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复杂多了。
淡儿尚未问安,翦时丰便先开口了:
“这几日息女微感风寒身子不爽,所以早上没有让息女出来,免得风寒更重。淡儿,现下你可好些了?”
她心里无奈,便跟着说门面话,“无碍了。”
“甚好,”翦时丰端起茶喝了口,“爹爹问你,你是否认识一位名为顾怀之的郎君?”
“顾……怀之?”她想了想,好像是叫这个名!她心下雀跃,“认识的,是不是他来寻我了?在哪儿?”总算让她等到了!
大家看到她的反应后,表情更加迥异,翦时丰皱眉,翦夫人叹气,下人们目瞪口呆,雅琦和路礼她看不真切,似懂非懂。
她正不解,外头便传来一个分外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传进来:
“许久未见,淡儿娘子,可还安好?”
淡儿猛地转身,那人依旧风姿煞爽,目若晨星。他着了身墨紫色的大曲袖鹤氅裘,腰间绯边束带上别着金饰鱼袋,十分庄重。
顾怀之?
他是官?还是大官?!
作者有话要说:赶紧写完前世篇吧tt各种诡异的称呼哥快疯魔了……
、chapter。23
顾怀之看她目瞪口呆,便摆出神秘的神情,凑前了些提醒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淡儿娘子所言顾某铭记于心,此番前来的目的,可了然于心了?”
淡儿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觉得他话里有话……但无论如何,好在他还是来了,不然天天提心吊胆他不守承诺。于是她松了口气,心情愉悦,“我还担心你不来了。”
大家听了这话,表情愈加惊诧,皆面面相觑。
淡儿这反应……难道顾怀之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半个时辰前,他们的拜门宴刚结束,大家都坐在中堂喝茶说话,客套地聊了些琐碎的小事,翦夫人有心,还亲自在雅琦耳边嘱咐,得常常去良记药铺抓助胎药,月事时不能行房等等小事。路礼与雅琦正要拜别时,小厮便来报:东宫太子太傅顾怀之到访。
这话讲翦时丰惊得当堂站起,“可有说明为何而来?”
小厮递上一个墨绿色的荷包,“说是与家主有要事相商,事关……翦小娘子。”
翦夫人看了荷包一眼便愣了,立马拉雅琦过来,“这绣工,似是出自淡儿之手,周氏且帮着瞧瞧。”
“是。”她伺机瞥了路礼一眼,他的表情如她所料,似是不甘,也似释然。
男人的心,她揣度不出几许。他这样的失落,也许是因为对淡儿确实情意未泯,也或许是因为曾在手心的东西就此落空罢。
女子赠荷包,即相邀定情。
翦时丰立马将顾怀之请了进来,一家人便即刻行了礼。
“恭迎大驾,老夫这厢不知顾太傅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顾怀之将翦时丰扶了一扶,然后作了揖,“顾念见过世伯,此行唐突,还请世伯包涵。”
“时隔数年,老夫都快认不出你了。”
他这一到,使整个屋子顿时弥漫起一股僵硬的气氛。他谦恭有礼,并不端着高官架子,但众人许久未见高官重爵,不免都无措了些。
顾怀之转向路礼,“恭贺小公子新婚,婚礼之日,我不便出面,只得私下送了礼。尊父路范先生的咳疾好些了么?”
路礼答得僵硬,“谢顾太傅关心,家父病情见好。”
顾怀之的脸闪过一丝微妙的笑意,回头时捎带划过一眼路礼旁边坐着的雅琦。
呵,有意思。
翦时丰拿过荷包,迟疑道:“这荷包……”
“乃世伯千金所赠,信物为证,意为定情约亲。”他接过荷包,握在手里,“念与世伯千金早年相识,只是世伯推官隐居后便甚少得见了,前些天为探访路范先生来到此地,方有机会重聚,这荷包……便是当日世伯千金相予。”
在场的人们全都吓了一跳,翦时丰则镇定得多,“所以……顾太傅的意思是?”
顾怀之仍是一副众生无害的神色,“求亲。”
翦夫人坐不住了,“这……这当中……是不是有何误会?”淡儿对路礼一往情深,怎么可能和顾太傅私定终身?
“夫人若是不信,可以将令嫒请出一问便是,不过,令嫒不曾知晓念的身份,所以她只当念是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厮罢。”
于是,便有了接下来的那一出……
淡儿倒也不负众望,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顾怀之,“你这身行头,非常怪诞……”她捏着下巴,“你是……官?”
翦时丰看不下去了,“放肆,那是东宫太子太傅,岂能这样无礼。”
“太子太傅?”淡儿万分惊恐,“你你你……你!顾怀之你!”那天看他打扮虽然的确是达官贵人,但是她绝对想不到会是当今太子的师长!“怎底不早说!”
翦夫人看不下去了,“淡儿,且不说顾太傅位居高位,他较你年长,你怎可直呼其字!”
这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爹爹娘亲唱着双簧教训,淡儿嘴巴一瘪,“那喊他什么?”顾太傅?那么年轻一张脸她才叫不出口,“顾郎?”
顾怀之乐了,“如此甚好。”
她本是戏言,这一声“顾郎”听在众人耳里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翦时丰拍了拍桌子,指了指顾怀之手上的荷包,“不像话,你解释解释,这是什么?”
淡儿想不通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么惨烈的状态?她小心翼翼地瞧了瞧一言不发的路礼和雅琦,真不想给他们看了笑话。“爹爹,我想跟他单独待会儿,我们有事……”
“有何事不妨开门见山说了,”顾怀之打断淡儿的话,“念既已许了淡儿娘子承诺,便不会食言,世伯,请务必答应我二人的亲事。”
淡儿登时愣在原地,肠子似乎全绷直了般,身体生硬生硬的,“亲、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