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得很有道理，”如玉深有同感，“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从老家来的人很多也都怕他呢？”

“你想过没有？一旦某种观念在人们的头脑中生了根，就会根深蒂固。胡总是玉龙的###，这是任何人都回避不了的事实。纵然蒋总在许多重要岗位上充斥了自己的人，可是曾经被他胡某人重用过的人仍然占多数，可以说要替代这些人，还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蒋总的人星星点点地撒在他们中间不被同化就已经很不错了，难道还有力量同化他们？”

“如此说来，咱们财务部还算是一面旗帜了？”如玉做出得意的样子。

翠苇还是那么一本正经：“这正是我要说的。前几届的财务经理最多只干一年，大多数人只干上三两个月就走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还用问吗？跟野猪有关。”如玉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只说对了一半。其实野猪在业务上完全可以称得上睁眼瞎。我相信，他跟你在数字上捉迷藏，永远都不是你的对手。老胡虽然在野猪的身上化了血本，但在更多的情况下，是通过我们财务室的人自相残杀来发挥作用的。别的不说，就说老穆吧，他明明知道自己在财务上是个地地道道的外行，可他愣是靠着一张巧嘴蒙骗了蒋总。更为可气的是，这老头明明落得里外不是人，还老以为自己在领导艺术上有两下子。于是胡某人就利用了他这个弱点，明里是在稳定局面，实际上是想在已经完全失去控制权的财务部门里找回一点平衡。老穆自以为他的见识不在胡某人之下，其实他一下马就被人家给套住了。你回忆一下这半年来的情况就什么都明白了，多被动啊！许多问题不是发生在外部，而是发生在内部。”

如玉万万没想到年仅二十三岁的她居然有这么深的城府，他不禁感慨万千：

“以前都怪我向你请教的太少，以后你要多为我谋划。”

“说什么呢！我不过比你早来了两天，多提醒几句总不是件坏事。”

“那是，那是。不过我还是觉得野猪这家伙太可恶，如果不是他经常在蒋总那里搬弄是非，财务上的麻烦事儿会减少很多。”

“现在的他比之前几年好多了――其实我也只不过比你早来了一年，许多事情我也是听说的。这家伙为什么没有过去更可恶了呢？第一，他看到老胡的势力在一天天减弱，所以不得不主动往蒋总这边靠拢。第二，他在国税分局越来越不得人心，同时又缺乏必要的后台保护，许多事情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跟几年前的情况大不相同，那时候有好几个市局和分局的领导都是胡某人老部下的子女，有他们保护着，野猪左右逢源，如日中天，――这也是他们俩狼狈为奸的根本原因。”

“狗永远都改不了吃屎，这家伙，我早晚要办了他。”

“我并不怀疑你的能力，可你一定要三思啊！弄不好会惹麻烦的。你想呀，这只猪跟我们公司打交道这么多年，虽然没有掌握到多少有价值的东西，但背后有老胡支撑着，多少也会对我们构成一定的威胁。你如果没有十分的把握，千万别碰他，再说了，官场黑暗、人事难料啊！常言说得好，‘秦桧还有仨相好。’谁敢肯定野猪背后就没有仨俩的哥们。倘若动摇不了他，而又把自己陷进去，那就因小失大了。这样的蠢事儿你千万不能干。”

如玉笑笑，显得很自信的样子：“我非常欣赏你经常说的一句话：‘既要把狼套住，还不能被狼咬伤。’有你跟我在一起，我想总会有办法的。”

“你这么有信心？”翠苇既像是在欣赏他，又像是在展示自己。

“不是我有信心，是你给的信心。”

“油腔滑调，今天我可什么都没说！”

“这还用你教吗？”

“啊，坏了，咱们光顾说话了，多坐了两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