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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不用啦!”桠尔尼似突然清醒,猛地坐起(还撞到尤莱努斯的鼻子)大叫着:“又不是什么大问题!真的不要紧啦。”
“我……我知道了。”尤莱努斯按着隐隐作痛的鼻子,讲话声音都变了,“你晚餐有没有想吃什么?”
“烤火鸡三明治或意大利面。”
“那我去弄。”
随着尤莱努斯快步走进厨房,桠尔尼的脸也沉下来。他实在想不起来小时候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回忆,但一有点怀念的影像浮现,内心就会一阵闷痛。他闭起眼睛回想着。
在黑暗的深处,好像有人在对他微笑。
“为……什么。”眼眶一阵热,“会想哭呢?”
热热的液体延着眼角滑下脸庞。这,明明就是这样温暖,但内心不断的抽痛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忘了什么?
不敢去回想。因为太痛、太痛……开始厌恶起懦弱的自己啊,桠尔尼用手背抹去脸上的痕迹,不想让人看到。
反正回想也没有意义。
反正已经没有感觉。
反正……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呢?好轻松,全身都被释放成空气一般。
已经不用再烦恼,
已经不用再思考,
已经不用再动作。
只是不停的沉睡,把自己整个忘却。
为、什、么。
偶尔会感觉到,那个人温暖的大手抚着自己的脸。
在耳旁低语,低语着存在。
此时已经不会悲伤了。
很高兴,那个人的怀抱是如此温暖,已经没有了遗憾,也没有那种深沉的低闷。
“我觉得很幸福。”
是啊……虽然没办法说出来,但的确是这种感觉。
因为,已经得到了。
……
那是一个春天的夜晚。
下着小雨,像小瀑布般的自窗外流下,形成清脆的节奏。滴,滴答,滴滴,越来越密集,直到转为近乎为一体的流旋,哗啦啦的敲着窗檐。
那个人也静静的听着。
以前并没有注意到,这样一直听着雨声,可以让心情平静下来呢。他轻笑着,勾起手中的意大利画笔,准备为出版社交代给他的工作下个结语。虽然有点应付,但总是为了生活。
尤其他现在是为两个人而活呢。
除却自己,也为另一个让他不惜出卖灵魂的赎罪羔羊…
也是被他伤害到无法站起的人。
他收起笔,眼前的工作已经结束了。他不禁又闭起双眼,聆听着这细细的春雨。
哗啦、哗啦。
“这孩子的情况,唉,我早就说了吧。”自己的好友这么说着,脸上带着淡淡的无奈笑容,“你把他逼得太紧了。”
面无表情。朋友这么说也是意料中事吧?
虽然多么期待听到一点希望。
“贝利亚……”他低声的叹了一口气,“那么,他真的是……”
“精神层面整个崩溃了。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贝利亚喃喃地说道,“像他现在这样跟活死人没两样,会呼吸,对外界也有感觉,但不会自己动作,也不会有回应。”
“……”紧抱着头,“天呐……”
说什么,也救不回了。后悔有什么用?紧咬着牙不发出声,但复杂的情绪快要把自己逼疯。
“是这样吧?你要把我也弄到疯掉!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越来越激动,最俊直接吼了出来:“混蛋!”
“这里是教堂啊,路西……”
随着贝利亚的提醒,他这才想起来。他不就是来到这个神父朋友工作的地方——圣保罗大教堂商量事情的吗?
他大口的喘了喘气。反正,得来的结论只是让自己更加的绝望罢了。
他本来有机会得到的,那个纯真无比的微笑,被自己污秽的双手硬生生的扯碎,这样的结局,也是应得的吧?
“哈……哈哈……”
他笑了,笑得歇斯底里,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在此时笑出来,这就是过度的极端吧?或者,是在嘲笑愚蠢的自己?这个不知悔改不清楚自己立场的自己?
“哈……可恶……”
他止住了笑,脸上的表情却有些困惑。等待、追逐了这么久,就这样……毁于一旦。真的是这样呢!只有那个晚上一整夜的温存,讽刺的浮现在脑海里。
历历在目。那楚楚可怜而诱人的模样……那个期待已久、不停反覆预习的梦想,那个让自己近十多年无法忘怀的人儿……
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