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光哦哦哦,”沈醉是个急性子,拉了拉习清的衣袖。
“哦,”话一出口习清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没想好要说什么。”
“其实我——来的时候根本没和他们打招呼。就留了一张纸,咳咳。”沈醉抓抓自己的头发。
“唉——,你想找人就快点去找。”习清有点心烦意乱。沈醉跟做了贼似地,看看习清愈发用力捣着药的手,又看看自己地脚尖,愣了会儿,嗖的一下出去了。
几乎把整个彝蒙府翻了个遍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将近黄昏的时候沈醉总算放弃了,彝蒙府这地方不大,而且只有两个客栈,按理说找人很好找,可是如果对方存心躲着自己。就不好办了。
但是既然来到了彝蒙府,为何不见一面呢?沈醉纳闷不已。
“主人!那兔崽子走了。”阴影里,白狼垂手站在司徒风身旁。
“看来他是铁了心不会回去了。”司徒风叹气。
“回去也是添乱。”白狼冷然道。
“看你这话说的。”司徒风含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之间的关系早就缓和了。”
“早先是。但他不告而别,背叛主人。”
“不能算背叛,放他们走吧。白狼。看来今后。只有我们俩能对饮儿女了。”
白狼地脸微微红了一下,但神情依然没有变化。“主人,你真的决定了?”
“把琴拿来。”
白狼把一边的包裹打开,层层布帛之下,露出了覆盖着玉片的晶莹的古琴。习清是被半夜的琴声扰醒的,睡眼朦胧地睁开眼睛,一时还以为自己尚在梦中。
从远处飘飘荡荡的传来轻灵婉约的琴曲,如同好友相聚时的喁喁私语,春光明媚时的三五成群,曲声悠扬愉快,仿似不然尘埃。
“司徒风!”习清霍地坐了起来,这琴声,这曲调,半面妆特有的空灵的声音!
沈醉揉揉眼睛也坐了起来,“这谁啊?!”
习清也来不及拉他,忙披上衣服走到屋外,等习清走到门口时,沈醉才如同醍醐灌顶般的醒过来了。
“习清!等等我!”
沈醉忙下床,鞋子都来不及穿,一路跟在习清身后冲了出去。
琴声在空旷的夜色里传的很远,虽然听起来似乎在不远处,但两人一直循声从屋边一路寻到镇外才停住脚步。
“司徒风!出来!”古琴曲嘎然而止,沈醉向着黑沉沉地小树林大喊。
“司徒,何不出来相见?”习清也在一边问道。
但两人地声音都如石沉大海,很快就坠入了黑沉的夜色,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习清试着往小树林里面寻去,沈醉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给习清照路,两人走了一阵,来到一个林间空地,然后就愣住了。
只见柔和地月光下,林中空地上摆放着一个长长的案几,案几后面居然还有一个梨花凳,案几上,温润如水的古琴半面妆静静在躺在那儿。
只这一案一凳一琴,两人几乎能立即在脑海中将眼前的景色补充完整,刚才,司徒风应该就坐在这儿,长袖从琴边拂过,指尖流淌出令人怀念的声音。
微风从林间吹过,悠扬的琴声仿佛仍在这里盘旋,但人影却又倏忽不见。
“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沈醉粗声道,“司徒!我要当面向你请辞,你可听到了?!”
依然没有人回答。
习清缓缓走到半面妆古琴旁边,手指抚上琴弦,古琴发出一声细细的颤响。习清深吸一口气,“沈醉,不用再喊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沈醉赤着脚暴跳。
“司徒如果想出来见我们,早就出来了。”习清若有所思的抚摸着半面妆的琴身。
“我最讨厌鬼鬼祟祟。”沈醉嘴里嘀咕着。
“或许——”习清坐到凳子上,“司徒是不想打扰我们。”
“他——!”沈醉有点负气的一拳打在树上,树然抬头看着林中洒下的月光,“沈醉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与司徒相逢,他拿出了一种名为儿女的酒。”
“那是他的命根子。”沈醉悻悻的,“我当然记得。”
“还有就是这把古琴,司徒到哪儿都爱带着它,后来,他还教我学过弹琴……”
“啊?”
“只可惜我学艺不精,到如今也只能勉强弹出些声音来,成不了气候,我想司徒他——今后大概不会有心情再抚琴,所以——,才把这付古琴留给我们。”
“为什么没心情抚琴了?”沈醉明知故问。
“大概因为天下已经入秋了吧。”习清抱起古琴,“我们回去吧。”
沈醉站在原地良久没有动身,最后对着小树林深处说了一句,“司徒!你听着,来日再找你去喝酒。”
两人各怀心情,转身缓缓走出小树林。
黑暗的夜色下,司徒风在小山坡上遥遥望着走出树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