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事情发展到一个班的男生看到国庆就避,国庆只好把阵地转移到床上:
“小芳啊,小芳啊,你是我的白娘子,你洁白的面庞,纤细的手指……”
断断续续,如怨如泣,忽高忽底,连绵不绝,似僵尸还魂,像老猫叫春。
这一下大家被国庆彻底搞败了!
就这样在国庆的叫春声中,漫长的一个星期结束了。
怎么这一个星期没有看见白雪的影子,阿才感觉有点奇怪。
阿才已有点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昨天学校还以光荣榜的方式表扬了学校的一名专科毕业生考上了研究生,羡慕啊,真他妈的羡慕!
看来这地方还能出人才啊,阿才感到自己的渺小,心里有种被掏空的感觉。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阿才在抒情。
“色狼”
“谁在骂人?”走进寝室的第一感觉提醒阿才。
只见国庆两眼冒火,墙壁上烧了好几个大洞,待一细看,才知道这几天国庆歌也不唱了,春也不叫了,人倒不是过了发情期,而是那位小芳同志已经有了男朋友。
原来是这样,国庆骂人可还是很难得的哟!
“国庆,有男朋友又怎样,凭我们国庆这般人品,这般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哪个女孩子不心动?我要是女人的话,就非你不嫁!”
卢帅讲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管他那么多,反正讲假话又不要交钱。
“帅哥,别讲了,就是小芳不心动啊,想当年,我国庆到哪不引起女生的轰动,有次逛街,回头率竟达到100%”
国庆竟也顺着卢帅的话转下去!
“100%?八成是你当时忘了穿衣服!”
“现代版的《皇帝的新装》!”
“哪是,是我匆匆忙忙穿了我姐姐的大红格子衣服!”
没想到,国庆也会在关键的时候幽默一下,自我解嘲。
“可我心爱的小芳为什么不明白我的心啊?”国庆幽幽地叹气。
阿才在心里独自暗骂:胆小如鼠,单恋别人还阿q。
阿才有资格讲别人吗?换了阿才,阿才有那个胆吗?
一帮狗头军师又踊跃献计献策:
看投影
去沙湖
请吃饭
……
国庆一直保持cool态。
“国庆连电话都不敢打,何况吃饭诸事呼?而且即使国庆兄与小芳同志走到一起,那禽兽岂会甘休,依小人之见……”
卢帅抄起一只茶杯品起茶来。
国庆一跃而上抓起卢帅的手。
“先生救俺!”
卢帅成了孔夫子,慢条斯理地说:
“其实也不难……”
国庆急了:
“刀山火海皆可为之!”
卢帅摸摸下巴,其实他的胡子很少,近似等于0。
“我只好委屈一下自己,成全兄弟之美了,不过只此一回哟……一句话,我装个流氓,然后……危机时刻你英雄救美。”
“不行”,国庆断然拒绝。
“就你那几根排骨,还想占小芳便宜!”
卢帅傻眼了。
……
“太可怜了,小芳是我心中的白娘子,却受那禽兽辖制,想爱而不敢爱。我不能眼睁睁地看小芳被那禽兽拿走!”
大家看见国庆急红了眼,还真怕他许仙做不成便做法海,干出什么傻事,都来开导他。
“面包会有的,小芳也会有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可勉强不得,她要是执意跟那禽兽往火坑里蹦,你干脆甩了她算了,让她若干年后为情所困中情花之毒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国庆,天涯何处无芳草”
“国庆,凭你七尺男儿,正直盛年,气宇轩昂,剑眉星目,才逼八碗饭,学富五马车,只要你松个口,我们寝室,不,我们二栋的门槛都要被踩烂……”
……
广播响起了李春波那女人似的话腔: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国庆听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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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7)
6。
没想到这一次阿才和白雪的相见,竟在水房。
在“六十年代”里,人很多,阿才最怕打水,想必这是男孩子的天性。阿才想赶时间,硬往里挤,好不容易看到一个水龙头在朝自己招手,阿才把水瓶伸过去,两个水瓶撞在一起。
“啊?是你!”
阿才和白雪都很惊讶,更重要的是语调一致。
“真是冤家路窄呀!”
又一次高音协调一致。
白雪调皮地朝阿才眨了一下眼。
“你先冲吧”阿才很绅士。
“那好啊!”白雪竟很爽快,让阿才有点惊讶。
可偏偏人很多,水流的好慢。
大家彼此沉默着。
“怎么一个星期都没看见你啊?”阿才先打破了平静的湖体。
白雪抬起了头:
“你这么注意我啊?”白雪露出的又是那种让阿才难以捉摸的笑容。
“不是啊?我只觉得你一个星期没有找我啊!”
阿才毫不谦让。
“看不出来,你挺自信,我干嘛要找你?”
