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厉胖子在法庭上痛哭流涕的窝囊相。
“严老大快要出国去洽谈合资了。你那边赶快给我准备几件古董,总价嘛够一百万就行,我要出去打点打点。争取让他这次回来后,直接去‘养老院’。”翟士伟轻声地说。
“哥!不是刚给你提了五十万嘛?”
“那五十万是给嫣红家的。是为她三哥。我跟她承诺过,赶快火化别再搞什么鉴定折腾死去的人了。给她家五十万把那个欠债的矿场再搞起来……你他娘的!跟我也小算计?!”
“我不是这个意思。哥你多心了!我马上去操办这事儿。”
“你呀,哪儿都好,就是鼠目寸光。等我坐上了严老大的位置,还能亏待了你吗?!”
“我明白,哥!”
……
翟士伟的算盘向来打得很精。近年来,他和表弟从启天集团的房地产上至少捞了一千多万。自己搞进了六百万左右,可往外吐自个儿的钱他是真心疼。
……
龚县。县医院。
院长办公室。
赵院长的眼珠子在带着圈儿的眼镜片后,叽里咕噜打着转儿:“我们建议他们到峪市的市级医院再确定一下,可屈小森的家属不同意,非要我们出病亡报告,然后,就签了字运回去火化了。症状嘛,像刚才李主任讲的,极似突发性心机梗塞。也真的没有查出别的问题,要知道,我们只是个县级医院,医疗设备、医疗水平都有限啊!”
赵院长说罢,摘下眼镜用一块小绒布擦了擦。旁边坐着的胸外李主任跟着频频点头,鼻尖上泛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儿。
刘科不便再追问下去。他把柱子在医院的资料复印件装进了包里,站起身来告辞……
县医院楼办公楼。楼梯口。
“请留步、留步。”刘科向一直将他们送下楼的院长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县医院停车场。
上车后,刘科先给市局户籍处打了电话,落实了一遍翟士伟的老家鲁县的情况。
“小成,咱们马上去鲁县。”
“刘科,咱们还没有吃午饭呢。我是真饿了!”小成摸了摸肚子。
刘科低头看了看手表:“在路上找个食品店买些饼干。咱们一刻也不能耽搁呀。这个案子要破了。”
小成很想问问刘科,到底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可他又忍住了。
……
峪市。启天集团。
严总办公室。
阿晶抱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礼盒推门走进来。
“严总,我把这对金虎包装好了。”说着,她把礼盒放在老板台上。
“到了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严总轻轻点着头,又说:“过几天,我要去加国商谈合资的事情。阿晶,我出国期间,集团的事情你要多打国际长途汇报给我。有事多跟斌斌商议。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相信人家嘛!你总是一个人出国,从来不想着带上人家出去见世面。”阿晶嗲嗲地说着,绕过老板台一下子坐进他的怀里,把粉面紧贴在他冷峻的脸上……
亲吻蹭摩了一会儿。
阿晶向那个精美的小礼盒努努嘴:“这个你要怎么办?”
“先放在这吧,我自有安排。阿晶,以后在集团里不要这个样子。下一步我要让你担当重任的,要学会成熟老练。昂?”严总温和地望着她说。
……
第二十五章
峪市。北区。
港务宿舍楼。101户
翟士伟让司机小于把车停在楼边。他独自走进了一楼的101户。已经好久没来看望自己的父亲了。翟士伟的母亲早已去世,父亲脑血栓瘫在床上。他雇了一个保姆照顾父亲。
一年多了,他只来看望过两次。
今天,他心里涌上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严老大出国了,这次虽然没有交待给他全权处理集团事务。但是,他认为自己把一切都做得很好了,登上启天集团老总的座位指日可待。可又不知为什么,总有种被一团失落的云雾笼罩着的感觉。从集团出来,本想回海韵别墅的,不知怎么,忽然,心血来潮的让小于把车开到了这里。
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以前,他总埋怨自己的父亲是个累赘,心里真巴不得他快点儿over了!
那个体态臃肿的保姆正在看电视。见他进来连忙站起身呲牙笑笑。
翟士伟走到床前,父亲正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歪斜的嘴角流着口水……
他闻倒了一股臭味,掀开被子,发现老人的下身长了许多褥疮。他把那个保姆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
他突发奇想,决定亲手给父亲洗个澡。保姆到洗手间弄好了洗澡水……
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翟士伟竟给老人亲手洗了个澡……
洗完澡。
老人被抬回床上,表情依然呆滞。但翟士伟却看到了老人眼里,那一丝闪动着慈爱的目光。
“爹!我应该常来看你。我早该来给你洗澡。你儿子我真不是个东西!”翟士伟脱口说出了这句话。
……
峪市。市公安局。
会议室。
从鲁县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刘科,摸着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望着王处。
“老刘,你们辛苦了。”王处也刚从警队回来:“我已经让丁科他们传讯了嫣红。正在审问。快说说你那边的情况。”
刘科把去翟士伟老家鲁县的经过汇报了一下。
这次去鲁县印证了刘科的猜测,鲁县是果品之乡,在鲁县公安局的协助下,从翟士伟的亲戚中,调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