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雨川扶着静好进了卧室,安顿她躺下,他问她衣服在哪,他帮她拿出来,然后出去烧水,出去时把门关上了。
这个小细节,静好看在眼里。
一切安顿好,静好让纪雨川回去,她说:“真不好意思,一次次麻烦你……”
纪雨川握了静好的手,目光很干净,他说:“答应我别再哭了。也别说麻烦的事,我乐意的!”
静好努力笑了一下,她说:“好。我会让我妈过来,大概我得请两天假了!”
七寸by风为裳11641184
纪雨川说假他负责请了,让静好尽管安心休息就是了。他离开时,把暖水瓶和杯子拿来放在她的床前,又跑到洗手间拿来了小痰盂,他说:“晚上别去洗手间,将就一下!”
静好点了头,纪雨川这才转身出门,门锁“咯”的一声扣上,静好的心空了下来。手上还有他手上的温度。
林亚茹悄悄跟静好说过纪雨川,他离婚一年多了,条件不错,她说:“静好,你别再虚无缥缈地情啊爱啊的,这岁数,做个伴就行了!”
因为林亚茹这样提过,见到纪雨川时,静好的心里还是隔了一层的。自己的心门真的还可以再次开放吗?一辈子那样全心全意爱过一回,伤自一会就够了,再来一次还不要了命吗?
躺下来,静好觉得自己变得无比轻,像一片雪花,人轻飘飘的。手机响了一下,挤进来一条短信。是纪雨川。静好停顿了一下,打开短信:脚还疼吗?
许静好把手机扔在床头柜上,不回复。
她以为短信还会再来,或者电话会响,可是手机再不肯发出半点声音。
昏昏沉沉地做梦。
梦里,许静好跪在雪地上。远处站着个男人。那男人的面孔—会儿是张亦,一会儿是纪雨川。许静好努力想看清楚是谁,却又觉得谁都不是。
醒了,天大亮了。她打电话给静媛。半小时后,静媛火速赶了过来。静好不想告诉老妈,老妈知道了肯定又旧事重提,让她搬回家住。她想有个自己的空间,她失去了家,不能再失去自己的寂寞。是的,好多时候,她都是在寂寞里静静地待着。
她给老妈打了电话,说自己临时去沈阳开会一周,走得急,没回去,老妈照例唠叨了几句,也就放下了。
静媛的眼睛红红的,说:“姐,你干嘛呀,把自己弄得惨兮兮的!”静好笑出迎春花的模样,“新娘子,准妈妈,我想喝粥,能做不?”
02
许静好休息了一星期。这其间俞副总竟然跑过来看了她一次。俞副总说是办事路过这边来看看她。公司和静好住的云河小区正是城市的两个方向,这路过得也还真勉强。静好并不揭发老太太的嘴硬心软,指着果篮里的芒果说:“头儿,今年过年就奖励我芒果吧!”
老太太把静好家里里外外看了个遍,说:“妞儿,离了多久了?”
静好咬了一下唇说:“不到半年!”
“那行,过了年,这事交给我了!我给你介绍个有钱心好的!”
静好笑着爽快地答应了。
纪雨川来过两次,每次用静媛的话说都差点没把超市搬来。来了,也不多说话,进厨房一通忙活,几个活色生香的菜端上来,静媛吃惊不小,说:“纪师傅,你可以啊!”静好说:“那是,纪师傅可是大饭店的大厨呢!是特级厨师吧?”纪雨川笑而不语。静媛急忙打电话叫凯文来吃。
晚上,姐俩像小时候一样挤在一张床上。静媛说:“姐,我看纪师傅对你有意思!”
静好让妹妹别瞎说。静媛说:“我姐还真是神人,不焉声不焉语地就有人追,大饭店的大厨都挺有钱的。我在网上看一帖,有个妞晒婚礼,那新郎就是个猪头样的大厨。哎呀,难得啊,咱纪师傅不光厨艺了得,人也很有范儿,斯斯文文的,一点都不像大厨。哎呀,这要是他成了我姐夫,我减肥的费用得你出!”
静好笑着打了静媛一下:“胡思乱想可不利于胎教!”静媛嘻嘻笑,说:“没准我生出个想象力超级丰富的哈里。波特呢!”
白天,静媛去上班,静好一个人看静媛租来的韩剧《妻子的诱惑》。剧情弱智到了极点。
张亦打来电话,他说:“你在哪?现在回来一趟,我买了年货!”
一想到过年,小翡翠的爷爷奶奶要来,静好的心里就乱成了一团麻。情理上,她已经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何必再去应付他们呢?静媛也说:“姐,你傻啊,你用什么身份招待他们二老啊?你不会对张亦还不死心吧?”
静好急红了脸:“我主动要求离婚的,我还有什么不死心的?”
“那可没准,女人的心,海底针,万一你后悔了呢?”
静好很生静媛的气,她说:“那你让我怎么办?告诉小翡翠的爷爷奶奶我不是他们儿媳妇了?张亦他爸万一脑血栓发作,怎么办?”
“活该,他儿子自找的。你告诉什么,让张亦说去,他能干出狗扯羊皮的事,他就不能向他爸他妈交代?我看就是随根,你不说他爸也不是啥正经人吗?姐,这事儿,你还真别心软,做人总要有原则,张亦做得初一,你就做得了十五!”
这很多天,张亦都没来电话提这个茬儿,静好都有些忘了。算起来,这离春节也就十来天了。她说:“张亦,我脚崴了,你还是跟你妻子商量下,让老人到你们那边去吧。”
“妻子”两个字让许静好说得很重,张亦抛下过年的话题,问静好在哪。
一刻钟之后,门打开了。许静好的心翻腾了一下,自已竟然没有收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