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头顶着这样欠揍的天气,是在那一次。
我在一大堆的废墟前发着楞,硬是没反应过来这里原先矗立着的就是自己居住了13年的居所。
现场大片大片堆砌着因为爆炸而自由散落的垃圾――是了,曾经的房屋、曾经我最爱的小花草、曾经的我的练功房、还有我的小秘密花园……一切的一切,只沦落为这肮脏的天地敞开任那些戴着徽章的人们和他们手里牵着的犬进行践踏。
这――是――什――么――情――况?
一张年轻的面孔顶在庄严的帽子下公式化地叫道:“你是什么人?怎么就闯进来了?没看到那里的黄封条啊?这里很危险,快点离开!……”
我只看见那张严肃的面孔一张一合好似做着怪腔调。什么?危险?开玩笑,而且这个玩笑还是超级无聊的很!
“快走快走,真不知道老张他们怎么搞的,居然放个小姑娘进来!”他推了推我,凶的很:“快点离开这个地方,案发现场哎!炸弹随时都可能会再爆炸,已经死了好几个了……!”
“你刚才说什么?”我抓住了最后几个字,猛然冲到他面前。
“我是说……”小帽子抬了台帽沿,将那双嵌在白净脸孔上的黑眸打量了下,有些不耐地说道:“我让你快走啊。”
“你说,死人了?”我的声音好象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冷得无法自已。
小帽子傻呼呼地点着头,突然又马上否认:“你要知道这些干什么?……”
“人呢?人在哪?”
小帽子满腹怀疑地瞄了我两眼,我哀求着他,骗他说我有家人在这附近,半晌他才吭半句:“谁知道呢?爆炸的时候早不知道什么是什么了,看地上都是一滩滩的血,肉块或者骨头估计还得找了,那么多灰……”
“是谁,看清楚里面有个瘸子吗?男人还是女人?”我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紧拽着他的袖口。
他有些羞涩地挣脱了我,正了正开始回忆着:“恩,听说好象有吧,哎呀,你别拉了……我也不知道。”
“哎,反正都是些不法之徒,不然怎么会把好好的家弄成这样,方圆百里就听到轰隆那么一声……”
还没说完,就看到小帽子被推了个踉跄,扑倒的地方扬起一阵呛人的尘土。
“喂,你……”他举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指责那个罪魁祸首,立即变了个声调:“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已经无暇顾及那张开始变得有些模糊的脸,那一刻全世界在眼中只是乌漆浑然的黑洞,原先晃动的这灰色的土地,黑色的血迹还有苍白的天空,已凝固成三张清晰而让人鼻酸的脸:
爸爸,母亲,父亲。
不法之徒……
爸爸,母亲,父亲。
不法之徒……
“新来的,该你上了。”
拍拍脸,突然想起过去的事情,竟然忘记了出场的时间。
“让开点,这个位子是我的。”
两个女人嚣张地推开几个年轻的女孩,好象两条赤膊的白蛇,炫耀似的扭着薄薄挂在身上的t-back和若隐若现的肚兜。
“看到没有,下面今天又是那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