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想汗颜,她其实不想说,伯母,您的戏演得真好……
“伯母……”一开口就紧张了,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你是谁?”舒嘉有些慌张。下回一定要听清楚那边是谁再说话。不过,为什么他儿子的手机会在一个女人手里?
深呼吸,深呼吸,“伯母,我是苏想。”
那边静默了。良久,舒嘉才开口,“想想啊……宝宝,他……在你那边么。”
苏想差点要喷了。宝宝……简宁的小名么?很有特色!不过还是说正事吧。“简宁住院了,医生说叫父母过来才肯告诉病情。”她没有说,医生是因为误会了他们的关系才不肯说的。当然,她也没有说,她猜想简宁有隐疾。
“哦哦……”舒嘉声音突然弱了,“老毛病了……叫这孩子不吃药!”
“那……伯母你过来么……”她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照顾简宁吧。她还得找工作,目前还处于无业游民状态呢。她还要供……呸!是借钱给张文轩上学。
“我会尽快赶过去的……”顿了顿,舒嘉又说,“简宁就不麻烦你了,托护士多多照顾一下就行。”
“哦。”苏想应了声。没有再说些别的什么,那边把电话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此人对亲戚之间的称呼不是很了解。。。。见谅。。。
、chapter11(下)
轻声叹,还是丢下还昏迷的简宁走人。反正,他留在医院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走出病房时大概已经是晚上11点左右了。医院安静的很,走在走廊上都能清楚的听到脚步声。
半掩着的外科室的门开着,听得到里面低低得谈话声。
“怎么又伤成这个样子。”听样子,大概是个医生吧。
苏想继续走,脚步声和谈话声混杂。
“沐渔,你……”后面听不清了,即使苏想已经停下来了。也只能听的出,那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怎么怪我,那群人天天来找我麻烦,我又有什么办法。”
这腔调,这声音。木鱼,是你么?苏想不确定,只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也不去探虚实。
只是,眼睛眼前一片氤氲,看不清了。灯光都成了模糊的一片。
等待着,他们终于出来。苏想直直得看着那人,一样的容颜,只不过,刚毅了许多,眼神也不似年少时的明净,掺杂了太多的经历沧桑。
不过的六年时间,六年啊……
“木鱼……”
苏想的声音哽咽了,很难受,很难受。他看她的眼神,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啊……好久不见。”他扯开唇角笑了下。如此的,勉强。
“木鱼……”苏想深呼吸,忍住不哭,“你过得还好么?”问出口,后悔。怎么可能好?怎么可能会好?他呆在牢里呆了六年,怎么可能会好呢?
“还行。”
他在敷衍她?苏想如此认为。“有事你就先走吧。”
他点了点头,由一个女孩子扶着走出医院。她也是这时才注意到那女孩。
“她是谁啊?”女孩的声音听上去很不高兴。
他没有回答,只说,“你别管。”
你能明白那种感受么?像牙齿在互相狠咬。不疼,只酸,无言可以用来形容,难受至极。
苏想低着也笑了下,走出医院。突然的凉风让她不适应得打了个喷嚏,不过一会儿也就好了。
没有打车,打了个电话给徐静。
响了许久——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sorry……
苏想这一次,不仅是想哭,是真的蹲在地上哭了。
眼泪肆无忌惮的从她脸上流下来,是温热的,待流进嘴里就变成了咸涩。她哭出了声,却没有人管她。
午夜,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有一个女孩子在哭泣。
不知道她哭了有多久,只是等到脸上的泪被风吹的干涸得发疼时,她才又站起来走。没有回家,只是去了一个天桥。
与中学前面那座很像的一座天桥。她背靠着栏杆,看着来往的车辆笑。
桥下面的不是火车,是在公路上行驶打车子。
那光亮不再是只等车来往才出现的,路灯一直亮着呐。
可是,没有人再会陪她。没有人会听她说,
呐,我心疼了。
也没有人会看着远方淡淡得笑,说,我知道啊。
六年……六年啊……
苏想突然爬起来,双手扒着栏杆冲桥下嘶吼。绝望……
回不去了,她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回不去了,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
那个会笑着对她说以身相许的他。
那个会陪她漫无目的在大晚上闲逛的他。
那个会在自己也吓得要死的情况下,还会哄她的他。
那个比谁都明白却依旧执着的他。
那个会笑着哭,对她说,我知道啊……
她怀念了,那过去的光景。
她心疼了,那时他望着远方的笑。
她难过了,如今他对她的无言。
放弃了,过去的一切。六年的牢笼锁住了过往。无来世。
我已不知道如何和你说话,从未想过,会背对着走的离你那么远。远得,用一生的时间也跑不回来。
无来生……啊……
你会把她当做疯子么?那个在天桥上嘶吼的女孩。那个在天桥上绝望的女孩,那个在天桥上几乎崩溃的女孩。
那个清醒到放不下过往的女孩。
我与你相识多少年呢?九年……七岁至十六岁……做朋友多少年?六年?七年?忘了啊……
、chapter12
chapter12(上)【类似番外】
七岁那年,苏想才上二年级。
那年的夏天,苏想还只和张文轩一起玩。开学那天,木鱼也成了她小时候的一个玩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