Σ诺靡蕴由?br/>
是役后,老巴他们灰心丧气,最终决定散伙。
(bsp;恰巧赶上蔡锷在昆明搞护国运动,于是老巴成了一名勇敢的护国军士兵——
老巴的故事还没有讲完,鬼子又发动了新一轮攻势。
小赛q听到身边的老巴大声说:“狗日的小鬼子,——老子再有几只手该多好!”他话落枪响,黑麻麻的鬼子堆里已经有不少人被他送到小日本去了。
小赛q手里的机关枪不停地喷出火舌。他感到手臂发麻,扣在扳机上的食指肿得像一根生了虫病的红萝卜,可他一刻也不敢放松。
老巴大声说:“时间还长,休息一会儿,暂时我们还顶得住。”
小赛q却很固执:“鬼子不撤退,我不会让枪停下来!”他把牙咬得格格响,这样似乎可以减轻一点疼痛感。可后来,时间长了,全身麻木了,也就感觉不到疼痛了。再后来,他只隐隐感觉到枪口还有火舌不断地喷涌而出。
已经是第七天了。
小赛q所在的团部只剩下十几个人,团长已战死。大家一致推举老巴做代理团长。
傍晚,一抹血红色的阳光残照在阵地上。硝烟在每个幸存者的眼前缭绕。
老巴从怀里拿出一支笛子,望着远方乌黑的天空吹起一曲《满江红》。尽管七个笛孔已在战火中受损,声音有些许走调,但是老巴慷慨激昂的满腔豪情还是融入混浊、闷热的风里飘向远方,传到坚守阵地的抗日将士的耳中——
又三天过去了。
由于人手不够,枪法稍好的战士在老巴的指挥下,左右开弓,每个人同时扣动两把机关枪。小赛q等枪法孬点的,老巴是绝不允许他们冒这种风险的。他总是说:“你们只要把手中的那杆枪瞄准敌人就行,打一个算一个。”他还再三强调,“大家要注意保护自己,我们现在最需要的是人,不要轻易让小鬼子打倒!”
这一战下来,十几个人就只剩下来了小赛q和老巴。
他俩背靠背坐在战壕上。
盛夏的夜晚十分闷热。月光懒懒地洒在凄凉的战场上,几棵被炸断的松柏在月光下垂头伫立,像是给战死沙场的将士们默哀。
偌大一个战场没有一点声响。这应该是夏虫的狂欢夜,这个季节的每个夜晚本来就是它们的节日,可今晚它们都伴随着远逝的枪炮声不知去向。
“这人最怕寂寞,”老巴拿出昨天忙里偷闲修过的笛子,对小赛q说,“我给你来一曲《春江花月夜》,也许咱俩没有机会再见到春天了。”
笛声悠扬甜美,没有丝毫伤感,反而洋溢着一种祥和的平静。
小赛q不怕死,但他落泪了。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笛声。
小赛q沉浸于美轮美奂的曲调中,他想起了江南水乡,乌篷船,模糊的月色,月色下,水乡女郎在江中似在采莲又似在赏莲——
笛声戛然而止。
老巴自语道:“小鬼子,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听出一丝一毫的怯懦。”他转身问小赛q,“蔡子,你碰过女人吗?”
小赛q摇摇头。
老巴接着说:“我曾经有过一个女人,她很俊。也很疼我。后来得痨病死了——”
“哎,我老巴这辈子就是没有一儿半女接过手中的枪,继续打鬼子。”他擦了擦眼角,叹息道。
小赛q听到老巴说睡过女人,又忌妒又难过:“老巴,你真走运,有过女人——唉,临死之前能吃上一顿饱饭我就知足了。”
云层越聚越厚,徐徐布满天空。月亮左奔右突并没有冲出密不透风的包围。战场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只有老巴那支烟斗忽明忽暗,不时闪动着火星子。
拂晓时分,小赛q和老巴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他们把仅剩的弹药搜集在一起,选择了一个俩人都满意的位置。他们拉拉手,说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鬼子又发动了新一轮攻势。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鬼子的战术明显发生了变化。鬼子集中炮火猛烈地轰炸小赛q他们的阵地,而地面部队去按兵不动。鬼子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把小赛q他们的阵地夷为平地,然后从这里打开通往太原城的缺口。
小赛q和老巴对敌人的战术变化猝不及防,伏在战壕上一筹莫展。
炮弹犹如雨点般扑向阵地,有几段战壕瞬间被夷为平地。小赛q拿着四五个手榴弹不知所措,像暴雨中逃亡的蚂蚁般晕头转向。
“快卧倒!”小赛q只听见老巴大叫一声,把他摁倒在战壕里。
头顶一声巨响,小赛q顿时失去了知觉。
小赛q醒来时,感觉周围一片漆黑。这会不会是阴曹地府?难道我在阎王的地界上?他心里不免有些慌张。他使劲捏捏拳头,感到又麻又疼,他断定自己还活着。于是奋力挣扎。原来他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土,差别把他的腰压断了。
强烈的光线使小赛q睁不开眼。他把衣服脱下来蒙住脑袋,静静站了几分钟。
小赛q猛然想起老巴。他把衣服从头上扯下来丢在地上。四处没有老巴的影子。他疯狂地叫着老巴的名字。
突然身边厚厚的土层抖动了几下,老巴破土而出。
小赛q振臂高呼:“小鬼子,你是炸不死咱老巴的!”
老巴抱着小赛q说:“伙计,我们还可以多打几个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