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远无奈地端起粥碗,怨气颇重地打量她一眼——刚刚这话,听着真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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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drebsp;苏城远听儿子一遍遍说着“i’mwrong,i’matroublemaker”,想要毫无原则的护短,可一看旁边悠闲喝茶的钟夜稀,又将某些话咽了下去。
过了十来分钟,儿子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钟夜稀教训道:“声音呢,还想再站一个小时对不对?”
drebsp;苏城远这回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过来搂着钟夜稀的肩,还没说话,先在她的脸边印了一吻。
“晚饭吃什么?我给你做牛排怎么样?”
钟夜稀对这股亲密有些意外,瞪着一双眼睛看向他,“家里没有牛排。”
“那我们带上drebsp;钟夜稀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有些烫手,烧没有褪尽。
她不同意,板着脸,“你赶紧上去休息,我晚上熬点粥就好,你现在还发烧呢。”
苏城远连忙握着她的手,“正是因为发烧,所以想吃点肉,好好补一补。”
钟夜稀一听这话,心里就猜得八九不离十,这男人分明是心疼儿子了,不然怎么连说的话都如此相似。
她佯装成不知情,却依旧板着一张脸,光用余光瞥着他,却不说话。
苏城远有点着急,这女人不同意,也不拒绝,就这么干坐在,这算是个意思?
就在这男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钟夜稀却往他怀里撞了撞,“我带你们爷俩去,你有什么奖励没有?”
苏城远恍然大悟一般,立刻加重了手臂上的力度,笑脸盈盈,“你想要什么奖励?”
钟夜稀却突然淡了笑意,纤长的手指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划着。她想要的奖励很简单,也很容易完成,不过是想要他不再冷落自己。
“没什么,穿好衣服,我们就出去采买东西。”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她和他一样,因为害怕被拒绝,宁愿将一些事压进心底。说出来或许会得到解决,却要冒着被否定的危险。
而这样的危险,偏偏是她最无法承受的。
温尼伯住着很多的华人,商场里甚至贴着中文标示。drebsp;钟夜稀在后面跟着,看着孩子在车里哈哈大笑的样子,忽然想到不久之前,她也曾经被这样推着。
那时的自己还在为了工作烦心,儿子的唇腭裂也没有治愈,现在倒是不用担心这些,却是换了另一批麻烦事。
人生不如意,十之有八九,日子也便过过来了。
苏城远见她不在旁边,立刻转身过来牵着她。他承认自己是有一点私心的,这样的一幕场景,别人看起来,该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吧。
付完帐,苏城远拎了全部的东西,钟夜稀牵着drebsp;雪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地上已是白茫茫一片。
苏城远将钟夜稀衣服上的帽子给她戴上,又仔仔细细给她扣紧了领口,这才蹲身和儿子说话,“宝贝,爸爸去开车,你在这儿保护妈妈好不好?”
钟夜稀倒是一愣,拉着急欲离开的苏城远,“一起去吧,反正不远。”
“你和儿子呆着吧,雪太大了。”
这样不容置喙的语气,她不想听都难,也只好呆在原地,任凭儿子将手牵得紧紧的。
drebsp;这样一来,drebsp;苏城远从车上下来,哪怕是隔着几步的距离,他还是不舍得这两个人落到雪。将儿子包在大衣里,另一手将钟夜稀锁在怀里,贴近心的地方,格外温暖。
地方狭小,钟夜稀的脸紧紧贴着苏城远的前胸,仔细听,也许还能听见他心跳的声音。
偏偏儿子在旁边嘻嘻哈哈地笑着,瞥着钟夜稀道:“妈妈,好暖暖,还是爸爸最好。”
钟夜稀才不看他,随着苏城远的步伐和频率,一步一步向车子走去。
外面是冰天雪地的异域,这里是他胸怀里的一方乐土。
或许就是在这样一刻,她终于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最在乎什么——无非就是这个孩子,和这个孩子的父亲,只要有他们在的每一天,都是她最幸福最享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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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的s市却阴雨连绵,这是一个轻易不会下雪的城市。
庄锡泽抖抖外衣上的雨水,走进医院,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是老板苏城远,他的声音有些许沙哑,听起来却是一如往日的深沉。
“那件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庄锡泽有些迷糊,事情太多,竟然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件,只能敷衍道:“嗯,我办得差不多了。”
“钟洪明怎么样了?”
“钟老爷子的身体好多了,医生说再过几周就可以出院。”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庄锡泽喊了一声boss,苏城远才复又说话。
“范楚天怎么样了。”
“情况不是很好。”
庄锡泽刚刚汇报了几句,苏城远就已经挂断了电话。他移开手机,望着恢复原样的手机屏幕,心里一阵狐疑。
眼前却被一个身影所隔断,一声温婉的女声的响起。
“你好,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