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笑道：“你怎么能算婆婆妈妈呢？叫我说呀，你说的话连一个字都不能少。饶这样，还让人越听越想听呢――起码我就有这样的感觉。”

如玉像个乖孩子似的：“大姐，求您了，就别再打趣我了。”

“真的。”马大姐表现出很认真的样子，“我真有这样的感觉，说句玩笑的话，这也没外人，幸亏我比你大几岁，如果我跟你同样的年龄……”

一语未了，两位小组成员气嘟嘟地走了进来，他们俩一胖一瘦。

胖的那位把文件包狠狠地砸在桌面上，气急败坏地说：“真他妈的岂有此理，我原来还以为这是块肥肉呢，现在才知道，比他妈的骨头都难啃。”

瘦的那位虽然不像胖的那么凶，但眼睛里也充满了仇恨与无奈，他接着话茬往下说：“如果是好事儿，能白送给咱们吗？”

“别的还好说，可那财务经理也太小瞧咱们了，瞧他那眼神，根本就没把咱们当回事儿。他小子不就是狗仗人势吗？老子干了这么多年的税务，还是第一次遇到不把老子当回事儿的东西。好，咱们走着瞧！我就不信……”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

“你听说了没？”瘦的那位把声音压得特别低，“这事儿是姓王的那小子搞的鬼。”

“管他妈的姓王还是姓李，你走着瞧，我早晚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老伙计，还是悠着点儿吧，既然他能把球踢到咱这边来，就说明背后有人在为他支撑着。这几天我一直觉得不对劲，他有事没事就往老一屋里跑。”

“就算他小子一时得意，也总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早晚有一天……”

“吵什么？吵什么？”马大姐说话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机关。有你们这么大呼小叫的吗？你们都瞧瞧自己，满嘴胡言乱语，还像个国家工作人员吗？”

胖的那位好像也觉得有点儿失态，但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把头偏向一边，不服地说：“我建议，下午咱们开会商量商量，不能就这么窝里窝囊地接过来，咱得有个说法。”

瘦的那位立即响应：“我支持。”

马大姐稍作停顿，便表示：“好吧。”

如玉清楚得很，接下来他们要干的就是利益之争，或者叫利益再分配。自己虽然是小组成员，但却是局外人，无法参与这种是非场合。于是他多了个心眼儿：“大姐，我有事儿先告辞一步了。另外我还有个请求，下午我想到医院里跑一趟，现在我还真有点儿头晕。”

马大姐望着他萎靡的样子，既伤情又喜悦：“你早该说这话了，行，我知道了。”刚说完，又特别关照一句：“要注意休息！”

“谢谢大姐！”说完，他又转向另外两位成员：“那就有劳两位了，礼拜一我一定早来，另外把耽误的工作一定补上。”

两位立即回应道：“好好休息，有事联系。”

如玉回到住处，一点东西都没吃，躺倒就睡。他的上眼皮跟下眼皮一个劲儿地在打架，拉都拉不开。饶这样，他却睡不着。他满脑子里乱啊，乱得像一团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他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好像比过去许多年遇到的都多，而且还很复杂。而每一样，他都不知道怎样去应对，也无处询问；就是询问了，也无人能告诉他。

而最令他头痛的事儿还是兰花的离家出走。她此举固然是对的，可是下一步该怎么走啊？她总得有个归宿啊！

他又想起了他跟兰花最初的相遇……他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但他已经告诫过自己多少次了，不要再去想她了，因为自己是帮不上她的忙的，或者说他越帮她就越忙。可是，可是……他总想知道她在哪儿，起码他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又一次控制了自己的冲动。

就这样，他一次次地将她想起，又一次次地把她推到一边。就好像身上的某个部位受了重伤，疼痛虽然被暂时麻醉了，可是用不了多久又会死灰复燃。

不过，他毕竟太疲乏了，他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然而，在另一个世界里，他仍然在跟她，还有她的丈夫纠缠着……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光景了。

他是被长时间的手机铃声聒醒的。

当时的他正在跟兰花的丈夫争论不休，兰花丈夫要把兰花接回家去，兰花说什么也不回去；丈夫就动手打她；如玉岂能袖手旁观？抓起兰花丈夫就打。那小子被打得嗷嗷怪叫。可是没过多久就纠集一帮匪徒，说是要把如玉废了。如玉一点都不害怕，并告诉他们：“有本事咱们一个一个地来。”其中一个家伙说：“好，就依着你。”两人刚拉开架势，他就醒了。

如玉一看是万凤蔷的电话，拿起来就问：“什么事儿？快说！”

对方刚说了半句，他就愤怒起来：“什么？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