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施轻功,向山上赶去,却并未暗中较劲,半路见那一个已被嫣红采去元阳的弟子仍四肢无力,加上羞愧难当,徒步徐徐而行,令南宫寒等人惋惜不止。
武当派不愧为道教圣地、武林牛耳,道观巍峨壮观,在山顶依山而建,唯一令人遗憾的便是如今大白天的门庭罗雀,香客甚少;来往道士也不多,仅有的也是面带愁容,给这道观平添了很多落寞之气。
远宵三人穿堂过户,来到三清殿,两个须发俱白的老道正在打坐,三人参见后,南宫寒方知这二人乃武当派掌门虚无道长师弟虚渺、虚空道长。
南宫寒神色迟疑间,远宵已知其意,稽首道:“南宫少侠见笑了,掌门师父和‘六指潜龙’前辈一样,皆遭挟持!”说完泪光隐现,恨声不已。
“皆遭挟持?”南宫寒大惊,“那般魑魅魍魉又使用什么卑鄙手段?”
远宵恨声道:“要是他们光明正大来犯,本派并非畏缩之辈,他们、他们不但暗中下毒,而且竟然拉拢彩衣教,先施,再用美色勾引本派弟子,哎,少侠已经看见了!”
“下毒?加美色?真是卑鄙无耻!”南宫寒骂道。
“重要的是中毒弟子甚多,不下百人;中毒者功力全失,不服解药全身剧痒无比,只要一日不服解药,便会丧命;而换取解药的条件便是本派掌门人必须前往他们巢穴作为人质,否则便断了每日送来的解药;掌门人怎忍心看众弟子无辜丧生,便答应了他们的无理要求。”
“劫持了这么大的掌门人,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南宫寒理解此刻虚无和二哥战秋寒的心情。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战秋寒答道,“师父临走前说过,除了称霸江湖,索取名利外,一定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阴谋!而这也是师父和虚无道长深入虎穴的原因之一,查明他们背后主使人和最终目的。”
南宫寒不禁对两派掌门人肃然起敬,引用了一句佛家谒言道:“如此真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了,两前辈之行令人可敬!”
“江湖大乱在即,对方笼络了一班江湖败类,更有隐居多年的魔头助纣为虐,实力不容小视!已知的便已有彩衣教、‘三眼魔君’胡不可、鬼爪婆婆、赛阎王西门冰,外加一干江湖宵小门派;不知道的肯定还更多!”战秋寒的语气很是沉重,“而他们留下的话仅是‘静候指令’四字,真是气煞了人!”
南宫寒暗道:自己身负异宝,却至今连地方目的、巢穴在何处都不知道,行动间不是漫无头绪,便是束手束脚……又想到小青,更是觉得心烦意乱。
一旁久不出声的虚空道长此时突然道:“南宫少侠,听闻青衣女侠一直和你在一起,怎不见女侠侠踪?”
南宫寒大感此话问得突然,该是二哥或是虚无问才是,但虚空乃武当派掌门师弟,忙道:“回前辈,青青自少林寺因晚辈之故负气而去,哎,至今晚辈确不知她的下落!”
南宫寒此时面对虚空回话,只觉虚空闻言面色略动,便听虚空道:“无量佛!闻听青衣女侠聪颖过人,定有要事才和少侠暂别;贫道祝愿你们早日团聚,也是江湖之福!”
“晚辈谨谢道长!”南宫寒垂首道,却听远宵在一旁道:“晚膳时间已到,少侠一定饿了,我们用膳去!”
几人来到进膳堂,南宫寒方知武当派忍辱所在,两三百武当弟子中,几乎有一半中了毒药,萎靡不振,面色颓废;没有中毒的进食小心翼翼,当中一部份面色苍白,虚弱无力;看得南宫寒暗自叹息,心道:莫非这些弟子没有中毒,而是被彩衣教女徒采了元阳?
几人无心进食,匆匆用过后,远宵身为掌门之下众弟子中的首徒,自有要事,南宫寒便和战秋寒回到就寝处,自是免不了兄弟间一番阔别后的关切问候,南宫寒把在途中遇到陆中之事向战秋寒说了一遍,道:“二哥,青青虽然避而不见,但我隐隐觉得她就在我身边。”
“一定是这样!”战秋寒面色喜悦,“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只留下几摊血迹,定是青青惊走了那帮;不然三弟怎能安然脱困?只是,江湖上并没有陆中这一号人物啊,看来定是化名!”
二人揣测着对方用意,不觉夜色来临,秉烛夜谈细谈间夜色已深,南宫寒在战秋寒房中加了张床,二人开始打坐调息起来。
黑沉沉的夜色中,一座座道观房舍显得那样的森幽突兀,整个武当山除了当值道士,俱都沉浸在了睡梦中。
蓦地!一道黑影出现在了一间房舍屋顶,继而轻车熟路的掠向战秋寒二人所住屋顶,在屋顶双脚一用力,接着旋即掠回方才的屋顶,静静的潜伏观看着。
这道黑影方自潜身,两道身影飞燕似的出了战秋寒住宿房间,来到了屋顶上,向四下打量着,自是战秋寒和南宫寒二人。
南宫寒正待开口,战秋寒轻“嘘“一声,向他一招手,身影已如离弦之箭向远处疾驰而去,南宫寒晃身间,隐隐看到远处一点黑影正在逃窜,连忙提足真气,跟在战秋寒身后追去。
战秋寒“无影侠丐”并非虚名,南宫寒用尽了全力,还是隔了一大截;但逃离的黑影身形更快,始终在战秋寒前面,而又若即若离,没有离开二人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