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沮丧地坐在图书室桌旁。抱几本旅游天地啃。
看到有一篇介绍宁波风光的。她的思绪又飘了。
一个多月前的事情,就在眼前似的。
四月初,正是清明前后,是全国第一个清明公假,与某个周末调休一下,正好混得3天假日。她走运,无值班。就打了出省报告,说是扫墓,所里批了。
不过,的确是扫墓。但也的确是江宇辰的公务托便带她去玩一趟。
跟她母亲打了招呼。一大清早,就近先去了江宇辰老*墓园祭奠一番,再奔她老爸墓园祭扫一把,都放了一大束康乃馨寄托了情思,却都觉心头发闷。
上午的时间尚早,车辆并不多。江宇辰开车。
她想,新租房的租金,二人已协商了,她早先为江宇辰出的医药费抵掉,基本余一半多点的钱,江宇辰付。不是她喜欢aa嘛。她无言,默认。但是这次她好歹也得意思下。说好了油钱,旅宿费她掏腰包。虽然江宇辰没同意,也没拒绝。
这样,虽然宁波路途确实有点遥远,250公里左右的路程,她也不执意要坐动车去了。他还要会生意上的人。毕竟自己开车方便多了。
中间休息了几次,她抢先出钱,加了次油,中午时间随便打点了肚皮。
她要换他开车,他不同意,说她路不熟。让她睡觉。
她都不知做了几节的梦了,被江宇辰的声音扰醒:“伏苓,你醒着吗?”
她一惊:“嗯。什么事?”
他:“我怎么觉得我们被跟踪了?”
她晃晃脑袋:“你说什么?什么跟踪?”
他眼睛扫了眼车内后视镜:“我们被跟踪了?怪啊!”
她满不在乎:“你有仇人啊?别瞎想了,不过是恰好同路罢了。社会主义的青天下,还有这种事情?”
他摇摇了头:“你是警察啊,没见过被跟踪的事情?”
她哈哈:“当然了,谁敢跟踪警车啊!”
他看了她一眼:“被保护,有吗?”
她警惕了下:“有。多数都跟钱有关系。”坐直身体,接着侧脸问他:“你逃债?你借过高利贷?”
他右手轻拍方向盘:“滴~”车喇叭轻鸣一声,显然不苟同她的想法。
她望着他。想起常州那块地永泰已买了。但做什么用途尚无定论。似乎在等什么似的,再做打算。江宇辰没有特别说。总之,江宇辰不会借高利贷?
她接着问:“你欠司机工资了?劳资纠纷?他们明里搞不定,使暗枪?”虽是这么问,她可不当一回事。
他没啃声,想了想,良久说了一句话:“没有。”
她重新歪了身体,换了姿势,调了话题:“到了宁波,有什么打算啊?”
他:“晚上,带你去逛夜市?明天,带你谈生意、去趟天一阁。然后,到老蒋的故乡住一晚,次日玩玩雪窦山。哦,抽空去再看看我堂叔。”
他侧脸看她,一笑,接着说:“让我堂叔见见你吧。”
见她在座位上有点扭动,他笑得更深,说:“我堂叔很慈善。”
她闭上眼睛。无奈。她只有被见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她把自己卷好,圆满地滚走。
上周,她买了上好的明前安吉白茶,花了一千多块,梳妆打扮,特意穿了江宇辰给她买的那套上千元的米色套装,去见他老爸。
20岁见肖李的家人给她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虽然她现在已是堂堂正正的政府蓝领,她却有*,则不刚。心里揣着江宇辰,她看起来就怯。
江宇辰几次眼神鼓励她。可是她就是那个怕啊,怕被否定,怕丢了他。
她不可告人的自卑,在他老爸的审视下,一直抬不起头。
她给自己打气,要把自己在人生舞台上最动人的一面露给他爸看,露给他看。
钟点阿姨正在厨房烧午饭。水声、碟子声、锅铲声,很热闹。
她的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阳光从大客厅凉台的玻璃窗泼进来,满满地盖了她一膝盖。她再次焦躁不安地掉进了面试的水深火热之中*
正文第十八章耿耿(2)
她非常紧张,每一句给江宇辰老爸的回答,都三思而后说。尤其述说自己的简历时做到尽量简练。
她说完了。或者说,她讨厌再这么交代下去。
良久,他老爸和蔼的声音透过耳膜:“哦,伏苓——好名字。养生药,茯苓。不过,”他递了只苹果给伏苓:“茯苓虽是好东西,却不是所有人都能吃的。”
伏苓和江宇辰的眼睛同时看向江天总裁。然后二人的视线轻轻碰了下。沉默。
伏苓垂着头,看了下手中的苹果,心乱,不知该吃还是不该吃,若该吃该怎么吃。
江宇辰默默拿过伏苓手中的苹果开始削皮。他像是在思考,削得很仔细。
电视正在上演五花八门的新闻和广告,他下场了伊登场,好不热闹。
江宇辰把削好苹果重新递给伏苓。
伏苓默默地咬了一小口,大家闺秀一样,特别注意吃相。
江宇辰又从盘里拿过一只苹果,削皮后,简直是有点谄媚的样子,递给他老爸。
他老爸接过,不急着吃,有话要说,想了想,和蔼可亲地发言:“宇辰小时候失母,身体又不算特别好,但他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我还真没怎么*心。我一直对他寄予厚望,他也确实争气,学业上好得不得了,就他目前工作我也对他很放心。他的人品,你也应该略有所知。”声音停住。
他老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默默地点头。
江宇辰似乎很专心地在削另一只苹果的皮。大耳竖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