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君笑吟吟过来。
她穿着紧身上衣,勒出乳房硕大无比。裤子是那种悬垂感很强而又十分柔软的面料,绷紧在腿上,小腹以下那隐秘处明显鼓凸,轮廓分明,挑逗人神思恍惚。
她落落大方,热情地帮着元子香香挑选衣服。
元子对她充满领导对下属的宽容,而她也是十分的尽心,一丝不苟地挑选。
元子听人讲的净是旷君的坏话,讲她如何放荡,如何下流,这一接触后才发现,她充满自信,眼光也高,不像是个妓女样的人,身上透着大家子气,因此就不拒绝她的热情。
元子香香叫旷君也挑选几件,两人替她参谋。
她出手非常大方,透着几分豪气,一见衣服好就买下,半点不犹豫。
跟元子交往的人,很少有猥琐卑微的,她也不愿意跟那样的人往来,所以交际圈很窄。现在见这个旷君举手投足倒合她的脾气,元子顿时心生好感。
看看已到吃饭时间,旷君对元子说:
“我请你们吃顿午饭。”
元子答应了。
几人去月宫戏娥饭店。
几年后再踏进这个地方,贵先生满腹感慨。香香不无忧郁地说:
“最困难的时候,公孙主任就是在这里请我们吃饭的。”
元子怕她伤感,扯上她胳膊去包厢。
贵先生惊讶地发现,多年前见过的咕咚小姐和殷红小姐,还在这里推销咕咚酒和殷红葡萄酒。
不知道她俩是不是知道,推销好快活饮料的之丙姑娘,如今已是有头有面的山人饭店总经理了。
两位小姐也认出了贵先生香香,眼中闪着惊讶,但是不敢冒失,只是小心地推销。
元子说:
“听人讲这家饭店在我们银行的贷款,连利息都不能正常支付,正准备起诉它。”
贵先生忽然有个主意:
“只要一起诉,它肯定就要破产清算,不如让山人饭店来收购了开个分店。”
旷君说:
“我有个朋友刚刚做过这样的事。好象不能现在谈收购,应该先逼它破产。”
元子淡淡一笑,把话岔开。
旷君点了参、鲍、翅,又点了燕窝和时令蔬菜。贵先生叫了咕咚酒和殷红葡萄酒。
大约是下菜单时惊吓了毛胡子,猜想是大主顾来了,便来招呼。
他递上名片,说今天的菜打八折,欢迎常来。旷君说:
“不要你打折,只要做得正宗。”
毛胡子眉开眼笑,亲自给每个人斟上酒,嘱咐服务员:
“生意越来越难做,大客户要特别照顾好。”
元子问旷君:
“还在出纳岗上?”
(bsp;旷君说:
“在出纳科做后备金库保管员。”
元子问:
“金库几个保管员?”
旷君说:
“主要是王枝枝在做,另外还有两个后备。”
元子说:
“不如到信贷上去,我看你挺合适的。”
旷君灿烂地笑着说:
“元子主任,你对我不了解。我之所以要工作,是图人多热闹,一个人待在家里太冷清。出纳科最适合我了,一点手上活,不用多动脑筋,我怕烦!而且在出纳科上班,我想来就来,不高兴了我就请十天半月假,外面玩去。”
元子问:
“一点不考虑上进?”
旷君说:
“我还没有玩够,等玩够了我自己去开个游泳馆。最近我突然觉得游泳挺有意思。”
元子问:
“不打算在银行做下去了?”
旷君说: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在银行做到底。上班只是我的一种娱乐方式,哪天觉得上班没意思了,我就跟大家说再见。”
元子问:
“那就是说,你的生活是有保证的啦?”
旷君直言不讳说:
“我们家在香港有财产,现在是父母在经营。前不久在香港见面,父母又叫我出去,我不肯,他们老是管住我。我是自由惯了的,才不会受人管束哩!”
元子吃吃笑,她十分能理解。
当初不肯留在北京,而要一个人到崦嵫来,她也是这样想的,不愿受到管束,只想自由自在玩个够。
元子发现旷君三十多岁的人,无论扮相还是言谈举止都与年龄不相称,一点没有老于世故的圆滑。这倒反而显得她不俗气,不会挖空心思投机钻营,不会去搬弄是是非非。
她就是我行我素,放荡不羁。而人又绝顶聪明,不会轻易被奸人所害。
元子喜欢这样的人,这种人有个性,能辨是非,关键时候不会轻易改变立场,不会轻易被人威逼利诱,不会苟且偷生。
元子非要旷君答应,去信贷科帮帮她。
旷君似乎是无意中瞟了贵先生一眼。
贵先生心知肚明,她要听贵先生一句话。贵先生胸中波澜起伏,感情十分复杂。他淡淡地说:
“元子是不会轻易张口求人的,看来是特别看重旷君了。”
旷君便答应元子,但是有个条件,不能要求她遵守劳动纪律,允许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元子是因为当了领导才不得不尽量遵守劳动纪律,以前也是来去随意的。因此便说:
“你别让我太为难就行。”
回去的路上,贵先生低声问元子:
“金库的事有没有查出什么结果?”
元子示意回家再谈。
回家后元子说:
“邪了!我叫房春燕突击查库,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库款短少。我不信,叫她再查,还是不短少。难道是他们把帐填平了?”
贵先生突然哈哈大笑。元子问他笑什么?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