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日没说出口的是:他们三人都是出自还丹门的药人,阿衡本名青厢,是媚蛊;云日是鸠毒,从紫罗山逃出来后,认了刑不归为义父,两人却比夫妻还亲密;百草则是传说中能起死回生的药兽。
阿衡突然忧心起来,问百草:「你该不会是来抓我回虎罗罗国的?我、这个、我知道逃跑对不起你,不过……嗯……都是大少爷他……」
「我怎么啦?阿衡你老是爱说我坏话。」有人插话进来,此人英武俊朗,身手更是不凡,竟没有人察觉到他的靠近。
「燕堡主。」百草对他冷冷拱手,他对此人不甚有好感,甚至被他打晕过,对此他仍忿忿。
「啊,白先生,稀客稀客。」
这人正是燕行风,他对百草也相看两厌,眉头一扬就想说些冷言冷语,却在这时看清了百草旁边的人,急忙跳到阿衡面前把人给挡起来不让看,指着人鼻子大叫。
「你你你,你不是虎罗罗国的天穹?你来抢阿衡的?我管你是不是皇帝,赶抢阿衡我都跟你拼命!」
此言一出,刑不归、云日及阿衡都大惊,天穹更是愕然。
「你识得本王?本王又为何要抢你的人?」
燕行风瞠目结舌,他哪敢承认自己就在天穹大婚之夜打飞了他,又抢了新娘媚蛊的那个人?他望向百草,狐疑,难道百草没供出自己?
既然如此,这两人一同来到燕家堡又是为了哪桩事?
白草轻轻摇头,暗示天穹什么都不知道,燕行风放下心,想着一国之君来此,总是贵客,要招呼他们往正堂去坐,阿衡挡下。
「还不如往后院去吧,我有很多话要跟百草说呢,大少爷跟刑师父就在旁边帮着招呼贵客喔,我跟云日煮茶,你们要喝酒也可以,就是别来吵我们。」
燕行风虽然已经掌管了燕家堡,成为燕堡主,可阿衡还是习惯喊他大少爷,怎样都改不了。
「阿衡,这个百草罪会拐人,他来若是又想拐了你走,我怎么办?」燕行风不甘不愿。
「你心无邪念,谁能拐的了我?自己干过的错事,不要把责任丢给别人担。」阿衡跟他唇枪舌战,气势一点儿也不输人。
云日忙着调停两人:「百草跟天穹国主远道而来,一定都累了,应该备齐水酒为客人洗尘才对。」
「不了,我们还有要事,得回虎罗罗国去,来这里只是想看看阿衡你好不好,草包少爷有没有珍惜你……没想到,却有了意外惊喜,见到云日。」
百草微笑,他心里一颗石头、不、是两颗石头放下了。
阿衡还不依,过来抓了百草不放人:「急什么急?难得相聚,很多是想问你,到底谁代替、那个、玉琐公主嫁给……」
这一拉扯动作大了些,百草面现痛楚,某羞于启齿之处传来撕裂一般的疼,让他脚步蹒姗,几乎要软倒在地下。
「爱妃!」天穹眼捷手快,一把捞抱住人,还温柔地道:「小心些。」
「爱妃???」
阿衡、云日、及燕行风等三人不约而同惊呼,就连稳重自持的刑不归也张了嘴,对天穹把百草喊为爱妃这事颇感希诧。
阿衡一下会意过来,指指天穹、指指百草、再指指天穹、再指指百草、最后问:「原来是你……你……」
原来是你代替我嫁给了天穹?阿衡用眼神问百草。
「嗯、是……」百草脸红了,转头对天穹小声说:「这里……别叫爱妃、很、很、令人羞窘……」
「小草儿。」天穹从善如流,当下给爱妃取了个小昵称。
「……你还是喊我爱妃罢。」
「小草儿好听,多听几遍也就顺耳了。」
「不要。」
阿衡看这两人言语来往,亲密绸缪,直觉认定天穹是个好人,没有帝王君主的大架子,对他起了好感,于是道:「天穹大人,百草身体不舒服,赶路只会伤元气,不如在我燕家堡休息几天?」
天穹拿不定主意,低声问怀里人:「还是很痛?」
百草眼睛往众人转了一转,心中筹算了会,答:「痛得很,的确不堪再乘马。要不放我在这里,你先往仁沙店去与骠骑校尉等人会合,然后回虎罗罗国准备上圣山迎我回去之事。」
天穹想想也好,只是他对燕行风等人不熟,也不知该不该放心将爱妃托付这里。
阿衡这时抢着又说话。
「大人放心,我、云日与百草自小生长一块儿,情感可比手足……」
「情感可比手足,还不是把你给卖到北疆……」旁边燕行风忍不住又叨念起来。
阿衡瞪他一眼:「搞清楚,当初卖了我,想当天下第一人,取天下第一美女的人是谁?不是百草喔。」
云日听了,惊道:「谁那么狠毒把你给卖了?我帮你毒死他。」
阿衡瞄着燕行风,可怜的燕大堡主什么气势都消了,缩头缩尾躲在阿衡身后,道:「好阿衡,别气了,都是我不对……这里事都让你作主,我没意见。」
阿衡哼了一声,以燕家堡幕后主人之姿大方道:「大家往后院去吧,我请小厨房任三哥弄只烧小猪、松子鸡,大家坐坐聊聊,天穹大人就算要赶着办事,也先吃饱喝足了才好。」
燕行风唯唯诺诺,抓一个弟子牵天穹的爱驹往马厩去喂以秣草凉水,见阿衡等人走远了,又忙着追,还被阿衡交代去小厨房准备酒酿,进一进东道主的义务。
等燕行风事情都办好回后院,那些人早都在院里坐定,阿衡正替天穹介绍其他人呢。
燕家堡倚山而建,后院这里以石头矮墙隔开了山坡,沿墙有大树遮荫,院里原来建了两连的木屋,屋前宽阔专供燕行风练武之用,后来刑不归跟云日来了,未免堡里口杂多闲话,加上云日特殊,阿衡做了主,在靠波那一处又建了间木屋给他们两人居住。
阿衡、云日跟百草出自同门,有许多私话要聊,躲在云日屋前那一方小桃木桌旁哝哝不止,另三人则在燕行风屋前树下正襟危坐着,等任三哥抬来三层大食盒,又拍开一坛老酒后,几杯黄汤下肚,三个大男人也就聊了开来。
天穹问:「本王第一次来帝朝,燕堡主若是未去过北疆,怎会认出本王?」
「这、那个、此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