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克塔脸色有疑,他道:“你认得我?”
北阳天忙道:“我经商收售药材时,有经过叔佰城,见过行者尊容。”
阿尔克塔眼中怀疑尽去。叔佰城位于洫河上游,是瞳人一等一大城,也是愚人宗总部所在,阿尔克塔这些年不再闯荡虚界,而是多在叔佰城演武场任教,这位蒙赤人能这样认识自己也属正常。
温丽纱拿着墨花在陈开眼前晃了晃后道:“这墨花我收了啦!”
陈开正要阻时,花早被她放入口袋,陈开无奈作罢。
这时北阳天又道:“不知陈开在城里投资的事定了没有?”
陈开笑而摇头。
北阳天喜道:“如果没有可以交给我来打点,冰娜将军离前不正有这种意向吗?”
冰娜!温丽纱的耳朵又竖了一下。
陈开不想隐瞒,遂道:“实话实说吧,她们离开时改了主意,并没有留下一丹一币,这投资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北阳天恍然,双眼尽是失望。
温丽纱却话来道:“做投资好啊,要丹币是不?我多着很啊。”说着取出身份牌拍在陈开手中。
陈开立即推了回去。
温丽纱又抛给了北阳天。
陈开有点恼火,脸色微变,狠看着温丽纱,心道你也实在太犟了。
温丽纱眼中矇上水雾。
这时月尔意走来,压了压陈开肩道:“行者说了,投资的事丽纱可做。”
原来这边对话,同桌的赤尔松很是关注,所有的话几乎都被他听去。
温丽纱一手抹过双眼,有些哭泣地道:“你这人真是!丽纱这次出来本就要做投资嘛。”
陈开眼神望向月尔意,月尔意点了点头,陈开心道,你早说嘛我至于会这样吗
月尔意看向北阳天道:“如果我们借你丹币,你会怎么投资。”
北阳天大喜,在他娓娓道来中,内容涉及到夏礼药材,衣服,食物,兵器,奴隶等方面,每一方面都说得极有见地,可以看出北阳天在经商上是下过苦功。
听过月尔意微有动容,他道:“这事可以这样定下,哪天有空,你到苦奋宗来,与陈开和温丽纱一起去公正楼公正一下,牌里的丹币到时再转划给你。”说着取过还在北阳天手上的牌子,交还到温丽纱手中。
北阳天喜难自禁,遂带北艳珊先向赤尔松行礼,再向月尔意四人行礼,后退回前厅。
这时宴餐已进入尾声,厅中传来老管家声音:“各位静一静,城主大人有话讲!”
厅里静下。
格尔乔姬站起,双臂一挥间大声一喊:“舞会开始!”
所有人欢呼起来,前厅传来的呼声更是振耳。
侍者将桌椅清离,随后进了大批亮丽的瞳女,一改厅中男多女少局面。
陈开侧看温丽纱,发现她还在气头,扭头不看来。
陈开一笑,凑近道:“行了,是我不对!”
温丽纱这才展颜,拉起陈开道:“走,跳去喽!”陈开内心一洒,这位美女看来真是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陈开被温丽纱拉进了舞场。场中的音乐时缓,时快,时轻柔,时狂野。陈开一时也学不会各种相匹配的舞步,索性不管音乐,只管将温丽纱搂在怀中,按着自己高兴,场中漫步。
温丽纱也不做反对,乖巧地偎依。陈开不知不觉就将手放在她背后那薄如纸,软如绵的双翅上,轻轻地抚弄。温丽纱的呼息越来越急,最后全软在陈开身上。陈开不知漂然女背后的薄翅并不能随便碰触,象他这样肆意地抚玩,只有爱人间才可。
跳完舞的赤尔松三人回到厅边,看到陈开二人情景,无不处于震惊中。
赤尔松目光严肃地看很久,一声长叹:“丽纱果真同她母后一样性情。”
月尔意道:“行者,我们要制止吗?”
赤尔松眼中有着难掩的痛苦,他仿佛看到前一代的悲局又将被这一代延续,无力中他点了点头道:“给她母后写封信吧。”赤尔松知道,其实他不愿去写这封信,他已经承受过一辈子被人拆散的痛苦,他不愿别人再去承受,但事临这种决断时,他才明白原来这种违心根本无法用宽容去妥协,因为它不是妥协几个人,而是妥协整个阶层的利益,这让这位老人感到深深地无力。
曲终人未散,两厅宾客都被乔姬挽留下来,分别休息在忘忧庄里被人所熟知的红,蓝,黑,白四楼,只因宴会明天还要继续。
夜深人静时,一道满脸痛苦的靓影掠出了忘忧庄,她正是来赴宴的雅尔婉月,就在刚才入睡时,她体内的毒药猛然爆发,她意识到为什么这样后,就想赶回观情楼求取解药,但才出庄门,行到一处黑暗处,就撑不住体内丹鼎破碎的挖心痛苦,扑倒在地。
强撑着撕开腹部衣服,光滑如脂的皮肤现了出来。蠕动中,皮肤分开,现出一个碗洞,从里掉出二物,一物是本小账本,一物是颗药丸,婉月没做任何犹豫就把药丸吞了。
痛苦着,她的周全皮肤寸寸老化。
适才还是貌美无比的艳妇,再起来时已是位白发苍苍,背驼皮枯的丑婆了。原来这是一颗以毒攻毒的解药,它能解虚界几乎所用毒药,但代价昂贵之极,那就是时光的流逝和生命的缩短。
雅尔婉月捧起自己双手瞧看,嘴角一缕凄凉,旋即,她步进黑暗,不知身去何方。
同日天未明,人正酣睡时,观情楼忽起大火,火光冲天,从中逃出的艺人没有几位。
苏生是住在‘夏礼之家’,他被屋外喊声惊醒,来到窗前,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斜对面正与火共舞的观情楼,正门牌匾正好烧落,掉在地上,碎成片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