主任孙卜正根据司机小于提供的证据,向检察院写了一封实名举报信,把厉海明收受花园市斯特犹尔公司十万美金商业贿赂的事给举报了。孙卜正是他在集团里的“十八罗汉”之一,这十八个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铁杆亲信”。
这一切看上去像是顺理成章。可是,自己却很像是被谁推进了一个怪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该不会是那个善于幕后操纵的老狐狸……
翟士伟刚刚找出了一点儿头绪,就被表弟的电话打断了。
他不耐烦地问:“喂,怎么啦?又出什么事啦?!”
“表哥,今天上午厉胖子被检院的人给抓走了。他从银行里取出的那几万美金,在手里还没捂热乎呢,就当场给捉了个现形!嘿嘿嘿。”表弟幸灾乐祸地笑着。
“活该!他是自己找死。跟我玩三邪?也不想想,我是谁?!”翟士伟冷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