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豪门快婿?想借女人裙子上路,你还是我老宗的儿子吗?更何况你心里还有人!你以为林然会一辈子不知道,会一辈子被你瞒着,你以为你可以把别人用完了,再一脚踢开,然后体体面面的站到林然跟前。你是猪啊?”
老宗用一只筷子狠狠打着宗之伟的头,“你肥皂剧看多了啊?四年大学,虽然是二流学校,好孬你也读了四年啊。你老子我虽然没能翻身,但也靠门小手艺挣钱,吃喝不愁,日子过得不知比从前松快多少。宗之伟,没有人逼你去走那条道。”
什么样的感情也比不过男人的野心。
老宗鄙夷的说:“为人莫装b,装b遭雷霹。一条道儿走到黑的事,林然回不回来,你见不见,和你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老钟不肯入住儿子的豪宅,却偏到工厂区的宿舍买了一套二手房。
小小的两室一厅,收拾得干净利落。没贴墙纸,老宗亲自动手,用石灰刷得是四壁雪白。
批发市场里扛了些花布回来,拿到菜市找人加工,窗帘帐帘台布就样样都齐了。
全是些热烈张扬的花色。
老宗不无怀念的说:“当年你妈陪我捱苦的时候,就是这样布置的。”
“如果我当年晓得珍惜。”老宗颓然。
老宗用脚踢宗之伟,让小宗赶紧滚蛋。莫在这里碍眼,老宗高兴的说:“有人追我呢,就是卖面的吴婶。”
宗之伟震惊。
老宗满不在乎说:“我从穷里来,现在回到穷里去,又有什么不对?人哪,顶要紧的是认清自己的位置,层级,选妥姿势,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生活。”
老宗为儿子补刀:“凤凰男要做土豪的追求,感情失败当然是附加的福利啦,不发给你,还能发给谁?”
作者有话要说:着凉了。
呕吐,刮痧,用电热毯烤,一天了,晚上才勉强吃点饭饭。
字数少,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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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宗黑甜一觉,做了一夜绮梦。满心满腹都是卖面的阿婶与自己如何和谐,如何再和谐,如何深度浅度全方位和谐。
流了满枕的涎水,次日清晨,深以自己宝刀未老为傲。
老宗如今做的是体力活。
六块腹肌不逊于一般的小子。
老宗穿着短裤就出来了,一眼就看见小宗趴在沙发上挂着两只熊猫眼。
“哎,怎么还赖在这里,不回家吗?”
宗之伟顶嘴说:“我又没结婚。”
“都同居了,还犟嘴。不就是少一张纸吗?”
宗之伟嚷道:“我又没上床。”
老宗嘴里的豆浆尽数喷在台布上,“那玩意儿不行?兄弟有恙?大哥啊,”老宗悲愤的惨呼道:“装纯情是没有用的,没上床,我呸,不是每一次都会在床上做的。”
宗之伟大怒,骂道:“你这流氓,老流氓。”
老宗不在乎,“有本事你出去讲啊?”老宗很得意,“这四邻八居的,谁不说是忠义纯情的老男人。象我这样的极品,”
宗之伟脸红得似要滴出血了,他迟疑着问:“如果你都能洗白,那我,”
老宗再次喷出满嘴的豆浆。
宗之伟落荒而逃。他心里嘀咕,凭啥不能洗白啊,她都有孩子了,至少我还是未婚未育啊。
如果林然听见这话,一定会气得扬起手中的任何东西把他打个满头的包。
她比从前丰满了,身材更好,眼睛更亮,全身上下都是女人的媚力。
她没有为他守身,更没有等到他功成名就后再跑去与她会合。
这样的林然,让宗之伟有一丝丝被背叛的气恼与痛恨。
真不愧是他念兹于兹,放在心尖上的女人。
半分不肯吃亏,除非他送上门去缴械投降,否则林然绝不会有对他低头的那一天。
只是他怎么舍得这样的富贵荣华。
宗之伟浅笑。
双手用力捏紧了方向盘。
啊,真是这车里的每一颗螺丝钉都是用肉体换来的。
之前是他低估了这个社会的现实与残酷。
没有钱,只有一身的债务。
没有人脉,只有苦大愁深的债主。
没有钱与人脉,谁肯给你项目,给你晋身之阶?
唯一貌似公平的就是彩票了,大一那年,宗之伟有半学期是靠吃泡面为生并且只要彩票店开门就守在那里。
虽然是二流学校,但象他这样的帅哥,总是有很多人喜欢与追求的。
他相信林然。
他不愿意以最落魄的形象出现在然然面前。
于是大二的时候,宗之伟开始创业。
在校园的一角租了间五六平米的小铺子专卖煎饼卷肉。
每天营业十四个小时。期末无挂科,每一科都堪堪飞过及格线。
年终抛开运营成本,日常杂费。纯利润约有三万块。
还不能全到手,宗之伟素来交游广阔,爱在朋友身上花钱。过完一个春节,交到老宗手上孝敬的只有五仟。
老宗叹息:“你这是本末倒置啊。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经商这种事,是要看福份的。福份你懂吧?”
当然懂。从前的宗家,就把所有的福份都用光了。
那个冬天,宗之伟什么也没做,窝在家里看了一冬的电视。
他看见林楚风风光光在电视上出度捐赠仪式,上报纸的企业版,林楚有了新的夫人,新的孩子。一个漂亮的男孩儿,新任林太太向媒体公布了孩子周岁时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在那个新的家庭里,已经再无林然存在的必要,甚至痕迹。
宗之伟想,她一定很痛苦吧。
林然。
宗之伟奋力一跃,踢翻了整箱啤酒瓶。
满地都是玻璃碎渣。
林然的照片,就挂在对面的墙上。
灯火明亮,地面反射出如琉璃一样的波光。
一脚踏上,他得满足血痕才能去到她的身边。
宗之伟对自己说:林然,值得最好。
他一开学就接受了别人的追求。
徐慧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