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却充满嫉妒和不屑,心想:“你神气什么,不就是有一张洋娃娃似的脸蛋儿吗?瞧我把裘总从你身边抢过来,你怎么哭吧!”
裘振东五花八门的朋友,想当然地把吕小莹视为裘振东以“总助”之名包装起来的“二奶”,还私下开玩笑说:“你小子别‘二奶’、‘三奶’,一代不如一代呀。”
意思是指吕小莹并非怎样的靓女。
“但很管用。”裘振东如实而骄傲地回答道。
一次,裘振东携吕小莹到虎门,检查属下的一家实业公司。两人在街上溜达时,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吃起了久违的排档,吕小莹对裘振东说:“裘总。最近,我听到很多风言风语,心里很不好受。我辞职算了。”
“辞职?这是你的真心话吗?”裘振东不以为然。
“可是,我应该怎么办?”
“话让别人去讲嘛。”裘振东盯着吕小莹的眼睛,“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她也盯着他,然后有力地一点头。
“这不就对了么?”他伸手捋捋她的头发,“你的头发很漂亮。记得咱们第一次认识,你离开我的时候,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那一刻,我觉得你是这个世界最有风韵的女人。”
吕小莹一下子泪眼婆娑。
“别哭好吗?”裘振东轻轻拍拍她的脸,“明天回深圳,我就给你买套房子。”
今夜你会不会来吕小莹“顺理成章”地成为裘振东的第二“夫人”之后,也碰到第一夫人曹丹面临的问题——裘振东的难言之隐。当然,后者在床第间,对待她和对待曹丹绝然不同。由于男人在情人怀里不管如何表现,都不会被对方看作卑鄙和肮脏,因而会使用丈夫往往不屑的手段,逼迫情人让自己开心。
吕小莹也心甘情愿,因为裘振东是她的救命稻草。
有一种说法,说男人多半希望是女性的第一个男人;而女人全都渴望成为男人的最后一个情人。不管这话的调侃意味如何浓厚,但它的确道尽了男女对两性关系迥然不同的心态。吕小莹甚至有点沾沾自喜:眼下我是裘振东的情人,你曹丹作为他的妻子,不是明显输给我了吗?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裘振东更愿意跟吕小莹过夜,企事业方面两人有共同语言,在性方面两人可以不拘形式、随心所欲。
寂寞的曹丹学会了抽烟。
透过缭绕的烟幕打量四周,翡色的玉镯在烛光下散出淡淡的凉意。从早上起,她就在期待着什么,可直到深夜,电话机每次神经质地跳动一下(这当然是她的幻觉。每次电话铃响,她都会神经质地颤抖一下,无论是心理还是举止),每次传来的声音却不是她期待的消息。
她盼望丈夫回来,哪怕可能无话可说;她盼望看他一眼,哪怕是哀怨的一瞥。
无数次的期待;无数次的失望。
她想到了背叛。她恨不得有一个都市的流浪汉来给她献上一首狗屁不通的情诗之后,夺取她的贞操。黑夜是如此漫年,那瑞士壁钟滴滴嗒嗒的啊声,每一下都是对你的伤害。有一次忍无可忍,她踩了一把椅子,摘下壁钟,扔到了楼下的花园里。
第二天,裘振东回来,发现了那座无辜的壁钟,捧着它上楼,对曹丹说:“你瞧。这东西质量挺不错,并没有摔坏。
如果你想把我从这楼上扔下去,尽管说一声好了。只要夫人你一声令下,我不敢不从。“
“你跳呀。”刚刚午睡起床、不胜慵懒的曹丹笑了那么一笑。
“此话当真?”
“别假惺惺好不好?”
裘振东放下手里的壁钟,二话不说,翻过阳台,纵身一跃。
曹丹惊叫一声,脸色苍白,曳着长裙,赤脚跑下楼,瞧见裘振东正躺在草地上哼哼,愣了一愣,一股前所未有的热流涌上心头,跑到他身边跪下,带着哭腔说:“老公,你为什么这么傻呢?让我看看哪儿摔坏了。”
“别动。我觉得好像哪儿都摔坏了。”
曹丹急得真哭了起来:“我只不过说句气话开个玩笑罢了,而你……”“老婆。在你面前,我从不开玩笑。”裘振东边说边伸手把曹丹搂抱入怀,亲了亲她因流泪而显得格外楚楚动人的脸,一笑:“其实,你才傻呢。瞧这草地比1o床毛毯还柔软。我能摔坏吗?”
曹丹破涕为笑,娇嗔地,挥舞小拳头击打丈夫。两人就地撒野一刻钟。
这一刻钟的幸福长于一年。
想想曹丹也真可怜。跟裘振东结婚之后,摇身一变为养尊处优的贵妇,越来越间接地跟生活打交道,一切都显得虚无缥缈起来,只好自己跟自己演绎着各种缠绵、暧昧的故事,充满浓厚的自恋情结。
甚至,连孤独也变了味。每当她长时间坐在花园里,凝视某个不起眼的小东西,比如说一把园丁定时到这儿来使用的小铲,她就会觉得不仅是思想,而且是孤独也离她远去了。
如果说既与别人又与自己有关的孤独是真孤独,那么,既不与别人也不与自己有关的孤独,就完全是心灵的空虚了。
曹丹想找点事做,想重回夜总会唱歌,尽管在那类场合献艺并没有什么意义,但至少能丢掉一点自己的优越感,找回一点表现自我的空间。
裘振东摇摇头:“亏你想得出要到歌厅去凑热闹。别的不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裘大老板快要破产了,连自己的老婆都养不起。”
曹丹一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