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休息,今天实在太累了。音乐放映的时间比我原先说好的要长,加上铃铛金属片在摆动的时候敲打在受伤的腰上,虽然不重却还是加重了肌肉损伤。裙子明明我打了死扣,可是回到后台的时候才发现脱线的地方明显被人动过手脚。如果今天不够机灵的话,铁定在台上出丑了。
怪不得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就不知道,这样莫名的战火明天会不会继续。
倦怠慢慢拱着睡意爬上大脑,我就这样趴在软软的沙发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感到腰部有一双细长的手在慢慢地移动,才迷糊地睁开了眼。
“醒了?”
我揉揉眼翻了个身,直接给眼前的这位来了个熊抱。
“腰觉得好点没?”
我点点头,舒服地咬住他脖子“毵毵,你忙完了?”到底有人按摩明显酸痛就缓和了许多。看他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挂着些水珠,身上的柠檬味也把那股浓烈的甜腥味掩盖了不少;照这样应该已经把所有的后续都料理完了,
他将头贴着我的额长叹了声,反着问我:“小满,最近休息下吧。这样跳法,引发了旧伤可怎么办啊?”
“知道了,罗嗦的大叔。”我找了个更舒服的位子靠着,就喜欢象现在这样安静的和他呆着。
“七叔叔什么时候来?”
“再过1个小时吧。”毵毵突然显得异常开心,紧紧搂着我:“这次,我们可以拿的多些。或许可以到远点的地方去旅游。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玩么?想去哪里,恩?”
“我想去马尔代夫,想去泰国神庙,想去西贡……”
“小家伙,”他点了点我滔滔不绝而晃悠的小脑袋,“你不如说想要周游世界好了。那么瓜躁,还敢说我罗嗦!”
“好啊,你现在竟然开始嫌弃你的糟糠了是吧,哼?”我调皮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惹来一阵宠溺的轻笑。
“我敢么?好了,快点回床上去休息。在这里,也不怕睡的把脖子扭了。等明天别人看到你出门,还以为是个歪瓜咧枣呢。”
我气呼呼地蹩嘴,这家伙明摆了还是嫌弃我的意思。
被牵着在床上躺好,他还象对待孩子的给我盖好被子,“乖拉,快点休息吧。”我拉住他欲抽去的手,“毵毵,我要你陪我。”
即使他现在已经疲惫不堪,却还是打起精神将我环抱在怀里,轻声哄道:“好。”
我反搂着他,象个落水的弱者紧紧抓着他的手臂,依偎着那个宽阔的胸膛,汲取着让人安神的味道。
那是熏衣草的味道,旨在安身定眠。毵毵知道的我一向睡眠质量就很差:睡的迟,眠的浅,起的早。而最糟糕的是,曾经一度,我经常做噩梦。
那不是单纯的梦见什么就了事,就象老人们说的,象中邪一样脸色发青,冷汗密布,呼吸急促,而且还会发出凄惨的叫声。邻居们被这经常在半夜出现的干扰而愤怒不已,而负责照顾的毵毵即使想尽办法让我清醒都要耗费太多的时间。无奈之下只能不停地搬家。单是为找房子,他就不知道跑遍了s城的多少角落,最终找到现在这个闹中取静的地方。
别看波波街繁华热闹,3号房又是外表简陋失修的老公房,可就算在白天也一点都不用担心街道的嘈杂会吵到我们。而且因为是独户,不用担心会象以前一样被人投诉。
当然,最重要的是房租还很便宜。谁都知道,在这片的房子哪个一个月不是上三千的,偏这里的只要一千。记得当时房东老头听到我们答应要租下来的时候,那开心的模样活象是条毡板上跳跃的鱼。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里曾经发生过凶案,闹的还是远近皆知的那种。房子一直空着都没人敢住因为有人说这里闹鬼。知道真相的时候,毵毵担心地看着我。当他想要开口问我的时候,我却比他快了一步:“就这里吧,我不想再搬了。”
于是,在邻居们异样的眼光下,我们当天晚上就搬了进来。后来的日子就这样安静地过着,很奇怪的是我竟然都没有再做过让自己恐怖的噩梦。毵毵很开心,手舞足蹈的说可能是以邪压邪,当即吃了我个毛栗子。
对于房子,我们没有任何的添置,甚至对于摆设都没有更改。除了对于空白的墙壁我曾颇有微词:原先漂亮的墙纸已经班驳不堪,而重新装修对于那时的我们而言又太过麻烦。
本来想和毵毵商量放些壁画什么的,可这家伙死活都不肯。问了半天,结果他憋了许久才勉强说了句:“我想,以后只挂我们的结婚相片。”说完,便象个别扭的小孩一头扎进整理中的房间。
现在想来,自己还是幸福的。老天有眼,让我遇到这样的一个男人。
“想什么,那么开心?”毵毵的声音贴近了,有种诱惑的魅。
想什么,自然是他咯。明知故问的坏蛋,可是我就不告诉他。
“奇怪,刚刚明明看到有个小姑娘在床上傻笑的,怎么突然不见拉?”
眼睛依然不肯睁开,对他怪声怪气的腔调强忍着笑意。每次只要他故意装公鸭嗓说话,我就会因为觉得滑稽而哈哈大笑。第一次的时候他很纳闷地看着我笑的前仰后翻,可是次数多了便咬牙切齿的让我发誓不再嘲笑他。可惜,每次他发出这样的怪声,我就象上了发条一样停不下来。最后,他理直气壮的宣布再这样就要接受我“惩罚”。
我哪里知道他的坏心眼,何况一开始他不过是让我学学做家务,喝最讨厌的牛奶,帮他洗洗内衣裤。虽然这些都做的并不情愿,但是比起后面益发激烈的,已经算善待了。
紧闭的双眼还是忍不住打开一条缝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滑稽的小丑脸。终于还是憋不住了,我指着他扭曲的线条捧腹,真的搞不懂同样是人脸,怎么他的脸就能象麻花般扭成那样?
“还笑,小坏蛋!看我怎么处治你!”我不理他,只顾自己乐的翻天。
“满满!”
“呵呵,干吗……”
“满满!”
“干吗拉,说呀!”我含着笑意,看着深情的男人。
“我的满满,”所有的话语都被放进了那样灵巧的舌间,绵绵的爱意由着挑逗的形式从一头传递到另一头。
两具互相吻到气喘的身体不由自主地交缠在了一起,那年轻的脸上写着懵懂和期待,游走的双手催发着克制已久的情欲慢慢溢出。
那一刻,房间里弥漫的只有他轻声的低喃:“满满,我的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