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音正端着苏非非的水杯在台侧发呆,化妆师拎着报纸过来:“哎,这小李
美刀是不是你认识的小李美刀?你看他这篇文章,一口一个佳音,是不是隔空喊话呢冲你?”
佳音吃惊地拿过来看,报纸上,小李美刀正举着一枝玫瑰摆pose。
佳音得意了:“那当然了。可不是冲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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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非非四处找不着佳音,问化妆:“看见佳音了吗?”
“刚还在呢?看完报纸十分激动。”
非非转头发现椅子上摆着一大束蓝色妖姬:“这是谁的?”
“哟,这可贵了,肯定是你的啊。”
化妆师翻翻卡片:“就是给你的。行啊,谁这么大方?我数数,一二三四……
三十朵啊,一朵一百二,三千多块啊。”
苏非非觉得倍儿面子,接过花来左看右看,又深深地闻闻,陶醉地说:“我最喜欢蓝色妖姬,谁送的啊?”
只听化妆师嗷的一声,非非忙问:“怎么了?”
低头一看,自己雪白的衬衫上沾上了大片的蓝墨水,她也尖叫起来。化妆师问:“这花怎么掉色啊?靠,这是自己染的。”
苏非非气炸了,正好看到卡片上画着一支摆出“v”型的手,她破口大骂:“这他妈谁呀?太过分了,这不是埋汰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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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非非上了车,窗玻璃都摇上,才把手机打开。屏幕上蹦出一连串留言,全
是万先生请回电话,她马上又把手机关了。
接着她从包的隐兜里取出另外一个手机。
“你干吗呢?”她的声音甜得发腻,可渐渐脸色变得不大好看。
“当二十四孝老公啊……哼……几点?十点?!可现在才六点!……你倒没说十二点,那成明天了……那就去我的新家吧,今天家具都送来了……你管我呢?我找帅哥去。”
挂上电话,她的笑容迅速收拢。
她静静地在车上坐了一会儿,看看电视台楼顶被探照灯打得雪白的一小块儿夜空。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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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礼从总裁室鬼头鬼脑地探出头。他以为人都走了,没想到佳期还在外面,
只好尴尬地搭讪:“没节目?”
“晚点儿。你有节目?”佳期明知故问。
守礼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佳期怎么也掩不住酸劲:“我以为你改头换面了呢。”
“我有分寸。我在你这里改头换面,因为你是我心中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女
神。但自有别人喜欢邪的。”
佳期为了显得自己大方,洋范儿地耸耸肩,很不像平时的她:“goodl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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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相爱的日子,孤独的人是可耻的。
贺佳期是可耻的。
廖宇看见失魂落魄的佳期从饭馆外走过,犹豫了一下,还是跑出去:“喂。”
佳期看见是他,很没好气:“干吗?”
“你去哪儿啊?”
甲女探出头来说:“大晚上一个人在马路上走是很不安全的。”
乙女补充:“是很可怜的。”
佳期冷笑着:“一大堆人,也不过就是很多个一个人凑在一块儿而已。”
回了座,甲女不服气地说:“瞧她那样!老彭该不理她还是不理她……廖宇,
你也赶紧从我们中间选一个呀。”
廖宇推脱,但话说得流气:“别,得罪你们谁都不合适,还是按星期几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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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国欢庆的情人节里,贺佳期约不到男人,只好跟胜利一块儿吃晚饭。
胜利喝得很高兴:“什么中国的外国的,情人节我就没过过。今天跟我闺女一块儿过,有意思。
佳期看见他手指甲缝里黑蓝黑蓝的,问:“您手指甲怎么了?”
胜利也不藏着掖着:“我买不着蓝色妖姬,买了瓶蓝墨水染的。”
“您也太……哎哟喂。”佳期真不知道怎么夸自己爸爸。
胜利解释:“不是我买不起,真是买不着。”
“您给人家假的还不如不给。”
“我有这份心,我就说啊,我有这份心。”
“你这份心干吗用呢?谁领你这情呢?你还不如给我妈买件衣服呢。”
“没用。反正送谁东西都不落好,还不如送一长得好看的。”
怕把闺女惹急了,胜利转移话题:“我已经辞了。”
“啊?为什么啊?”
“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