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逐流彻底的傻眼了,一切都太快了,超出了他的理解。他怒吼一声飞向天奴,张恨却又生生把他踢了回来。张恨闭上眼睛,正要对天奴再下最后一掌,突然一个小石头从后面劲飞过来,他只得先躲了再说。那人却是人道子,人道子瞬间飞到天奴身边,点住了他的动脉,不让鲜血外流。然后缓缓输入真气,暂时保住天奴的小命。见血止了,回过头对掌门道:“即使你不下手,他也会死的,你又何必如此呢?”
张恨一脸的自责道:“我也是刚知道他得了绝症。”然后慢慢的拖着长裳走到武台中央,向所有武林人士道“今天之事昆仑应该负起责任,结果实在另人惋惜。”下面的人,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只知道天奴杀了青年,然后又要杀青年的父亲,掌门清理门户,如此而已。于是,有人便不分好歹的道:“这与昆仑无关,都是那小子咎由自取。”
掌门又叹了口气道:“如此,就请大家散去吧,实有抱歉”人群虽还想看看热闹,又怕掌门发怒,却也渐渐散去,只留下相关的几个人。逐流呆呆的看向远方,大哥啊,你在那里?天奴活不了了。那红衣姑娘只是呆呆的念道:“绝症,绝症”,两行累禁不住落了下来。帝恨缓缓的站起,向张恨还了一理,道:“谢谢你救了我”
张们只微微一笑飘然而去。帝恨抱起儿子爬上马背,甚至连女而都没看一眼,就决尘而去,留下滴滴泪痕的女儿。逐流爬到天奴面前,他想帮他拾去头上的泥土,却发现满脸都是血水,根本不知道哪里下手。看着天奴布满血丝的眼睛,逐流傻傻的笑着,手顿在了空中,不知道该放哪里。红衣姑娘也终于爬到了天奴的旁边,她想起了那次他受伤的时候就趟在她旁边,安静,沉稳。却听天奴道:“你走吧”一颗本破碎的心,又一次裂成了一堆血肉。自己还有什么脸面留在他身边呢?抬起头,一顿足便消失在众人眼中。
又是一口鲜血从天奴嘴里喷了出来。人道子抱起天奴飞般的朝木殿走去,逐流随后。
空旷的擂台,血渍班驳,分不清是谁留下的,没了人迹,仿佛一切都如梦幻般,知未觉,物已残。不过一季的时间,昨日还干枯狰狞的大树,今日却把绿色披了一树梢。没有风,树枝的叶子静静的下垂着。对于这分安宁,人们总不适应,他们总希望在平淡无痕的池子里,突然有块石头从天而降,然后荡起阵阵涟漪。
落落飒飒,老树换上新叶,枯叶堆成黄,留下那抹辛酸。一个弟子把院子里的所有苦枝烂叶扫到一堆,这日日重复的动作,总有让他出神的理由。门口突然咚的响起一串急促的打门声。吓的他掉了手中的扫把。
“锁好门,别让别人进来”一开门,师父对弟子的迟钝不耐的道。
师父径自走到那个自己十年没进过的丁字房。里面的每一件东西,都有最自己相信的弟子每天打扫一次。房间里的东西一切如故,昨日种种,依然在心头缠绕。人道子只是发呆了片刻,立即把天奴轻轻放在床上。床没有被子,只有两个精心雕刻的竹枕头,一只刻着凤凰,另一只刻着娇龙。一口鲜血从天奴的嘴角流出,落到床上,滩了一片。人道子用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划开一个小口,引到天奴的嘴里。失去意识的天奴,一闻到血腥味,用力的吮着那根指头。一会儿,天奴的脸色就开始变红。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窗台上的那个别致的铃铛。
一个刚满两岁的男孩,把一只精巧的木铃铛,拼命的往嘴里塞,旁边一个英俊的男子,傻傻的问道:“奴儿,好吃吗?”那小孩使劲的点头道:“嗯,好吃”。突然一声“哎呦”,那男子的耳朵被一个貌若天仙的少妇揪住,那少妇努起嘴巴,气呼呼的道:“有你这样的爹爹吗?”心疼的夺出孩子嘴里的铃铛。
一滴泪化在嘴里,平淡无味。
“爹爹,娘亲”天奴失声叫了出来。
人道子的声音也沙哑了:“奴儿”。
据说:在那天后,人道子和天奴都消失了,去了哪里却无从考证。
据说:逐流在那天,哭红了双眼。
据说:方继在那天出现在了那个丁字好房间,不过只停留了片刻。
于是江湖纷纷传言,天奴绝症而死,人道子因为救人无功,也浪迹江湖。
也许生命太过于渺小,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的打击,所以一阵微风刮起,便能吹起层层尘土;
也许生命对于历史的长河来说太过于短暂,所以人们总是太在乎生命中的每一刻,甚至连过去了的一
些悲伤都舍不得放弃,以至忘了去寻找另一属于快乐的永恒;
也许生命本来就只是一个梦,等生命逝去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梦醒;梦醒了,心碎了,却发现自己无路
可退了,于是重生……
》》》》》》第二卷正式开场,风格有些变更,更多精彩期待。