“实力就是自信,自信成就未来!”阿才解释道。
不知身后的谁用力过猛,把白雪当成了一只球挤了过去,白雪身体失去平衡,倒在了阿才身上。
顿时,阿才和白雪成了焦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白雪急忙起身。
“怎么了,想搞女权暴力?”阿才装作没事一样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哪里,哪里,都是水房惹的祸”。
没想到,白雪的幽默细胞也挺多。
水满了,白雪向阿才道了一声“3166”后留给阿才一肩长发的遐想。
“刚才是谁撞的?”阿才大声吼道。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一个戴眼睛的boy解释道。
“过来!”阿才吼道。
男孩怯怯地过来了。
阿才一把把他拽过来,凑到他的耳旁,小声说就:
“为什么不是故意的?这很好啊!记住:下次撞人的时候,力量要再大些,最好多撞几次!”在教训他的时候,阿才还沉浸在刚才的幻想中。
男孩不理解地看着。
阿才提着水瓶走了,能感觉的到,男孩怪怪的眼神。
美好的瞬间总是短暂的,特别是这难得的瞬间,为什么白雪撞到阿才的时候时间没有停止呢?
打水真好!
阿才要天天打水!
这几天国庆也不再谈向禽兽复仇的事了,虽说不上龙颜大悦,眉头却渐渐舒展的像两把牙刷了。
可有一次上大课,国庆仍然双目炯炯,当然不是盯着黑板。而小芳与禽兽似乎也没有什么分手的迹象。只苦了国庆伤心之余不时干嚎几句《霸王别姬》
“我心中,有个洞……”。
可怜的国庆啊,只会的两句词还吆喝错了!
就这样国庆和我们亲爱的小芳同志没有一点亲密接触的迹象,看样子是国庆把人家白娘子真的“甩”了。
搞不定就拉倒,国庆小子还真他妈有种!
可事实,国庆的初恋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从此以后,国庆就喜欢把足球当成自己的白娘子,说这叫感情转移。
瞧,这不……
国庆正在使劲套那双从来就不解鞋带的臭足球鞋,哼着像雏妓发情时唱的《我是女生》,不过歌词变成了
“我是国庆,美丽的国庆,我是国庆,漂亮的国庆,我是国庆……”
唱着唱着,国庆提着个破足球,屁颠颠地奔出了门。
与国庆相比,帅哥卢帅可就大不一样了。
看来,cool哥就是不一样。
讲的也对,驴和马能一样吗?
“我就帅,你咬我?”
“帅是没办法的啊,我也不愿意啊?可一不小心就帅了,哎!”
卢帅的口头阐,气人啊!
典型的自恋。
可这就是卢帅,没办法的事啊!
可只有一次,卢帅在大山面前吃了亏:
“喂,我说卢帅,你的名字好有个性啊!”
“那当然,还用问吗?”卢帅理着他的头发。
“那你知道no是什么意思吗?”大山开始应用他的肩膀了。
“傻子也知道的啊,就是不啊?”卢帅不屑一顾。
“那你就是不帅罗!?”
卢帅这才发现吃亏了。
辩解啊,当然要辩解了。
“此no非彼卢也!”卢帅还镇定着。
“什么此卢非彼no的,no就是no,understand!”钱慷慨不知道从哪地方挤出了一句。
“一个是中文,一个是英文,怎么能一样?老土!”卢帅傻了。
“可读音一样的,中国人认的就是读音。”
大山咄咄逼人。
“不和你们瞎闹了,妈的,素质都这么低!我要去见操场上的美女了,这几天学校在搞健美操比赛,美女如云啊!”
卢帅在转换话题,以鬼脸掩饰自己。
就这样,卢帅第一次在大家面前变的不帅了。
no帅嘛!
《大学》(8)
7。
晚上没事,阿才一个人在校园里瞎溜溜。
秋风送爽,图书馆里灯火通明,又有很多人在饥渴地学习。
阿才没有一点想看书的念头,上午收到一家杂志社的约稿函,说是从高中老师那儿搞到自己现在的地址,约自己写点什么关于生活方面的东西,要简洁明了,立意高尚。
阿才能明快起来吗?这编辑也不挑个时候,阿才随手把信扔到了垃圾袋。
立意高尚,见鬼去吧!
欢迎来稿,阿才才不搞!
“大家都来稿,谁好谁先上”的编辑在哭,心疼他的八毛钱邮资。
无缘无故地想起了李敖,这小子真nb!“没有不敢说的话,没有不敢做的事,连总统竞选也有他的份,还放言:连战是“呆头鹅”,###是“卖牙签的希特勒”,许信良是“追梦的小孩”,宋楚瑜是“妓女从良”,只有我李敖是“老子天下第一”。”
想想,人做到他这个份上,也算够了!
阿才算什么?阿才不就是阿才吗?阿才你再不满,阿才你再有怨言,你还得老老实实坐在教室。
干嘛?
看书啊!
“中国写白话文的第一名是李敖,第二,第三名还是李敖……”
那第四有阿才的份吗?
阿才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清醒的,不是做梦。
可阿才在说胡话。
操场上方;天上一颗流星闪过了,阿才感觉有点冷。
“喂,诗人,在想什么啊?”
