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行了半日方才来到春梅家中,却哪里还有人在?那房子早成了一片废墟,阿斗大急,心知必然出了状况,原地转了十几圈,不知该从何处入手。正踌躇间,忽见一老妪蹒跚而来,阿斗急忙下马,恭敬的问道:“老婆婆,您可知道这家人去哪里了?”那老妪道:“前几日来了好多官兵,将这家人悉数抓走了,连房子都给烧了,唉,不知道他们怎么得罪的官府,招来如此大祸。”阿斗听罢大急,连忙谢过老妪,翻身上马,急往城中而去。眼下事情已渐渐明朗,孙权必定是用春梅的家人相要挟,让春梅做内应,谁知被自己屡屡逃脱,因此恼怒,抓了她的家人,现在只有找到孙权,方能查明一切。
阿斗纵马入城,行人纷纷闪避,不一刻已至吴宫,守门的士兵待要喝问,早被阿斗凌空一掌掀翻在地,阿斗不欲多伤人命,因此并未将他们打死,此时他功力倍增,自然是得心应手,收放自如,不像当初,一下便把人打的飞了出去。可是吴宫之内毕竟守卫森严,士兵不计其数,他纵马而入,早有许多人呼喊着向他冲过来,前面路上也密密麻麻的守满了人挡路。阿斗见马过不去,只得下马,向前走去,士兵们拿起武器向他招呼过来,阿斗将玄铁一挥,诸般武器皆断为两节,众皆大惊,不敢向前,却也不敢放他过去,围成一个大圈,阿斗欲要施展手段,又怕惹怒孙权,对春梅不利,只得与他们对峙着。过了一会,禁卫军将领赶来,阿斗识得此人乃东吴大将甘宁,笑道:“甘将军别来无恙?阿斗只欲一见吴侯,有事相询,你们这可是待客之道?”甘宁道:“你要见吴侯,如何不通传?却硬往里面闯,莫非想行刺吴侯?我身为禁卫军首领,岂能放你过去。”阿斗心道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于是道:“那你来抓我啊,你要是能打的赢我,我就任你处置。”甘宁大怒,更不答话,拔出宝剑便向阿斗刺来。阿斗不紧不慢,伸出二指,捏住剑尖,稍一用劲,那宝剑寸寸断裂,掉于地上,叮当之声不绝于耳。甘宁呆了一呆,早被阿斗擒住手腕,拉过来,用玄铁架在他脖子上,道:“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我立刻让你脑袋开花。”甘宁欲待挣扎,手上却如套了一个铁箍,丝毫不能转动,他一向自诩力大无穷,今日却被阿斗看似轻轻的一抓便再也挣脱不掉,心知双方实力相差太远,只得老老实实道:“你要见吴侯,我引你去便是了,不过你须保证不伤害他,否则我拼了性命,也绝不与你甘休。”阿斗笑道:“我生平最敬重忠心的人,你放心,我绝不会伤他一根毫毛的。”说罢放开了甘宁,甘宁心知跑也没用,只得喝令军士散开,自引阿斗进去见孙权。
进到屋内,孙权已得到消息,早在那里等他。见阿斗进来,张开双臂,笑呵呵的走过来与他拥抱,道:“好女婿,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阿斗冷冷道:“多谢岳丈关心,阿斗命不该绝,真要感谢岳丈的照顾啊。”孙权尴尬的咳了两下,正色道:“琳儿好吗?让我见见她行吗?”阿斗道:“岳丈怎么糊涂了?孙琳不是好好的在你宫中么?怎么反而问我要人?”孙权奇道:“什么?琳儿没和你在一起?我还以为这几日没消息,你已经将她救出来了。”阿斗听他说话不对,道:“你就不要和我绕圈子了,快说,春梅在哪里?我要立刻见到她。”孙权道:“春梅是你的女人,为什么跑我这里来要人?我何时见过春梅了?”阿斗道:“难道不是你派人把她的家人抓走了吗?”孙权道:“我什么时候派人抓了她的家人了?你休要信口胡说。”阿斗见他不似作伪,心下疑惑,问道:“此言当真?”孙权道:“孤好歹也是一方诸侯,岂有骗你之理?”阿斗道:“这却奇怪了,除了你,还有谁能指挥官兵抓他们呢?”孙权道:“没我的命令,谁敢擅自指挥兵士抓人?我还要问你,到底有没有琳儿的消息啊?”阿斗道:“怎么?孙琳真的不见了?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她与我成亲的第二日便不见了,我还以为她回到你这里来了呢。”孙权道:“胡说,你们成亲之后,她就再也没回来过。”阿斗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孙权道:“你们成亲第二日,天还没亮,便有人送信过来,内附琳儿的金钗,言琳儿在他们手上,让我立即出兵追杀你,否则琳儿性命不保,又说扳指在你手上,抓住你可得扳指,我是以派吕蒙、陆逊率兵去你家,谁知你又被赵云救走,此后不断有人送信来告知你的去处,我因此沿路派兵追剿,至子午谷凌统战败之后,我便再也没收到过信,我没有琳儿的消息,便以为是被你救去了。”阿斗道:“原来如此,却不知那扳指到底有什么秘密,让你如此上心?”孙权道:“哦,没,没什么,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琳儿先救回来。”阿斗见他吞吞吐吐,心知有异,却也不好询问,沉吟道:“看来此事还有幕后黑手,对了,那玄真是你派来的么?”孙权道:“玄真?自那日我派他和鲁肃去围剿丐帮之后,便再没见过人影。”阿斗寻思此事恐怕真的另有内情,如果是孙权抓了春梅一家人,此时恐怕早已要挟自己交出玉玺和扳指了,又何必说这么多废话?但到底是谁呢?是谁一定要至自己于死地呢?眼下恐怕只有找到春梅才能搞清一切,但春梅又在哪里呢?
