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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一桌子菜，大家都不好意思动。小丽环顾四下，提议先干一杯：“祝我哥离开咱们这儿，事业更上层楼。”

大家这才七嘴八舌地问起姚翔突然离职的原因，姚翔死咬牙关只说婚礼和工作不能两

全，大家纷纷表示不信，他只好赌咒发誓三个月内肯定不去别家工作。小江突然说：“你离职这顿饭，我这个当小弟的做东。”

酒迅速喝高，姚翔到了比较激动的程度，红着脸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严肃地说：“我

虽然离开公司，但有个不情之请，请大家一定要答应我。”他特意把杯举向小江：“小江，尤其是你，你一定要答应我。”

“那肯定的。”小江有点紧张。

“我走以后，请大家，一定，一定，要照顾真美，不要欺负她，多指点她。她一个外

地人，在北京不容易，又没有各位那么聪明，所以，谢谢大家，我先干为敬。”

然后他又倒一杯，举向真美：“你到公司几个月，基本上没学着什么东西，就帮我跑腿儿了。我对不起你。真美，我跟你喝一个，我先喝了。”

众人看着他一杯一杯地干白酒，不敢劝，也不知道怎么劝。只有真美发出巨大的一声哀嚎：“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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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喝吐的竟然是小江，而不是姚翔。他耐心地给小江拍背，又倒来一杯温水，递到小江手里。吐得眼泪汪汪的小江突然抓住他的手：“姚翔，哥们说句心里话，这酒喝得难受啊。”

姚翔冷静地说：“那何必呢？”

“哥们心里有事啊……哥们真是，太不哥们了。”

“算了，你也别掏心窝子，不提这事了好吗？”

小江心里一动：“你都知道了？”

“差不多吧，这种事，”他低头看看自己的皮鞋，上面有一星小江吐出的秽物，他撕

了张纸轻轻擦掉：“我既然选择这么做，也就说明我已经做好了东窗事发的准备。你也别有心理负担，毕竟我没白走，还是拿着钱了才走的。”

“你不怪我？我真不是成心要点你，我现在，我现在跟……我于情于理于公于私……”

姚翔皱了皱眉头：“我都辞职了，别和我说太多。我不是特别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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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有他的立场，虽然吴小丽说他不过就是老方养的一面首——面首也有面首的立场

啊。谁让他卖单子啊？

“什么叫卖单子？”吴小丽问。

“就是他到手的单子不要了，转卖给别人，人家的价儿比咱们低，还能给他回扣，明白

了吗？”小江大吼：“非逼我说吗？”

这种事在这行里常见，就看敢不敢这么干了。姚翔这次干得太明显，小江知道，自己不到老方那儿点，也会有别人去点。那还不如自己点了。

“可你们是哥们啊。”小丽痛心疾首。

哥们？

什么叫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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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丽也不想干了。姚翔干出这种事她不寒心，她寒心的是小江竟然能背后捅刀，不仅

如此，还跟老方有不明不白的关系，什么人性啊？

倒是真美想得开，去哪不一样呢？她以前干过的公司都是这样的，所以她才离开。外企也只有门口的石狮子是干净的吧？这回她决定不走了，既然天下乌鸦一般黑，那还是在一个比较熟悉的窝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