阿才愣了愣神,回头一看,原来是白雪。
“咳,你好啊,怎么有时间来看我啊?”
阿才笑了笑。
“我是去看看我姐姐家的小狗怎么样了,顺便看到了你。”
白雪没说完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就叫不打自招,不攻自破吧!
阿才想。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爱?”
“有点,起码在我喊你的时候,你会撒娇。”
天啊,用“撒娇”形容男孩子,简直是男人的悲哀。
就好象有人对妓女讲:“你好贤惠,好纯洁哟!”
“撒娇?你这样认为吗?”
“是啊?而且有点自负!”
天啊,阿才又被加了一顶帽子。
“我说诗人,你怎么能到这里来上学啊?”白雪有点正式地问阿才。
“我也感觉很奇怪啊我为什么到这里来,你问我,我问谁啊?”
阿才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相信透过灯光和月光她无法看清阿才的表情。
“其实在你还没进校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
“是吗?你不要告诉我你已暗恋了我很久!”
阿才在无耻中夹着流氓。
“美死你!……看你冲的,你还记得你在《中国校园文学》上的那首诗吗?”
“你指的是《风中流浪的诗人》?”
“对,对,我好喜欢!”白雪竟跳了起来。
白雪的跳动让阿才闻到了她头发上的香气,要是她再离阿才近一点就好了,阿才就可以闻到她的体香了。
“什么?我好喜欢?是指我的人,还是我的诗?”阿才反问道。
“你讲呢?”白雪真狡猾。
阿才却喜欢这种狡猾,女人更多的妩媚就体现在这里,起码阿才是这样认为的。
“应该是人和诗兼有份吧,没有人哪里有诗?没有诗哪里衬托人?”
白雪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星星好象在这会儿亮了很多。
“喂,阿才,你知道当我从书店买回你的诗集后,我的第一感觉是什么吗?”
“应该是想见我!”阿才肯定地回答,因为写诗歌的阿才,玩弄文学的时候,多多少少能把握一点人的心理,特别是像白雪一样的女孩子的心理。
这一点阿才很自信。
白雪没有回答。脸红了,应该是灯光照射的缘故,阿才是在给她找理由,还是在给自己找理由?
话讲到这里,阿才和白雪都沉默了。
沉默好啊!就是默认啊!
其实也不知为什么,这几天,除了正常上课,外加“国宝”的叫春,卢帅的“屁眼”,在阿才脑海里晃动的竟是白雪的影子,这个一开始让阿才又可气又可爱的女孩,竟如此之像阿才小说里的一个主人翁,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甚至那气味,那灯影都是似曾相识,难道说阿才是在寻找自己失去的生活?
阿才一直以为自己的梦境会在自己苦苦追寻的时候出现,于是在冥冥之中阿才为所有的到来都做好了思想准备,可事物一旦真正出现的时候,阿才有点措手不及。
人是矛盾的结合体,这话看来不假。
“当我姐姐告诉我你录取到这里时,姐姐为你惋惜,说这么高的分,因为志愿,滑档而被录取到这里,实在可惜!我却在心里高兴,因为以后你就可以有机会给我改诗啊,我是不是有点自私?”白雪很认真。
“人的本性是自私的,自私不是你的错,是天上月亮惹的祸,更何况我喜欢你的这种自私?”阿才怎么有点像个哲学家了。
“真的?”白雪瞪大眼睛看着阿才。
“有必要骗你吗?我正因为自私才对来到这里有怨言,难道谁敢说自私也有错吗?”
“就是,自私好啊?”白雪竟这样回答,阿才讲自私没有错,也没有讲自私好啊!
看来人在自私的时候,真理会以另一个姿态出现,在白雪这里绝对给你一个标准的反证法,让你心服口服。
阿才就是,确实服了!
“阿才,你可知道,我是你的崇拜者!”
“是吗?那我给你签个名,在衣服上还是在手上?”
“不会吧,这么爽快……不过还是免了吧,我怕洗衣服。”
阿才和白雪都笑了起来。
“不过,你也确实有点可惜,真是应了你的名字,怀才不遇啊?”
“谁讲的?这不是遇到你了吗?”
“对,有缘千里来相会,祝你以后成功!”白雪有点想和阿才握手的意思。
怎么不说“千里姻缘一线牵”呢?唐诗学的太少?不会,八成是句子运用不恰当。
阿才顺理成章地和她握了一次手,她的手好凉。
“你冷吗?”
“不冷啊!”
“那你的手怎么好凉?”
“不是你握的吗?”
那就是阿才握了你的手才使你的手变凉?什么逻辑?
看来女孩子在兴奋的时候就失去逻辑,这时候可千万不能思考高等数学。就按她来讲的,阿才吸收了她的热,那阿才又能用什么去还她呢?
阿才笑了,傻傻的。
白雪笑了,甜甜的。
……
“其实那天在你的辅导员办公室,我姐姐用的是一种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