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如玉气得暴跳如雷，“是不是他们又来找事儿了？什么？让我过去一趟？我当然得过去。不过，你先把你的哥们儿都叫来，能叫来多少就叫来多少，把这群乌龟王八蛋都给我好好地收拾收拾，一个也别让他们跑掉。您放心，捅出娄子来我一个人兜着。他妈的，真是欺人太甚！”

如玉撂下手机，就往万凤蔷的住处赶。他自己都感到惊讶，原来我还有恁大的脾气？

他来到万的门前，连门都没敲，就进去了。

屋里冷清得很。万凤蔷独自坐在沙发上抽闷烟。如玉的到来，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人呢？他们人在哪儿呢？”如玉劈头就问。

万凤蔷身子未动，只微微地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怎么了？到底怎么回事儿？您倒是说话呀！”如玉看到他不动声色的样子，感到纳闷，“这无论如何也不像你万凤蔷的一贯表现啊！”

“坐下说。”好歹说了三个字，不仅字数少，而且力度也远远不够！万凤蔷历来嗓音高亢洪亮，大有“力拔”“大风”之韵，而此时的口气，怎么听都像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发出的呻吟。

“我不累，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如玉此番作为也跟一贯稳尔儒雅的个性很不相称。

“那也不能大呼小叫呀？话总得慢慢地说吧？”听口气，既不像责备，也不像埋怨，或者都有点儿像，总之软绵绵的，让你左右都可以想。

如玉一心想着兰花丈夫带人捣乱的事，怎么也想象不到，面对强敌压境，二哥就这么能沉得住气：“我说你今天是怎么了？一天不见，就变得这么温顺起来？我不是在做梦吧？”

凤蔷苦笑道：“兄弟，你就别再寒碜我了，就是再给我一百张嘴，我也说不过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哥我生来就这么笨嘴笨舌，你越是急，我就越是说不出话来。”

也是这个理儿。怪不得有句成语说：“欲速则不达。”看来就是针对这种人说的。于是如玉也不再逼他了，只好由着他：“那好，我坐下听，这行了吧？你慢慢地说吧。”

万凤蔷张了张嘴，刚说了个“我……”字，就听到楼下一叠声地叫喊起来：“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他赶快停止谈话。

楼下就是菜市场，菜市场只要有风吹草动，十有###就跟老乡有关。就算跟老乡没有任何关系，凤蔷只要听见了，也必须管。这倒不仅仅是因为他一向行侠仗义，还因为菜市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里面有人遭到袭击，不管袭击者是什么人，大家伙都得一涌而上，就算你跟被袭击者有天大的冤仇，也得尽释前嫌，枪口对外，否则你就别想在这个地面上混。

“下去看看。”他们俩异口同声地说。

凤蔷的动作快了半拍，便抢在了前面。如玉紧随其后。

凤蔷住的是三层，他们刚要走下三层的时候，正好跟一个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