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敏感地发现了他的表情变化，却又不得不问：“你怎么了？”

“今天酒喝得太多了，有点儿不舒服。”

“没事儿吧？”

他把手拿开，做出很坚强的样子：“没事，没事。”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你还没回答我呢？”

他极力控制住内心的不安：“那你的意思呢？”

“我在问你呢。”

他有些激动起来：“这是你自己的事儿，你总得有自己的意见吧！”

翠苇有点儿不高兴：“看来跟你说了也是白说。”

如玉不得不调整一下情态，强作笑脸：“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今天晚上。”

“这么说，在来这儿之前，你刚见过他？”

“没有。”

“那么，以前呢？”

“好像见到过一次。”

“什么叫‘好像’？”

“就是说，没看那么认真。”

“他长得怎么样？英俊吗？”

“还行吧。不过比你差远了。”

如玉努力地笑了一下，其实比哭还难看：“你又在打趣我了？我有什么好看的？”

“这是事实嘛！”

“那我只好提前祝贺你了！”这句话他说得极不干脆，就好像把自己最心爱的东西送人似的，而且他一直在躲避着她的目光。

“我看你今天真的喝多了，能不能跟他相处我还没决定呢，你怎么就提前祝贺了？”

如玉顿感刚才的话有误，于是调整道：“也是，也是……”

“我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这不像你一贯的形象啊？”

如玉勉强说道：“我今天确实喝得有点儿高。这样吧，今天也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别回去太迟了，我送你回家吧？”

“瞧你都喝成这样了，还能送我？算了，还是我自己走吧。”

他好像没听懂她的话，既像是敷衍，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也好。”

她的脸上迅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然而她嘴上说着要走，身子却一动不动，她忽然用一种征询的口吻说：“要不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让他来一下，一来让他送送我，二来也让他跟你认识认识，你看行不行？”

“哦，别……”他刚吐出这个字，马上就后悔起来，情急之下，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在他的印象中，他还是第一次触摸到他的手，所以他的手刚接触到她的手，就立刻像被火烧了似的缩了回来。“还是我去送你吧。”

当他的手抓住她的手的一刹那，她的脸上立刻染上了一片红晕，但那红晕很快就消失。不过，对于他的非常之举，她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有鼓励之意。

他没有继续做出过激的行为，他茫然地望着她，一点都不在躲避她的目光。从看到她第一面的那天起，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毫无顾忌地望着她。好像她的脸上写满了神秘，他要拨开一层又一层的神秘，看看真实的她究竟在想什么？他深深地懂得，他们之间，除了男女之间的事不好做出判断以外，其他不管有多大的秘密，都不会瞒过对方的眼睛。

他突然笑了，笑得莫名其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笑，但理智告诉他，他突然的发笑，决不是因为烈酒在作怪。我温如玉别的本事没有，对付一斤八两的小酒，还绰绰有余。大话咱不敢吹，反正咱从会喝酒的那天起，还从未因为多喝了几杯酒而误事呢。

“你笑什么？”她不解地问。

“哈哈哈……”他根本不关心她在说什么，依旧在笑。

别的食客都纷纷把目光投向这边。

服务员也慌了手脚，她们既不敢制止，又害怕闹出事来，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你疯了是不是？让人家看着像什么？”翠苇立即拿出平常生气时候的样子来。

如玉突然止住笑，一字一板地问：“小苇，告诉我，你刚才的话是真的吗？”

“你喝醉了，我不想跟你多说。”

“谁说我喝醉了？”说着，他一扬手，“服务员，再拿一瓶酒来。”

服务员踌躇了。

翠苇告诉她们：“不许再拿。”然后又板着脸，对如玉道：“真没想到，你会醉成这样。早知如此，我约你到这儿来干什么？”

如玉看到她委屈的样子，立即恢复了平静：“小苇，真的，我很清楚，不过我还是要问，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翠苇看到他认真的样子，只好说：“你是不是想说，我在骗你？”

“对，你正是这个意思！”

“那么也请你告诉我，你究竟希望这事儿是真呢？还是不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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