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羚将手机移到耳边。
裴彦行说,“席羚?”
“是我。”
“我不想直接跟那个人对话,麻烦你将我的话转告给那个人听:明天早上,我会让人将三千万转到他账户上。现在请他离开。他晚走一分钟,他的钱就少一百万。”
席羚看了看在他跟前的两张脸,一张是临若林哭红了眼睛的脸颊,满脸写着满满的愧疚;一张是临若文那盯视自己的脸,斯文皮相下的皮笑肉不笑。
电话那头,裴彦行无声。
席羚仍旧将电话放在耳边,对着临若文开口,一字不差地,“裴彦行让我告诉你——明天早上,我会让人将三千万转到你账户上。现在请你离开。你晚走一分钟,你的钱就少一百万。”
临若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句话,他一下怔忪。而后,他突然迸发出一阵笑声,拍掌笑着,“席羚,你真是厉害。走了一个萧纪友,还攀上了裴彦行。难怪当时我追求你的时候你会不接受——你的确不是池中物。比你漂亮的女孩子不少,比你有心计的更是满大街都是,但你却是最有办法的。”
早已不是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难听的话,尽管一旁的临若林已经气得眼眶通红,席羚只是若无其事地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已经差不多过一分钟了。”她说。
临若文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临若林,森森地,“若林,孩子已经在他们手上了,你不要再在裴家那边耍花样。你以为这个女人可以帮到你?告诉你,裴彦行已经不要她了,她已经自身难保了!”
席羚砰地将门关上,将所有指责关在门外。
无论怎样都好,这些都只是我个人的生活,跟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呢?!
她对电话那头说,“他走了——”话音未落,临若林突然失控一般,扑上前来抢过席羚手中电话。她将手机紧紧攒在手里,头发凌乱,脸颊潮红,声音低低恳切,“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把孩子带回来吧——我不能没有他——”她抱着
手机的姿势,仿佛一个搂住孩子的母亲。席羚看着她瘦削的肩头不住颤动,忽觉得一阵心酸。
裴彦行在电话那头平淡地,“父亲决定了的事情,我帮不了你。”然后挂掉电话。
临若林只觉得浑身无力,软软地瘫倒在沙发上。席羚轻轻用手扶起她的肩膀,心头也是一阵酸涩,脑海中同时浮上的,却还有裴彦行那冷淡的声音。
那样也是好的。
反正,她也不过是回复到往昔的日子罢了,独自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亲们的支持,圣诞节前完坑~!至于能不能在世界末日前完坑,我尽量赶进度哈……
、裴家的男人(七)
车厢内太暖热,乔希汶睡着了。司机将她叫醒,她睁眼一看,已经到医院门外了。呵,恍然中还以为仍在睡梦中呢,梦中有孩童笑颜如花。这么一想,她嘴角透出不自禁的喜悦。
司机问,“小姐,要等你吗?”
乔希汶微微一笑,“不用,你先回去吧。纪友待会接我。”
司机也看得出来,乔希汶最近心情大好,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尽管还没对外宣布,但是她已经戴上订婚戒指,对萧纪友的称呼也从“哥哥”改口为“纪友”了。
步入医院,墙壁走廊仍是一壁的白,但看在她眼里却如白玫瑰般的美了。连在妇产科检查处,迎面经过的女子,亦美丽如玫瑰——
不。
乔希汶霍然停住脚步,扭转头。
那戴墨镜的女子,插身而过的,是一张她认识的脸。
“弥嘉……”
她低声唤出来。
那女子本已走出几步,听得这名字,肩头微微一颤,背着她,看着出来在犹豫。未倾,仍旧转过身来。
尽管那张脸隐没在墨镜下,但可以看得出来,那确是弥嘉无疑。
乔希汶走上前去,下意识地低头看看她的腹部。弥嘉到底是柏高公司捧出来的天后,乔杜的手下爱将,与乔希汶的接触不算少。
弥嘉转过脸,语气却仍旧漫不经心地,“两个月了。”尽管她显得若无其事,但乔希汶仍可从她没有隐藏起来的脸庞上,看得出来她的憔悴。
弥嘉也注意到乔希汶微微隆起的腹部,随口问,“你呢?也过来产检?”
“嗯。”乔希汶垂下脑袋,一只手轻轻按在自己腹部上,微微一笑,“纪友要见客户,所以不能陪我来。”
纪——友——
等弥嘉突然意识过来,从乔希汶嘴里吐出来的这两个字的含义时,她只觉得世界仿佛在这一瞬间颠倒过来了。她觉得脚步不稳,整个人几乎要虚脱,忙用手扶住墙壁,但身体仍是不住地往下掉。
乔希汶忙上前扶住她,关切地,“你没事吧?”
弥嘉却硬撑着,摆摆手,站了起来,也没回应,却是独自扶着墙壁,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乔希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在心里默默想着:她对纪友的感情这样深,竟然还没能忘怀。
但是自己呢?她知道,在萧纪友的心目中,有一个人的位置是她永远无法触动的。而且,如果不是因为cb与柏高之间的微妙关系,不是因为作为总裁的萧纪友也需要一个继承人,她未必是“胜利者”。
不,我和弥嘉、席羚,谁也不是胜利者。在感情这件事上,从来就没有什么胜利者,不是吗?
乔希汶涩然一笑,转身向检查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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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穿行交
通堵塞的繁华区,一路高楼繁华,天幕黑暗沉沉,像一片黑色覆盖下来。
酒吧隐藏在洋房老建筑中,寻欢作乐的人在这里,汗气蒸腾,蠢蠢欲动。有多久没来了?弥嘉几乎都忘记了。她在酒精与香烟中,寻觅着往日的痕迹。当年这酒吧的驻场水准更高,bj几人就曾经在这里,欢乐地挥洒着汗水、音符与才华。
想到这里,她又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