阿斗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现在丐帮在东吴的势力已土崩瓦解,想要查探消息更是难上加难,只有靠孙权,于是对他道:“岳丈,此事我已知晓,不管怎么样,孙琳是我妻子,我一定要将她找回来,您多派些人四处打探,一有消息便通知我。”孙权道:“也只能这样了,此事我还未敢告知国太,怕她担心,你也先不要去见她,免得她看出端倪。”阿斗道:“我知道,那我便告辞了,我暂且住在城内悦来客栈,你有消息便派人通知我一声。”孙权道:“我知道了,你去吧。”阿斗于是告辞而退。
出得吴宫,阿斗又将事情详详细细的想了一遍,看来玄真的出现并非偶然,如果他不是孙权派来的,那这幕后黑手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毕竟玄真虽是妖邪,却也是道门高手,可是他绑架春梅的家人又想做什么呢?莫非想让自己交出宝物?看初时的情形,这幕后之人是一心想要自己的性命,被自己逃脱以后,又抓了春梅,欲有所求,不管怎么样,他们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最终都会落到自己身上,与其胡乱寻找,不如坐着等他们找上门来。
想到这里,阿斗也释然了,于是找来一些小童,给了他们些银两,让他们四处散播阿斗住在悦来客栈的消息,自己却安心在悦来客栈养精蓄锐,等对手找上门来。有钱就是好办事,不过一日,阿斗回到建业,住在悦来客栈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第二日午时,阿斗正在吃饭,一个小童跑进来,交给阿斗一封信,阿斗拆开视之,乃言春梅和孙琳都在他们手上,想要救人,就到城外五里坡等候。阿斗急忙结账出门,来到指定地点,只见一劲装打扮的汉子在那里等候,脸色黝黑,似饱经风吹日晒一般。阿斗慢慢走到跟前,说道:“是你约我出来的?”那汉子道:“是。”阿斗道:“我两个妻子现在何处?”那汉子道:“不必着急,她们现在很好,不过你就不太好了。”阿斗笑道:“哦,我如何不好?”那汉子道:“我们受人之托要取你的人头,你如果想救你的妻子,就必须当场自刎,我自会守信放了你的妻子。”阿斗笑道:“你在说笑吧。”那汉子忽然哈哈大笑,道:“是在说笑,你这种人怎么会为了两个女人自刎呢。”阿斗道:“这倒是其次,我如果傻到相信你的话,那才真是好笑呢。”那汉子道:“也罢,你既然不愿死,那我只能退而求其次了。”阿斗道:“怎么讲?”那汉子道:“我叫黑虎,我大哥叫黑龙,我二人在东海鲨鱼岛上带一帮兄弟做些没本钱的买卖,风吹日晒的也没赚几个钱,前些日子忽然来了笔大买卖,有人以重金让我们杀了你。我们来了之后发现你乃学道之人,我们不是对手,正想推掉这笔买卖,谁知那买家早订好了计划,让我们化妆成官兵,绑架了那春梅的家人,之后又让我们半夜偷进你家,将你的新夫人绑架。”阿斗道:“那买家为何要你绑架我的家人?”黑虎道:“我们只是收钱办事,并不多问,这是行规。”阿斗道:“那此刻你来也是那买家指使的?”黑虎道:“这却不是,我们干了这票买卖,一直等着买家再下达命令,谁知道却再也没有消息,我们尾数还没收着,因此放信给那春梅,引她过来,同时将你引出来。”阿斗道:“那一路上给孙权报信追剿我们,可是你们干的?”黑虎道:“我们只做了这一件事,其余的却不知道。”阿斗道:“那好吧,你说,你有什么条件,我答应便是,只要你放了我的家人。”黑虎道:“本来我们想从你这里收到尾数就行了,反正那买家也再没了消息,但是最近我们却无意间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因此想和你商量商量。”阿斗道:“什么秘密?”黑虎道:“你手上是不是有个玉扳指?”阿斗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黑虎道:“那就是有了,我们打听到那玉扳指之内隐藏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阿斗再次问道:“什么秘密?”黑虎道:“那扳指之内其实藏着一幅藏宝图,而那扳指便是打开宝藏的钥匙。”阿斗道:“哦?你从何得知?”黑虎道:“这你不用知道,反正我知道那宝藏之内的财富多的不计其数。怎么样,只要你答应和我们一起去找宝藏,之后五五平分,那我们就放了你的家人。”阿斗道:“为何要我一起去?你们自己去不是更好吗?”黑虎嘿嘿一笑,道:“我么虽然人多,却没有你的本事,恐怕遇到什么危险,何况那宝藏富可敌国,我们也用不完,还不如与你一起去找,五五分账呢。”阿斗道:“原来如此,这件事我答应了,不过你们得先放了我的家人,我向来说话算话,绝不反悔。”黑虎道:“那是,那是,我这便带你去看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