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一下子就被激怒了。

她瞪着我。我却很开心。我问她，他们尚且可以，为什么偏偏我不行？

她不回答。

我看向沈默，祈求他能帮我一把。

她也看了眼沈默。沈默最后说了一句，你就当为国为民吧。

…

终于，我终于来到了她身边。

*

恋爱27岁的时候。

择楷出生了。

我很开心。

最近几年，我真的把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全部甩下来。乖乖地留在s市一家医院里当我的医生。

虽然日子有些平淡无味，但是我还是很喜欢的。有时候会在医院里看到很多的悲欢离合，也许是年纪大了，突然也发觉了生命的可贵之处，我以前，真的是做错了。

有次，手术做了很久。我尽力挽救病人的生命，可是她还是去世了。结果没多久，病人的家人就找上门来，说是我失职。女病人的丈夫大概是很爱她，整个人像疯了一样，他不可理喻地来我办公室里大吵大闹，还说要告我，我理解他的行为，但是我真的尽力了。因为这件事，我收到了法院传票。经过好几个月的审理，法官判我无罪。那个男人非常气愤，在医院门口等我，泼了我一身的汽油，拿着火机说要跟我同归于尽。出出入入的护士病人都被吓得尖叫，不知道是谁报警又叫来保安，结果几个人根本压制不住他，我虽然好久没有动武力了，但不代表我身手全都没了。他被我压到地上，我身上的汽油滴到他身上，我赶紧把他的火机扔到别的地方，保安过来抓住他。他却突然嚎啕大哭。他一边哭一边喊他爱人的名字，说为什么要丢下他，为什么要先死？

我后来才知道，这个男人没结婚以前是出了名的大胆，结了婚之后，因为爱人而愈来愈胆小，并不是他爱人强悍，是因为男人结婚后会普遍性地胆小一些，怕自己死了，自己的另一半怎么办？而他老婆，结婚后反而胆子变大，很多事情都一肩挑，却忽略了自己的健康，现在他爱人走了，他就像断了自己那条最重要的肋骨一样痛不可彻。极端之下才会找我报复。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恋爱。她在帮我洗掉衣服上的汽油。一边洗一边抱怨：怎么做医生跟混黑社会一样危险啊？

我站在她后面笑。觉得她还是挺关心我的。

后来，她就把我喜欢的枪支还给我了。说，只要你不出去乱杀人，这些就还给你啦。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每次看你拿着那些枪支模型的样子就跟看到假阳ju似的，那德行~好啦。你自己藏好吧。要是被天朝的官兵搜出来告你私藏枪支，我可不会帮你。

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

恋爱36岁的时候。

那天她生日，我们给她庆祝。办了个派对。那晚她喝醉了。因为轮到我，所以是我送她回房。

到了房里。我给她换了件睡衣。她酒品不好。在床上蹦蹦跳跳的。跟她独处时，我老是感觉我们回到了过去，我又看到了那个那么年轻那么任性那么倔强那么喜欢我的谈恋爱，可是…事实往往伤人。

她跳着跳着就突然躺下来了，然后又一脸醉意地跟我说，想吐。

我扶着她去洗手间，她抱着马桶大吐。我给她弄漱口水。帮她擦掉眼泪。帮她把头发撩到耳后。

她吐完，我把她抱去床上，想去给她弄碗醒酒汤。她拉住我，笑眯眯地说，别走。今晚我们要high一点。

还不够high啊？

我笑说。

不够。我们来一点更high的。

哦？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好啊。

其实我求之不得。

嗯。我问你。你喜欢我吗？

很爱。

咦——好肉麻。

可是是真的爱啊。

好吧。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我一直都只喜欢你。

真的？

我当时很兴奋。兴奋到我的背脊都微微发热。她只喜欢过我。她只喜欢过我…

我干嘛骗你。我很少骗你的。

我激动地想吻她。想告诉她我等她这句话等了几十年，等的我都以为自己没希望了…

可是。

阿默。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可是…

她突然哭了。

我却像瞬间就死去了…

第二天。她起来的时候一脸的迷茫。我微笑着跟她讲话，说：你知道吗？你昨晚跟我说了一些话。

什么话？

你说你喜欢我。我很开心。

她看着我的眼神一瞬间就变了。然后，她错开我的眼神。故意不看我。翻开被子。说：那些都是醉话。你别在意。

然后，她踩着拖鞋。

“嗒，嗒，嗒。”

就离开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