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你这种丢人现眼和男人私奔的女儿,快滚!”
“爸爸……”当时的苏晚卑躬屈膝的站在门口,满脸泪痕,他的外公将妈妈拒之门外,他问,“你为什么要哭。”
苏晚说:“你外公不认我。”
……
此时,宴青的记忆一下全部涌出来,已经被深埋的苏晚一下子就清晰了,那年他才五岁,宴博拿着刀将她砍得全身是血,他躲在桌子底下,血溅了一地,接着,发疯的宴博就把苏晚带走了。
警察说,没有找到尸体。
宴青却一直都相信她没死,她被带走还神智清明的看了他一眼,今天见到的那个女人和她如此相像,长发飘飘,乌黑发亮的一把束在脑后,简单随意又美丽大方,那不是他的妈妈又是谁?
“宴青,我们在这干什么?”裴泥的声音突兀的打断他的心绪。
她的声音惊动里面下棋的老头,老头好奇的望过来,见到他们眼睛眯起来,宴青的呼吸一下子就紧绷起来。
外公。
“小孩子,天黑了,快回家。”老人家对他们说完又去下棋了。
他根本不认识他。
他唯一的亲人,不认识自己。
宴青头也不回的走了,长江的风吹的他浑身冰冷,冷的他牙齿都打颤,一只手突然拉住他,一双澄澈的眼睛出现在视线里。
“没找到妈妈,怎么跑了?”
“她死了……”
“你确定吗?”
宴青的脸在夕阳里变得通透,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浓重的阴郁画满眼眶,“她不在了。”
裴泥怔了一会,问,“你想她吗?”
宴青在夕阳里偏过头,也阻挡不了泪水流下来,还是被她看见,他的声音很低,慢慢的像是在呓语。
“我一直都记得她的长发,很长,一直拖到大腿,那么漂亮的束在脑后,她死的时候头发却被爸爸揪的满地都是……”宴青说着眼泪逐渐沾湿他的睫毛,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也许是太过悲伤,他要找点事来做缓解这抹伤,于是,他蹲在地上,用石头在地上胡乱的画着,泪水把泥土路沾湿了。
裴泥的心一下就揪了起来,她从没有想过宴青会一直记得他的妈妈,记得那段血腥的过去,这些年在裴家,他一直很乐观,从没让父母操心过,原来他不说不代表他忘记了,裴泥想为他做点什么,于是,她也蹲□子,抢过他手里的石头在地上画,划出一个女人的身体,然后长长的头发散到大腿。
“有这么长么。”
“恩。”
“我也能养出这么长,宴青,我为你养长发,你看到我的头发就能想起你妈妈。”
宴青对她笑出声,酒窝在夕阳里镀上一层光,“裴泥,你能养多久?”当时的他那么小,回忆压的他不堪重负,他渐渐淡忘了苏晚的脸,母亲即将消失的恐惧让他无处可能,就在这时裴泥及时出现,为他养了一头长发,帮他记住他的母亲,可是,我们无亲无故,你才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裴泥,你能为我坚持多久呢?
裴泥也笑出一个酒窝,自信满满的凝视他:“直到你妈妈回来前都不会剪,头发有多长就有多想。”
头发有多长就有多想。
裴泥没想到,以后这是她对他的写照。她养了十三年的长发,飘飘然的到臀下,不知不觉中履行对他的承诺,直到同情变成感情,像她的头发一样长,当一刀子剪下时,才发现,有些东西深入骨髓,剪不下的。
可是,她就是带着同归于尽的心,将长发一刀剪断,冲入马桶,看着他怒火滔滔又支离破碎的眼睛,报复的快感像火一样冲入她的胸膛,酣畅淋漓。
她想,裴宴青,我终于赢你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要双更,结果没人理我。
今天早上奉上一更,留言给力,下午两点前,还有一更,当然,这要看大家给不给力啊!
8
8、猥琐表叔。。。
当两个小的还伴着星星月亮要死要活的往家走的时候,裴振海那边已经闹翻了天,孩子放学后失踪,找遍所有亲戚,问遍所有老师同学都说没见着他们,裴家上上下下全部出动,寻找两个孩子,一个句话形容,就是鸡飞狗跳,全部乱了套,陆兰甚至拿着竹杠子在他们放学路上的大河里来回划,他们两个爱玩水,万一掉进河里,她也是能捞到的。
裴振海听人说看到两个孩子往长江大堤去了,一路开车慢慢找去了。
天发黑,天气骤冷,果然在路上看到两个累的要死的倒霉孩子,一下车,他还没骂出口,眼泪就先出来了,裴泥宴青丝毫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没见到爸爸急的发疯的眼泪,只一个劲的往车里钻,两个人倒在车里,腿夸张的架在椅背上,喊着,“爸爸开车,我走不动。”
“爸,快回家,我饿死了。”
裴振海又气又喜,没办法,带着两个孩子回家,先去了裴奶奶那,老人家早就急的哭了。
当时奶奶家正在拆迁,裴振明,也就是裴泥最怕的小叔已经做起房地产,由瓦匠变成了老板,南塘的村庄已经保不住,要建别墅,先从奶奶家那片拆起,施工队已经在进行中,奶奶家都是暂住在简易房里的,裴泥被爸爸抱着去了奶奶家的简易房,里面围满了焦急败坏的人,见到两个孩子回来都是又骂又喜。
宴青饿得要命,围在奶奶那拼命吃。
裴泥在车上听裴振海说全家都出动找她,而且还说小叔要是找到她就用瓦刀砍了她的腿,看她下次还敢跑不?裴泥听到那话,就“睡”了,一直被爸爸抱着来到小叔的大本营她还是“睡”的很香,小叔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